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遠怔怔地看着盧司長.只等着盧司長的雷霆之怒朝他滾滾而至.可是沒想到.盧司長比他還要發怔.盧司長盯着他露在外面的光着的肩膀.彷彿不相信這是真的.盧司長又看了看盧荻秋.只見她衣衫不整.他終於確信他的寶貝女兒確實和高遠同牀了.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的嘴在翕動着.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爸爸.媽媽到底怎樣.她真的心臟病復發了嗎.”盧荻秋這時纔開始懷疑盧司長是不是故意騙她開門才說媽媽心臟病復發.沒想到盧司長重重地點了點頭:“是的.是真的.”盧荻秋大叫了一聲媽媽.然後便淚奔了.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爸爸.我們快過去.”高遠也已穿好衣服.跟着他們下了樓.
幾人打的來到病房.盧母果然正在輸液.盧荻秋長舒一口氣:“媽媽.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您了.您現在感覺怎樣.”盧母面色慘白道:“荻秋.你知道媽媽爲什麼心臟病復發嗎.媽媽是惦記着你啊.你一個人跑走了.怎麼打你電話也不接.媽媽真怕你想不開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啊.媽媽就你一個女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媽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盧荻秋內疚萬分:“媽媽.以後我再也不耍小脾氣了.以後我的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着.我再也不讓您擔心找不到我了.”盧母終於欣慰地笑了:“荻秋.你真懂事.你不要再和爸爸鬥氣了.我已經告訴他了.你以後想幹什麼.你儘管幹什麼.我和你爸爸都只會支持你.你爸爸也忒不懂事.那個朱小山既然能和別的女孩子在背地裡親熱.爲什麼你還要忠實於他.爲什麼你就不能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以後你儘管和高遠在一起.我們再也不會干涉了.”
高遠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看來盧荻秋的出走確實把爸爸媽媽嚇壞了.他們再也不敢刺激她了.盧荻秋也沒想到事情會出現轉機.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媽媽.其實我也不對..”盧司長打斷她:“不要說了.我的好閨女.你都是對的.你從來就沒有錯過.”看來盧司長也真的向盧荻秋妥協了.高遠高興萬分:“叔叔.其實荻秋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宣泄一下她對某個人的不滿.那個人也確實太過分了.”
盧司長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就是那個朱小山嗎.他騙取了我女兒的感情.我恨他恨得不得了.荻秋還堅持要嫁給他.說既然已經把身子給了他.就不會再嫁給別的人.因爲她覺得她已經不配嫁給別的人.我一直勸她不要這麼想.亡羊補牢爲時不晚.她始終不聽我的.有空你幫我勸勸她.如果她能和朱小山分手.能找個實在人嫁了.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高遠道:“荻秋已經想通了.她已經不打算非朱小山不嫁了.”盧司長望着盧荻秋:“真的.”盧荻秋點了點頭.盧司長大喜:“太好了.高遠.我估計是你的出現讓荻秋改變了自己的觀念.你以後和荻秋好好交往吧.我支持你們.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真的不多見了.”高遠便知道盧司長以爲自己和盧荻秋成了男女朋友.他希望自己和盧荻秋走到一起.高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又不能當着盧司長的面挑明.不然盧司長豈不會把他看作輕佻之人.是的.一個男生不以婚姻爲目的與一個女生同居.在誰看來都會認爲這就是輕佻.
“盧司長.你放心.我在北都一天.就會對荻秋好上一天.”高遠的意思是他只能和盧荻秋在一起一段有限的時間.他不可能永遠陪着盧荻秋.盧司長卻誤解了他的意思.盧司長以爲他是在表達他對盧荻秋的喜愛:“高遠.我相信你.看來你真是一個重情的人.荻秋選擇你真的是選對了人.”
盧荻秋急了:“爸爸.你不要想得那麼美好不好.我和高遠只是暫時交往一段看看情況.到時候能不能在一起還不一定呢.”盧母笑道:“好.你們的事你們作主.我們兩個老東西能不問就不問了.不過我有一句話相送.你們走到一起最好.走不到一起也不要撕破臉.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以後我們盧家的大門永遠向高遠敞開.好不好.”
盧荻秋大爲激動:“媽媽.還是你最瞭解我.”高遠終於釋然.他可以名正言順與盧荻秋交往了.怎麼交往都可以.而且他和盧家的關係已經確定了.不是親家就是朋友.這對他以後的發展無疑會大有幫助.畢竟盧父是人事司的司長.有他在總局罩着.以後自己再也不必擔心隨我爲的伎倆了.
時間不早了.盧母讓高遠和盧荻秋回去休息.這裡留下盧司長就可以了.高遠急忙道:“應該是我們年輕人照顧您.盧司長.您和荻秋回家休息吧.我在這裡就行.”
盧司長喜道:“高遠還真知道孝順.不過我不能讓你照顧你阿姨.你明天還要上班.最好是休息好保持充足的精力.畢竟你剛來北都不久.而且和章司長一個辦公室.你要給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才行.”
高遠無奈只好離開.盧荻秋也被盧司長勸回家休息.兩人走出醫院.盧荻秋說不想回自己家.自己爸媽都不在家.回去空蕩蕩的.她有些害怕.高遠問她打算去哪.盧荻秋說除了去他那裡還能去哪兒.於是兩人又到了高遠那裡.少不得又是一番歡愛.最後兩人都精疲力盡了.正打算睡覺.高遠的電話響了.
總局程處打來的:“高遠.緊急通知.明天章司長要帶我們幾個人到臨海考察.臨海可能被定爲人民幣跨境流動的首個試點城市.你明天帶好行李到單位.上午九點多的飛機.”高遠只得答應.盧荻秋聽了頗感失落:“什麼時候回來.”高遠說要兩三天.盧荻秋問他回去會不會見李可依.高遠說可能沒時間.章司長向來以忙出名.跟她出差應該沒有空閒.盧荻秋這才似乎卸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
第二天.高遠跟着章曉睿等人飛赴臨海.畢竟是總局領導駕臨.臨海監管局早有隨我爲親自前來接機.很快到了臨海監管局.章曉睿來不及休息.直接奔赴一個可容納百人的大會議室.裡面早已坐滿了與跨徑人民幣流動相關的各銀行、企業以及政府部門的代表.章曉睿當之無愧坐在了主席臺上.高遠也被安排在了主席臺上.高遠要坐檯下.隨我爲堅決不允:“高遠.你是臨海監管局的員工.但是你現在在總局借調.你就是總局的領導.我如果讓你坐檯下那就是對領導大不敬了.”
高遠沒想到隨我爲居然如此見風使舵.他對自己如此客氣.應該是怕自己在總局守不住口把他的醜事說出去.高遠忽然覺得在總局工作其實挺好的.至少不用在下面受窩囊氣.每次到下面考察都會受盡禮遇.但是他知道.要想調到總局.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必須成爲副處級以上的幹部才行.他暗自發誓.一定要早日升上去.爭取跳出臨海監管局.成爲一個名副其實的總局領導.
隨我爲主持會議:“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總局的章曉睿司長.章司長既是一位美女領導.也是我國是金融界著名的專家學者.這次章司長來臨海.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大家對跨境人民幣流動的看法.下面有請章司長講話.”
掌聲響起.章曉睿等大家靜下來:“感謝大家的大力配合.衆所周知.跨境人民幣流動關係到人民幣在國際貨幣體系中的地位.關係到一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地位.關係到外貿企業切切實實的利益.這是一項偉大的事業.我們都是這一歷史xingshi件的參與者.我很榮幸領銜進行相關制度的設計.設計好了.是理所應當.設計不好.我可能就是千古罪人.這個罪名我可擔當不起.所以我請大家來.是爲了集思廣益.希望大家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對跨境人民幣流動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議.”
木深秀第一個發言了:“章司長.我雖然在老幹處工作.但是我對跨境人民幣流動一直都很關注.請容許我談一下自己的幾點考慮.”章曉睿看了木深秀一眼.滿面驚愕之色:“木處長.你怎麼到了老幹處.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原來不是在監管一處嗎.監管一處多適合你啊.你一個九十年代的大博士.在老幹處呆着幹什麼.真是浪費.浪費了一個人才啊.”
木深秀淡然一笑:“章司長.我先向您彙報一下我對跨境人民幣流動的考慮.”章曉睿知道她不便回答自己的疑問.便聽她講了起來.木深秀與章曉睿一樣.都屬於學者型處長.她對跨境人民幣流動的考慮堪稱無比周到.方方面面都有獨到的見解.章曉睿聽得一個勁點頭.木深秀講了大約半小時才停止.整個過程宛如行雲流水.其思路之敏捷.觀點之鮮明.與章曉睿相比堪稱在伯仲之間.高遠不禁又對她平添幾許敬佩.
章曉睿聽完率先鼓掌:“好.木處長.你可真是臨海監管局的頂樑柱.有什麼話咱們晚上再說.”隨我爲似乎着了急:“章司長.木處長前期身體不太好.所以經局黨委會討論決定.讓她先到老幹處休整一下.現在看來她的狀態已經恢復正常.我覺得是時候讓她再回到監管一處當處長了.木處長.你就等着好好發揮自己的能力吧.”
隨我爲果真夠機敏.章曉睿晚上要約談木深秀.少不了問她爲什麼會到了老幹處.如果木深秀趁機參上他一本.說不定他就會給章曉睿..給這個總局副局長的熱門人選留下什麼壞印象.現在好了.他主動向章曉睿做出瞭解釋.主動聲明要讓木深秀迴歸監管一處.最起碼是向木深秀髮出了求和的信號.同時迎合了章曉睿對木深秀的欣賞.這種一舉兩得之舉.實在是一種藝術.看來隨我爲確非等閒之輩.他能夠成爲臨海監管局局長.絕不是一種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