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火走了,葉海伊直直地坐回沙發,把她剛纔說過的話還有臉上的表情都回憶了遍,佑火表現地很正常,沒有一絲破綻,看來真的是她想多了。
平淡無奇地過了兩天,葉海伊除了帶谷谷就是工作,邵璟每天都會回來一趟,待的時間都不長,他很忙,在家裡卻從不主動講工作上的事情,葉海伊確保他不會太辛苦後,就沒多問。
“穿這套怎麼樣?”
邵璟正在扣襯衫的扣子,聞言只是淡淡瞥了眼,“好。”
葉海伊知道他對這些都是不在意的,而並非敷衍自己,把西裝往牀上一放,就去挑自己的禮服了,選了條和他很搭酒紅色長裙,外面再披條純黑色的皮草披肩。
“媽昨天打電話又催了,你那邊還很忙嗎?”
“還行,說好的時間不會晚的。”
葉海伊哦了聲,坐在梳妝檯前刷睫毛,她好久沒化妝了,既然化了勢必要細緻唯美,“那過完年呢,是回A市還是留在墨西哥,兩邊跑會不會太辛苦了。”
“再看吧。”
葉海伊點點頭,不再追問。
這次誤會來的人很多,葉海伊挽着邵璟的胳膊走進會場,目光掠過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看着他們友好的微笑,瞥見她們不屑地撇嘴,彷彿看到了人生百態。有上前敬酒的,邵璟客氣的喝了,也有上來挑釁的,被邵璟三言兩語說的無地自容,室內暖氣很足,越到後面空氣越渾濁,葉海伊有點透不過起來,兩支舞過後,就不想再跳了。
“那你坐在那邊等我,別亂走,不準喝別人端的酒。”邵璟交代了幾句,還是不放心,放眼整個會場,終於看到幾個葉海伊認識的女賓,“侯卿卿在哪兒,你可以和她坐一會兒。”
“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走了。”不管哪次宴會舞會他都會交代一番,也只有她好脾氣,換其他女人,當着這麼多人面嘮叨說一通早就煩了。她並沒有去找侯卿卿,直接挑了個角落位置,拿出手機刷微博。前幾天她專門開通了黃V,以後這個賬號就用來做璧髓新品宣傳,她經常會放一下新品玉石在上面,著名開售時間,大致價格,現在已經有十三萬關注了。
“無聊啊……”
“那就換個人繼續跳啊。”葉海伊眼皮都沒擡一下,她不想一擡頭就看到白晴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太難看。
白晴瞪了她一眼,端起她面前的果汁杯晃了晃便放下了,“怎麼不喝酒?來來來,別工作了,我們一塊兒喝酒,不醉不歸。”
葉海伊終於收起手機,搶過她手裡的酒杯,“來的人不少。”
潛意思就是你喝醉了鬧起來太丟人。
白晴嘆了口氣,不情不願地喝了口果汁,“小伊,我只要一想到去呂家過年我就難受,真的,我現在都羨慕你了,邵璟好得沒話說,他父母還都不在了……”
“少胡說八道。”這種話被呂灝聽到了,他該怎麼想?自己老婆詛咒自己父母早點死?
“好,不說,”她懶洋洋地開口,“這日子過得就像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她這話說完還沒多久,就冒出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儀表堂堂,葉海伊以前並未見過,總體來說給人的感覺還不錯的,只見這個男人優雅地朝白晴伸出手,身子半躬着,“白小姐,我有幸請您跳支舞嗎?”
葉海伊嘴裡地果汁差點噴出來,還白小姐,這人是真不知道還是樂於裝糊塗?
白晴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手上,“好~~”
這一個“好”那叫千迴百轉,葉海伊忍不住抖了抖,回神人已經步入舞池了,還真是……她目光在舞池中尋找着,終於看到和人說話的呂灝,大老遠就看到他微變的臉色,和對面的人說了幾句後,那人就走了,剩下呂灝一個人死死地盯着那個倩影。
欲擒故縱嗎?白白什麼時候學會耍花招了?還是說呂灝就一點都沒看出來?
白晴這幾天和她講了不少跟呂灝相處的細節,話裡話外都帶着淡淡的嘲諷,她聽了不好受,又不能勸,白晴說完後就像沒事人一樣,該樂呵的樂呵,該撒嬌的時候撒嬌。
她有次似笑非笑地說,“小伊,要是早知道他喜歡這樣的,我應該早點跟他逢場作戲的。”
這些在白白看來就是逢場作戲,而呂灝卻把這當成真情流露。
葉海伊拍了拍腦袋,明明就喝了兩杯,腦袋卻有點暈,裡面人太多了,有點缺氧。看了眼邵璟那兒,圍着一圈人,覺得暫時不會找她,就打算去花園透透氣。
剛出來的那一瞬就打了個寒顫,葉海伊揉揉胳膊,深深呼了幾口氣。外面的雪還沒化光,她看到不遠處有盞漂亮的路燈,燈罩很大,遠遠地看去就像一隻綠皮西瓜,下面掛着一條條透明的冰凌。
她心裡好奇,又往外面走了幾步,呀,真的是西瓜,大冬天的西瓜燈,她環顧了眼四周,除了這盞其它的都是中規中矩的普通路燈,這是誰弄的,這麼搞笑?葉海伊攏了攏披肩,外面太冷了,她看夠了正要回去,剛轉過身就定在了原地。
“你是不是喜歡她,你說啊,這樣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呃……侯卿卿的聲音,葉海伊抿了抿脣,打算繼續往回走,她對別人的事情不八卦,雖然聽白晴說侯卿卿現在在內陸很火,片約廣告鋪天蓋地而來,原本說好的退出娛樂圈最後也沒有實施。不過這都是別人的事情,她們也只是泛泛之交,她並不關心。
“我從來沒有向你許諾過什麼。”
葉海伊眨了眨眼,她真的不想偷聽的,劉開陽的聲音太熟悉,她就是想忽略都難。
“……我們會結婚的,這是兩家都說好的……”
“不會。”
“劉、開、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以前是素月,現在是葉海伊,我哪點比她們差了!”
咔嚓!葉海伊沒站穩眼看就要摔到,連忙抓了一把,堪堪抓住旁邊一株桂花樹的枝椏,一用力就把樹枝給折了下來,在這安靜地過分的花園,這聲響真的是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葉海伊聽到了腳步聲,無聲地嘆了口氣,扶着樹幹站起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她的臉都快皺成一團,想安撫地笑笑,但這消息畢竟太驚悚了,累得她外焦裡嫩,還能勉強站在這裡說話已經很不錯了。葉海伊也意識到自己臉上的表情不好看,乾脆板起了臉,“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