這下,連邵汐都紅了眼,以前確實挺看不上葉海伊的,現在卻佩服的五體投地,至少,換做她,連表明的若無其事都做不到。
許墨熙就這麼走了,最後一句話是,邵璟,你等着後悔一輩子吧!
不用等着了,他現在就後悔了。
邵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勸他,只好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等氣頭過了,嫂嫂她……”她停了下來,看了眼一臉無措的劉一夏,邵汐以前沒見過劉一夏,確切說這裡除了邵璟劉老和劉一劉,就沒人認識劉一夏,她十五歲就去了紐約,一直幫劉老打理生意,手段和本事都不錯。
“在國內,二十三歲做媽媽的比較少,離婚還把孩子生下來的就更少。”劉開陽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先進了客廳,直接往給他安排好的客房走了,垂着的手緊握着,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根根青筋,這些,哪裡比地上心口的疼。
如果他早點遇到她,會不會不一樣,至少他不捨得那樣的女人在國外生子,不忍心看她扛着一家族的企業,不忍心看她哭看她難受,可他連站在她身邊安慰的權利都沒有。
谷谷那麼可愛漂亮,連他這樣混不吝的人看了都喜歡,剛纔流了那麼多的血,甚至沾了滿嘴,都要哭背過去了。如果谷谷是他的女兒,他肯定比葉海伊還要憤怒,不是說誰的孩子誰心疼嗎?邵璟怎麼就不心疼呢?
顧允若有所思地看着劉開陽的背影,眼底劃過一絲陰鬱。
劉老也想不到原本熱熱鬧鬧的事情會變成這樣,現在邵璟的心裡肯定不好受,他也不忍更多的苛責,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我們一塊兒去……”
“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外公,您早點休息吧。”
人都走了,就剩下滿臉愧疚的劉一夏陪他站在門口,想走又不走的。
“你也和劉一劉回去吧,今天的事情別再提了。”
“邵大哥,要不我去給瑜小姐道歉,我們一起……”
“不用了。”邵璟沒看她一眼,直接轉身進去了。如果那樣,葉海伊怕是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劉一夏慢吞吞的上了車,微微垂着眼簾,雙手緊緊握着,身邊就是劉一劉。車子開出去十分鐘,突然在路邊停了下來,劉一劉解開了安全帶,“下來。”
劉一夏微怔,到底是親哥哥,雖然知道下車大概不會有好事,但還是面無表情地開了車門,“大哥……”
啪!
“這一巴掌,太太沒打到,我幫她打。”
劉一劉完全愣住了,捂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大哥你瘋了嗎?”
“我瘋了,我看你是你得了失心瘋!”劉一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劉一夏,你真的以爲自己那點小把戲我們都看不出來嗎?我告訴你,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哪個不是人精,你這點小把戲就根本不夠看!”
“那又怎麼樣了?!”劉一夏也吼了回去,臉上沒有絲毫的自責委屈,只剩慢慢地恨意,“他不是照樣幫我說話了嗎?還不是照樣把葉海伊拽到地上?!”
劉一劉都快給她氣死了,邵璟那根本就是失手好嗎?他這個蠢妹妹竟然以爲邵璟這是替她出頭。他對邵璟的瞭解不說百分之百,但至少有百分之六十,要不是看在劉老在場,劉一夏又救過劉老的名份上,他能看着自己的女兒傷成這樣?
“劉開陽和顧允都是邵璟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得力幫手。”
“所以呢?”
“劉老把自己的名下的產業都轉給邵璟了,你覺得他會繼續用劉老留下的人嗎?”
“當然,爲什麼不能?!”雖然這麼說,可劉一夏顯然沒有剛纔的底氣了,應該也想到了原因。
劉一劉揉揉眉心,橘黃色的路燈照在臉上,竟是說不出的疲憊,“以前我就和你說過,不要愛上邵璟你偏不聽,我們是什麼身份,邵璟這樣的人豈是我們所能配得上的?要不是看在我還有點用處,你覺得他今天會放過你?”
見妹妹呆呆地愣在那兒,滿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劉一劉也心疼。他嘆了口氣,“我親眼見到過,邵璟對葉海伊都多麼在乎,甚至連她做的吃食,都珍惜再珍惜,劉一夏,他們之間,不是你所能插足的。還有,別以爲自己十五歲就開始替劉老打理生意,很了不起了,大家看得不過是劉老的面子,我們說到底,就是給人賣命的,高尚尊貴不到哪兒去。”
其實他真的想不明白,劉一夏從哪裡來的自信,竟然覺得自己可以取代葉海伊。不管從相貌還是家世,甚至在能力上,他妹妹都不及人家,更不要說他們之間還有個女兒,一個連他看了都會喜歡的漂亮小孩。
“可邵大哥明明答應過我,說要娶我的。”
劉一劉愣了下,“有這回事嗎?”
劉一夏很認真地點頭,“就在A市,那是我第一次去A市。”
劉一劉顯然是不相信的,自己的妹妹和邵璟有五六年沒見面了,去A市的那次也是八年前,她才……十六歲!
這樣的話也能當真?劉一劉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騙你的呢傻孩子,好了,回去你和嫂嫂好好聊聊,讓你嫂嫂來開導你。”
“我不要!”
“別任性了,我們所擁有的,都是劉老給的,以後離了劉老,我們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好好幹活,其他的事情別多想,以後找個差不多的男孩子嫁了多好。”
他雖然剛纔把自己的妹妹貶得一文不值,可只要不是配邵璟,她還是優秀的。況且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就是看在劉老的份上,邵璟也不會過分爲難他們,只要劉一夏不再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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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谷睡着了?”
葉海伊有點恍神,聞言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女兒,輕聲嗯了下。
許墨熙脫下自己的外套要給她披上,葉海伊搖頭,“暖氣很足,我不冷。”
她向來恢復得快,或者說理智,自從上了車,她就沒再哭了,好像剛纔那個歇斯底里和邵璟吼的人不是她一樣。谷谷嘴角那兒還有乾涸的血漬,昭示着剛纔發生了什麼,葉海伊不敢用力擦,只能先去醫院徹底檢查後回家再說。
“墨熙,還有個例會,你最好出場。”
她是不能去了,反正沒她什麼事,可許墨熙不一樣,他的工作必須到場。
許墨熙擡手看了眼時間,“來得及,去醫院會經過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