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重的劍,那麼鈍的鋒,怎麼就能夠齊唰唰的把人的手指頭給斬斷了呢?
而且,骨肉不相連。甚至都沒有人能夠聽到有骨頭的碎裂聲。
淒厲的叫了幾聲後,黃毛小子也跟着疼暈了過去。和懷裡的長髮女人倒在一起,像是一對苦命鴛鴦。
包廂裡死一般的安靜,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怪人,口肖結在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他們見過猛人,見過狠人卻沒見過刪言不合就砍人手指的壞人。
這***是法制社會,難道殺人都不用負責嗎?
李窗界看看面前的怪盧,又將視線轉移到他身後的那個一臉溫幹口笑意的男人身上。
他知道,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主角。
“他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專門來處理韓幼凌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表示自己的機會來了?”李商界偷偷瞥了眼旁邊的韓幼凌一眼,暗地裡在心巾想道。
葉秋拍拍瘋子的肩膀,似在讚賞他出手勇猛,又像是在阻止他再次動劍。模棱兩可,到底是什麼意圖,怕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瘋子側讓在一邊,葉秋坦然進入。
能夠成爲紅妝的經理,自然不是個傻子。她已經看出這兩個人的來歷不凡,有可能認識這紅妝不對外開放地至尊包廂的主人。可是,裡面的韓幼凌沒有開口,她也不敢貿然離開。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臉的爲難。
“關上門吧。有些事傳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葉秋像是突然間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身吩咐道。
“是。”經理點頭答應道。又不是自己的老闆和上司,她也不明白自己這一刻怎麼會那麼聽話。
等到她關上門後,纔開始後悔了。她把自己也關進這原本很豪華寬大,現在卻感覺狹小,壓抑讓她喘不過氣的包廂裡面了。
再借她幾個膽子,現在也不敢擅自拉開包廂走出去。
只能垂首站立在門口的角落裡,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聽到。
“葉少。”在葉秋走到他面前時,韓幼凌恭敬地喊道。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是什麼感受。
腦袋裡一片亂麻,爲葉秋的突然出現而感到震驚。
更加讓他擔憂的是,他來蘇杭的目的是什麼?
“嗯。幼凌,好久沒見了。”葉秋拍拍韓幼凌的肩膀,笑着說道。
“是啊。是有些日子沒有見面了。”韓幼凌終於能夠笑出聲來。
好像葉秋是個絕世高手似的,在拍打他肩膀的時候,將一股力道傳輸到了他的身體裡面。
這種東西,是勇氣。
“葉少來蘇杭怎麼也不招呼一聲?我也好去路口等你。”韓幼凌說道。
“我是怕啊。當初在燕蘇高速公路上的阻擊,你還記得吧?死傷數百人,簡直是駭人聽聞啊。直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葉秋搖了搖頭。
“怎麼會?我敢保證,只要有我在,蘇杭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韓幼凌笑着說道,看着葉秋的眼神竟然極其的真摯誠肯。葉秋又一次拍拍韓幼凌的肩膀,說道:“來。坐下來說話。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吧?”又轉過頭對瘋子說道:“這裡面好酒不少,烈酒難尋。你自己找口巴。!”“給我來瓶燒刀子。”瘋子對那個女經理說道。”實在沒有的話,紅星。鍋頭也成。”燒刀子?
紅星。鍋頭?
女經理的腦袋有片刻的隴惚,他當這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蘇杭這座黃金之城最有名氣的貴族會所,要是在這裡面擺上一瓶。鍋頭,會降低會所檔次的好伐?
“對不起。如果你需要的是酒精度數比較高的酒種的話,我們有俄羅斯產的伏特加。”女經理後退一步,站地稍微離瘋子遠一些,小,聲翼翼地建議。
“外國酒?能喝嗎?”瘋子的眉頭皺了皺。然後說道:“好吧來兩瓶”“我現在去爲你取來。”女經理終於找到了一個離開的理由,快步走了出去。
“你們也坐吧。大家都是朋友口不用太見外。”葉秋的眼睛掃了一圈,一臉和氣地說道。
朋友?
有些人就想當場罵娘。
哪有朋友一出場就斬斷人家五根手指頭的?
黃毛也是可憐,一不留神就惹上了個煞星。要是再不送醫院的話,怕是要流血流死了。
只是,沒有人願意提出送他去醫院的請求。雖然在剛纔他們喝酒的時候,還一幅兄弟情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架勢。
嘩嘩啦啦的,屋子裡的人都坐了下來。除了瘋子。他葫蘆裡面的酒喝完了,還在等女經理的伏特加呢?
“前些日子才聽說葉少在香港,怎麼突然間有時間來到蘇杭?來看墨濃姐?”韓幼凌一邊幫葉秋倒酒,一邊含蓄的想從他口中套出他此行來蘇杭的目的。
“我只是覺得咱們好久沒見了,過來陪你喝幾杯酒。”葉秋笑着說道。,來,這第一杯酒我敬你。”“葉少遠來是客。理應我敬。”韓幼凌趕緊端起酒杯。
他總覺得今天晚上的葉秋給人不一樣的感覺,可是具體什麼地方不一樣,卻有些模糊。
不過,讓他確定的一點是,葉秋好像對他客氣起來了。以前,他是斷斷不會對人這麼客氣的。更甭提敬人喝酒了。
韓幼凌端着杯子中的紅酒要和葉秋碰杯,卻被葉秋伸手擋住。
“我第一次下蘇杭時,我們是對手。那個時候,年輕氣盛。我們還很是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甚至因爲這個,還在酒吧外面大打出手。”葉秋笑着說道,像是在回憶往事。臉上流露緬懷的表情。
“那是幼凌太魯莽。”韓幼凌尷尬的說道。當初正是蘇杭四少如日中天的時候,葉秋這個上包子自然就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兩人在酒吧發生衝突,葉秋還給他取了個“韓幼稚,的稱號。現在想起來,當初的所作所爲,還真是當得上,幼稚,兩字。
“都過去了。相識也是緣分。來。這一杯酒我敬你,爲我們的相識乾杯。”葉秋無所謂的擺手,舉杯說道。
兩人的杯子叮噹一聲碰了一下,然後各自將杯子裡的紅酒飲盡。
這一次,葉秋主動拿來紅酒瓶,分別爲自己和韓幼凌的杯子斟滿。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也正是因爲那次我們的爭執,才引起後來的韓郭兩家的大戰。貝家置身事外,連家牽扯進來,實力大受影響。”“也正是因爲這次的洗牌,韓家實力大增,成爲蘇杭的第一家族。
在這場戰役中,你居功置偉。原本,我應該是要把蘇杭交給你的。”“宋小姐能力非凡,她能夠做好這個位置。”韓幼凌感嘆着說道。沒想到葉秋竟然會如此的坦白。將自己私心裡的東西都講了出來。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韓幼凌快要抓狂了。葉秋的反常讓他提心吊膽,有種命懸一線的危機感。
“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啊。站在他的對立面,恐懼竟然會如此的洶涌。”韓幼凌無比挫敗的想道。
“不。你比她更適合這個位置。在這方面,男人有着天生的優勢。”葉秋認真的說道。”可是,我還是沒有交給你。你知道爲什麼嗎?”“幼凌愚昧。”“你不愚昧。而是因爲你太聰明。”葉秋目光灼灼的說道。“幼凌,你太聰明瞭。你不僅聰明,還有着與之匹配的野心。所以,我不敢把蘇杭交給你。”韓幼凌沉就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不知道是應該要笑,大笑一場。還是委屈的抱頭痛哭。“來。第。杯酒,我們敬你的聰明和委屈。”葉秋再次舉杯。
韓幼凌沒有猶豫,和葉秋碰杯。然後兩人各自飲盡杯中酒。
葉秋再一次幫兩人倒滿酒,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同一類的人。我們不笨,而且有着強烈的進攻**。並且,爲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可以犧牲一些非常美好的東西。”“葉少過獎了。我不如你。”非幼凌謙虛的搖頭。
“我沒有言過其實。從你的身上,我能夠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正是因爲這樣,幼凌,我從來不用和你交心。因爲我知道,我想的,你都會知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覺得我們的相處還是極其融洽的。幾次的合作也非常的情快。從心裡,我是把你當做朋友的。”
朋友?
韓幼凌一愣。他沒想到葉秋會用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直以來,他都以葉秋的下屬自居。即便將自己的身份拔高一些,也無非就是一對各懷鬼胎的合作者。
朋友。多麼美妙的詞語啊。這一瞬間,韓幼凌覺得自己被葉秋給感動了。
能夠成爲這個男人的朋友,感覺竟然相當的美妙。
“第三杯酒。敬我們之間的友誼。”葉秋舉杯說道。”幼凌,這第三杯酒,你敢喝嗎?”韓幼凌放下酒杯,撲通一聲,跪在了葉秋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