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佳似乎很不滿意胡正飛的回答:“老公,你什麼都想瞞着我,我不理你了。”
胡正飛好像很怕顏佳生氣:“佳兒,不是我不告訴你,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說,說出來我都會感到慚愧。”顏佳若有所悟:“我知道了,你要做坑人的事,對吧。”胡正飛不置可否:“商場如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臨海市的房地產市場已經飽和,他還要來搶地盤,我能輕易讓他得逞嗎?我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顏佳開始勸他:“老公,你現在有的是錢,你何必還要昧着良心發那些不義之財呢?”胡正飛不以爲然笑道:“我那點錢算什麼,隨我爲到公海上賭一次搏就要輸個幾千萬,許鐵雄出手更闊綽,有一次輸掉上億也就是微微一笑,我這幾十億資產扣掉負債其實也沒多少可以變現,我要是去賭幾次搏的話,說不定馬上資產就歸零了。”
顏佳大爲驚訝:“隨我爲和許鐵雄都是政府官員,他們怎麼可能去賭博,他們哪來那麼多的錢。”胡正飛似乎很鄙夷又很羨慕地說:“不錯,他們是政府官員,但是他們是官員中的敗類,他們一方面拿着政府的工資,另一方面以各個親戚的名義開了好多家公司,然後運用手中職權爲公司介紹生意,就拿臨海港來說吧,那是許鐵雄的侄子承包再分包出去的,他侄子什麼都沒有,但是有許鐵雄照顧,他能拿到工程,他拿到後一轉手就賺了幾個億,大頭兒最終還不是歸許鐵雄所有?!”
顏佳勸道:“他們賺他們的,我們不要羨慕,你看現在很多貪官都進了監獄,說不定哪一天也會輪到他們,所以還是安全第一,老公,以後你就不要再做坑人的事了,不然那錢花着也不踏實。”
“好吧,佳兒,我儘量控制一下自己,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胡正飛說完,房間裡恢復了寧靜。
高遠站在壁櫃裡,已經是雙腿麻木頭腦昏沉了,他閉上眼睛想打個盹,忽然聽到胡正飛說:“毛巾被在壁櫃裡吧?我去拿一下,蓋被子太熱了。”高遠頓時心跳到了嗓子眼裡:“怎麼辦?馬上就要被他發現,我該如何應付?”
“老公,你不要去!”顏佳聲音急切。胡正飛讓她鬆手,說真的太熱了,平時她又不讓開空調,怕感冒了吃藥影響到孩子。顏佳說看在他連夜趕回來的份上就准許他開一次,胡正飛連忙謝道:“佳兒,你越來越會體貼人了。”
高遠長舒一口氣,胡正飛好像聽到了:“佳兒,壁櫃裡好像有人。”高遠頭都要炸了,他真後悔,後悔自己出氣的聲音那麼大,這下可好,胡正飛已經發現異常,自己真的是插翅難逃了。
在這緊要關頭,只聽得顏佳氣道:“老胡,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會像你那樣花花草草一大堆嗎?你就不會動動腦子,我都懷孕了,我還有那種需求嗎?你再這樣疑神疑鬼我們只有離婚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你!”
顏佳的一番搶白髮揮了作用,胡正飛致歉道:“佳兒,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多慮了。”顏佳說知錯就好,趕緊睡覺吧。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胡正飛的鼾聲響起,顏佳下了牀,把壁櫃拉開,示意高遠快走,高遠出了壁櫃,正要把門拉開,胡正飛醒了:“佳兒,你在幹什麼?”顏佳反應真快:“我受不了空調,打算關了,又怕你嫌熱,就去給你拿毛巾被。”胡正飛說:“寶貝你真好。”顏佳拿了毛巾被,輕輕把門打開,高遠躡手躡腳出去,一溜小跑到了樓下,到了自己房間,大口喘了好一陣氣,這才平靜下來,他心想:“好險!以後我再也不會去顏佳房間了!”
高遠看一下時間,已是凌晨三點,他想睡卻睡不着,想起劉叔已經六十出頭,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如今胡正飛打算對付他,而且是以陰謀的手段,劉叔能夠覺察得到嗎?萬一他上了胡正飛的當,他那把老骨頭還受得了嗎?
高遠又想起劉彩嫣,她已經把身子給了自己,不管她出於什麼目的,她已經付出了女生最珍貴的東西,還有常盈盈,她是真心喜歡自己,自己和她也已春風二度,自己怎麼能看着他們受胡正飛的害呢?
高遠決定第二天去找劉叔,他要提醒劉叔小心謹防,胡正飛不是什麼善類。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七點,高遠撥通劉叔電話,問他來臨海沒有,劉叔驚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要來?我還在機場,估計十點到。”
高遠問他來有什麼事,劉叔說談生意,高遠問他是不是和胡正飛談,劉叔又驚奇不已:“高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來就是胡正飛邀請的,他連住的地方都給我安排好了。”高遠問是不是燃金大酒店,劉叔詫異道:“這你也知道?”高遠並不回答他,只是說等他來了先先找個藉口把胡正飛支開,然後到自己房間坐一會兒,自己有話告訴他。劉叔聽他話語凝重,便知他有要緊的事要說,便答應了他的要求。
十點多,劉叔來到燃金大酒店,還有劉彩嫣和常盈盈,接他們過來的是他在臨海分公司的老總欒洪。胡正飛早已在大堂恭候,親自將他們送進房間,劉叔說自己老了,坐了兩個多小時飛機,打算先休息一下,下午再談生意,胡正飛說那就不打擾了,中午會叫他們一起吃飯。
劉叔支走胡正飛,馬上就要去高遠房間,劉彩嫣和常盈盈也要過去,劉叔只得答應。到了高遠房間,劉叔還沒來得及和高遠打招呼,劉彩嫣已經撲到了高遠懷裡:“高遠,我想你!”
高遠閃避不及,被劉彩嫣撲了個滿懷,他要推開她,卻聽到她哭求道:“高遠,我們還能恢復從前嗎?”
高遠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