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請恕逐風多言,您的碎靈神鞭雖然比一年前運用的更加自如,可畢竟還不完全成熟。您隨時都有可能被揭穿真正的身份,定要更加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逐風對雲謙人來說,就像是一個姐姐,而不是一個婢女。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更加不敢邁出一步,以免將那人拉入危險境地。
“我知道該怎麼做。”雲謙人的聲音冷如冰霜,正因爲知道,所以才無法告訴那個人……他也是有秘密的,他好幾次想要告訴鳳蒼穹,可她都說,秘密還是留在他自己心裡最安全。
或許,她不跟他分享這個秘密更好,可是,他總是想要讓她更瞭解自己,可又怕,一旦她太過了解,就會離自己遠去……
“少爺您冰雪聰明,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您從昨天開始就沒吃飯,來,先把飯菜吃了吧。”
雲謙人走到石桌前落座,逐風立刻把飯菜端了上去。
追雲對着逐風豎了個大拇指,還是逐風有本事,一下子就勸住了少爺。
“那少爺,學院您還去嗎?”追雲追加到。
雲謙人沒有回答,拿起筷子,吃飯。
學院還去嗎?他早就在青翎學院裡得到了他要的東西,也知道自己本來不該呆的太久,而且自從鳳蒼穹出去歷練之後,雲謙人就再也沒有去過青翎學院了。
可是……
他果然還是放不下她……
“當然要去。”雲謙人開口說道。
逐風一聽,吃驚不已,“少爺,您還是要去學院嗎?”
她以爲少爺已經知道她在說什麼了。
雲謙人淡淡地說道:“學院裡有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去嗎?”
“可是少爺,對您現在來說,加強對碎靈神鞭的掌握,還有對異瞳的控制力,纔是最重要的……”
“去學院,難道就不可以做這些事了?”
“少爺……”
逐風還想說點什麼,追雲勸道:“逐風,你就讓少爺去吧。他都在府上悶了多少個月了?”
逐風沒好氣地瞪了追雲一眼,她是擔心節外生枝啊。在學院裡,比在府上,接觸的人更多,也更容易被人發現他身上的秘密……
鳳蒼穹將千里遙放好,心想,現在有了千里遙,自己待不待在青翎學院似乎都無所謂了,一下子居然覺得有點無聊。
就在這個時候,她遠遠看到有個人影從她眼前晃過。
北冥葬?
他在跟着她嗎?
她微微皺起眉來,真不知道北冥葬想幹什麼,既然他說了他很愛那個‘邀月’,那麼今後就不要來招惹她就是了。總是跟着她做什麼?
不行,她一定要快點忘記這個人,忘記他的全部!以後也不要有交集更好!
就在這個時候,鳳蒼穹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從學院門口走進來。
“謙人……”
雲謙人見鳳蒼穹叫住自己,心裡莫名有些喜悅,他盡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緩步走向她,“穹兒,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昨天我在人羣中看到你了,本想叫住你的,可是你很快就不見了,是不是雲府出了什麼事?”
“雲府能有什麼事,你別猜了,只是臨時有點急事。”
雲謙人比以前高了許多……
鳳蒼穹看着他,忍不住心想,“謙人,你看起來越來越不像女孩子了,總是來學院,似乎並不怎麼好。”
“嗯,其實我也沒怎麼常來了。”只是……只是因爲聽說你來了,所以我也忍不住來了而已……
雲謙人身上散發出的氣場,比一年前更加冷峻。而他那介於男女之間的美,也在漸漸地變化着。
他畢竟是男兒身,骨骼和女兒家畢竟不同,如此出挑,總是會引人注目。
而且,他看起來,比以前又好看了許多。
鳳蒼穹不知道,雲謙人隨着年齡的增長,原本的美越發難以掩蓋,所以,即使易容成平凡的樣子,那一份原本就有的美和氣質,還是很難掩蓋。
總會令人覺得,他應該很美,可仔細一看,依舊很平凡。
“北冥殿下沒有一起來嗎?據說,他爲了和太子殿下打賭,贏了整座東宮。”
其實不是據說,而是親眼所見。因爲親眼所見,所以無法忽視……
“我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別亂猜了。”鳳蒼穹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雲謙人哪裡會知道她和北冥葬的關係根本就不是人們所看到的那樣。
她承認有那麼一瞬間,她對他心動過。
可是,她已經確定他心裡有別人了,所以……她沒有辦法繼續對他心動。
鳳蒼穹這樣說的時候,明顯感覺對面的大樹突然顫抖了一下。
雲謙人似乎也感覺到了,“穹兒,你有沒有覺得這棵樹怪怪的,剛纔好像突然抖了一下。”
“沒有,樹怎麼會亂抖呢,你想多了。我聽說今天街上有百花宴,你要去看看嗎?”鳳蒼穹只想快點甩開暗處的北冥葬。
“好啊,反正今天沒事。”雲謙人立刻應聲。
兩人剛一走,身後那棵大樹就轟然一聲倒塌了。北冥葬臉色難看地站在樹後面。
她要跟着別人去看百花宴?
她討厭他,可以!可她怎麼能‘喜歡’別的人?怎麼能和別人捱得那麼近?
北冥葬沉着臉,繼續跟上!
一路上,雲謙人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由得開口對鳳蒼穹說道:“穹兒,你有沒有覺得,好像有人一直在跟着我們?”
“沒有啊,你想多了吧。”鳳蒼穹當然知道是北冥葬在跟着他們,她只想徹底無視他,於是拉着雲謙人的手臂說道:“來看看,這根簪子真不錯。”
她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一根簪子,要插在雲謙人的髮髻上。
“我……”
他很想表達自己是個男人!
鳳蒼穹自然會意,不過,他現在不是扮演女人嗎?
“謙人,你太高了,我戴不準,你快俯下身來。”
雲謙人聽她這樣說,下意識地微微俯下身。
鳳蒼穹是真的覺得這根簪子好看,她戴在雲謙人的頭上,覺得雲謙人比剛纔更美了。
而云謙人,一直想着剛纔她爲他戴上簪子,離他那麼近的畫面,心砰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