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立馬強化雙腿肌肉,用刀狠狠抵住屍兵的雙臂骨,他眼中的藍光化成漩渦一樣輪轉起來,他一聲大喝:“劈開!”
勢大力沉的骨刀,加上王昊千鈞力,速度突然超過屍兵後撤速度。這一切發生的很短暫,在可釗的角度看來,兩者一進一退,王昊順勢就將骨刀狠狠劈裂了屍兵的尺骨和橈骨!
這一刀直接將屍兵的小臂一分爲二!爲了防止屍兵癒合,王昊手臂一抖,砍刀嚓嚓一下就將屍兵的尺骨橈骨從手臂上斬落!
“小樣,這不廢了麼?”王昊眼中戰意盎然,反觀屍兵竟然如同受傷的野獸一樣,被恐懼支配了。
“就用這寶刀,送你一程!”王昊不給屍兵逃跑的機會,追着屍兵擡起大刀。
再一次手起刀落!還是瞄準頭部!
噗!一刀劈開顱骨,沉重的力道直接把屍兵砸在地上。
不愧是可釗一身超能凝聚的寶刀,不僅沒有損傷,甚至骨刀砍入屍兵強化過的頭顱時,只是感到一些較強的阻力而已!而王昊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了!
“死!”王昊二次揮刀。
噗!二刀直接腦袋開花。
屍兵死了,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王昊擦了一把汗,回身扶起可釗,把血色骨刀還給他,骨刀依然乾淨不染。可釗握刀,將骨刀重新液化吸收後,他才恢復了幾分血色,他和王昊望着遠方漆黑的街道。
聽!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和嘶吼。
喪屍最終還是慢慢包圍了火車站,二人交換了眼神,然後對着身後幾十米遠處站立的軍官走去,可釗忽然笑了,他走到軍官面前,靜靜地看着他:“我覺得現在,我有理由讓你放我哥們兒出來了。”
看了覺醒者和高級喪屍之間的戰鬥,軍官怔怔然,然而他卻無比明白,在避免任何誤傷的情況下,覺醒者對抗高級種是最有效的。
“你的理由很充分,我雖然虛榮,自大,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們學生也有戰鬥力。拋開隔離規定,我只能在需要他的時候,再放他出來。”軍官眼中對學生的那種輕視,在面對可釗和王昊時消失了。也許他不是輕視學生或者覺醒者,只是過於相信眼睛看到的絕對實力。
“好!”可釗王昊二人點點頭,“那我們也承認,你還算是個好軍人。起碼,你敢衝出來。”
軍官冷酷一笑,眼中自豪。
儘管夜很黑,羣衆們心很慌,但是隻要軍警們還沒有全部陣亡,就會保護好身後的普通百姓。黑夜如潮,潮流之中越來越多的喪屍向着火車站圍攻過來,其中混雜着不少進化程度不高的屍兵,但是它們良好的五感爲喪屍大軍提供了重要的指揮作用。
軍方嘗試了再次出動無人機,但是這一招在屍兵的指揮下,完全失效了。普通的喪屍緊跟着屍兵,對無人機竟然不聞不問。軍方自然明白了其中原因,立馬將這一現象向總基地彙報,並第一時間調用所有軍警力量,盡全力保護火車站裡的倖存者們依次撤離。
大戰,掀開序幕。
一切只是因爲一隻有意闖入的屍兵,導致了十幾人的傷亡。同時這一事件如同驚雷般,打破了大家對安全的一切幻想。所有的軍警已經出動了,他們圍成緊密的人牆,用自己的身體把火車站建設成了要塞,人牆身後還有裝甲車、警車組層的鋼鐵壁壘。
羣衆的混亂是再正常不過的。不論曾是何種身份的人,此刻都只是一具肉體罷了,羣衆在混亂中拼命擁入火車站內部,那裡不僅是臨時的軍警政辦公點,更是一些保護名單上最優先撤離人員的臨時居所。
“草!狗官,開門!”“大家衝進去!”“憑什麼我們只能在外面?”……羣衆擁堵在入站口,各種污言穢語和悲聲哭泣混雜在一起。
人間亂象。兩個在入站口負責警戒的士兵被迫撤入入站口內,並且把門緊緊關上,他們年輕的目光在面對喪屍的時候都不曾有一絲波動和恐懼,但是此刻面對人潮,卻露出一種悲痛而糾結的畏懼。
火車站一樓,隔離室,張存秀聽到羣衆的呼喊,嘴角露出輕蔑的冷笑。
火車站二樓,綜合辦公區,所謂的社會精英們齊聚一堂,有人同流合污討論着:
“一羣暴民!一羣喪屍而已,就嚇成這樣了!”
“我們優先撤離,自然是能夠爲華夏提供更大的利益,這就是優勝劣汰!”
“對對!我們既然享受着優待,自然是因爲我們有這個資格!”
“如果我們到了總基地,那肯定能發揮重要作用啊!”
場中數十人,大多人都是這樣看問題的,他們來自各個企業,平日高傲慣了。只有寥寥十數人,暗中攥緊拳頭,眼中悲切,卻不敢發一言,其中一大半是張存秀等人從學校裡救出來的老師,他們空懷家國情懷和一身抱負,但是卻只有微薄的經濟、政治地位。因此,他們這一刻,儘管心中氣憤,還是軟弱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能勇敢站出來,狠狠痛斥這羣蠅營狗苟的“精英”,那該有多爽!
但是這種不顧後果的做法,在舊時代很少有人敢,因爲需要敬畏的太多,勇氣和真實就太少。
官員們也不敢做,因爲他們需要顧全大局,最高官員最終一錘定音:“大家安靜,各位的優待自然還是有效的,樓下的小打小鬧,再沒有造成威脅之前,暫不用管。”
老師們鬆開雙拳,眼中的灰暗色彩,是一種叫做悲哀的東西。最終沒人敢發聲,純粹的人沒有地位,有地位的人沒有人味,世界本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吃人啊!
也許,至少有幾個人敢發言吧!老師們不約而同想到了那幾個敢衝在最前面的學生,於是他們有了新的打算,這個時刻,需要有人領導他們,站在羣衆的前面!
連夜的槍火,雖然不如傾盆大雨一樣密集,卻也是滴滴答答斷續不停歇。羣衆們堵了火車站一夜,都疲憊不堪了,看到死守的軍警們如此可靠,也都紛紛散去了。只有個別人不願意走開,他們死犟地坐在火車站門口半寐着,竟是清一色的年輕人,大多數還是中學、大學學生們。
一個高中生一夜沒睡,他明亮的眼睛看着初升的太陽,泛出更加明亮的光,轉身從書包中翻出一個筆記本,然後放在膝蓋上慢慢地用心寫下一段話:
“我們明白真正的憤怒,那不應該是對於喪屍和生死的恐懼。而應該是對於此時此刻,我們,學生、羣衆、普通人站在‘門外’,商賈、官員、少數人坐在‘門裡’這種事情的悲哀。我堅信這一點,所以我在門外沐浴陽光,而不堅信的人們,他們或是重新回到了牢籠般的大通鋪帳篷沉沉睡去,或是如同少數人一樣,在陽光不能直射的‘門裡’,欣賞着虛僞的光。”
少年擱筆,稍微停頓,心中一股鬱結瞬間通透,他再度寫下落款:周不凡。
霎時間,無端風浪自周不凡身上吹散了灰塵,他直視太陽,日光入眼,化作盈盈白光在眼底週轉。門裡警戒的士兵瞪大眼睛,羨慕而不甘,自卑而氣憤,不是不敢殺敵,不是不能覺醒,而是軍令如山,只能做着警戒自己的同胞。
“這就是覺醒麼?”周不凡覺得自己瞬間五感通透,身心毫不疲乏了,而且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思考就好像匯成一條清晰筆直的大道,三觀統一而堅定了。他年輕的臉上露出微笑,臉色瑩白如破曉之日白,他喃喃道:“還真是所謂的‘文弱書生’,這個能力,就叫‘弱文’吧。”
周不凡回頭用瑩白的目光直視兩個警戒兵,一段突如其來的思考和情緒的感受席捲兩個士兵的內心,剎那之間他們竟然對周不凡那一段文字的思考,如感同身受,心中那種對於不能上陣殺敵反而警戒平民的不甘,以及對於區別對待人民的氣憤更加強烈。
“區別一個人優劣的角度,絕不是靠所謂的‘社會貢獻能力’,也許這些精英暫時是華夏需要的人才,但是對於精英的優待,對於廣大的羣衆是多麼的不公平!”
“這是舊時代的悲哀。精英家庭出精英,羣衆反覆是羣衆,這種牢籠一樣的命運,扭曲了所有人的人格!”
弱文而強心,直接的心靈互通。
士兵迷茫了:“我因爲是官二代,所以上面不讓我上前線。我不僅自己感到難過,而且還會被戰友們瞧不起。”
另一個士兵也痛恨自己:“我家裡是富商,給了上級很多錢,讓我不能上陣殺敵,只能用槍桿子對着同胞!”
周不凡暗自一嘆:“無關你們。但是這種扭曲的社會,一定會被人打破,一個能夠懂得犧牲、懂得真正公平的人。
兩人一同問:“這個人在哪裡?”
“不是我,我在等。雖然沒有這樣絕對理想的人,但是,如果有一個人品性純良,能力出衆,我會努力輔佐,一定要實現一個命運公平,人格平等的社會。我有這個能力!”周不凡熟悉着自己的能力,“我既然能灌輸給人們正確的思考,那麼也能灌輸給人們毀滅!”
“如果有人阻礙公平的實現,或者掐斷了公平的路,那就毀滅吧。”
思想決定一切。這小小少年的能力,纔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因爲整夜的隔離,而且隔離環境相對安靜一些,張存秀最終還是側臥在地上,沉沉睡了一夜。這一夜,對張存秀很短暫,但是對於整個世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全國無數的火車站和撤離點,這一夜有小半都遭到了覆滅!醒來的張存秀在“華夏力量”官網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差點把手機都捏碎。
“我要出去!讓我看看也行啊!大家都在外面出生入死!喂!”張存秀站在兩名木頭人一樣的士兵面前理論着,然而只是徒勞。
“我們只聽命令。”士兵說。
“靠。”張存秀坐在座位上,“哪用隔離這麼久!是不是把我們忘了。”他像個大小孩兒一樣大喊大叫。
“怎麼會呢?我來了!”家國書記的聲音突然出現,接着他就站在了張存秀面前,“我們走!現在,是你站出來的時候了!”
好像做夢一樣,張存秀髮着愣讓士兵打開手銬,任憑老書記領着自己走出火車站,第一縷陽光直射在張存秀僵硬的身體上,他笑了:“書記您真帥,有沒有吃的!”
李家國稍一楞,眼中的憐惜轉瞬即逝,大笑着說:“管飽!管飽!一會兒就靠你了。”雖然書記笑着,卻掩蓋不住疲憊。二人來到臨時搭建的餐廳,書記亮出一張類似於證書的東西,工作人員就帶着二人到了後廚,各種食品物資一應俱全。
書記藉着張存秀大吃特吃的時間,迅速告知他這一夜的戰況:“昨晚午夜,一隻高級屍兵入侵基地,導致喪屍圍攻。王昊、可釗還有幾個勇敢的覺醒者和軍警們打了一晚上,我也是剛從前面下來,趕快就把你先撈出來了。”
“現在你是主要的戰鬥力,而且已經沒有敢站出來的覺醒者了。”老書記琥珀色的眼睛,認認真真地看着張存秀。
“我懂。”張存秀露出一口白牙。
“隔離的人,我聽到了消息,是取消一切優先撤離資格的。這是默許的潛規則。”老書記語氣沉重,“一列車組目前能載人500以上,現在整個基底的人還需要三趟!”
張存秀握緊拳頭。
“也就是說,你和隔離室裡的那些人,都是最後一班車。”書記泄氣一樣的語氣,顯得皺紋深陷。
哪知張存秀卻突然笑了,大喝一口牛奶:“我張存秀,既然出來了,就是打算最後一個走!什麼蠅營狗苟我都不管,我會讓每個人都活下去!”
“好!”老書記開懷大笑。
後廚角落裡,切菜的阿姨擦擦眼淚,她看了一眼張存秀年輕的臉,將這張臉記住,然後低聲輕語:“真好!”說完,手上刀速都快了幾分。
一頓飯量足足五人份,張存秀才算吃好了,渾身舒泰的他只覺得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對於接下來的戰鬥,他充滿了期待,這種好戰的情緒讓他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發燙。其實骨子裡他是一個好戰者,但是舊時代的約束太多了,常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上戰場!”張存秀站起身來,意氣風發。
書記和張存秀,一老一少走上戰場。身旁疲乏的軍警撤下前線,休息過的戰士們頂替上去,人來人往的模樣,充滿了末日蒼涼。每個牆垛下面,都鋪滿了一層子彈殼,負責收集彈殼的人都忙不過來。
噠噠噠!槍聲還是斷續地響着,沒有人敢放鬆警惕。
戰士們看到這一老一少,露出驚訝神色,但是從那個年輕人身上卻感受到了久違的朝氣,不覺間開槍都順暢許多。張存秀面帶笑容,時刻擁抱暖陽的狀態讓他血液沸騰,既然有了大幹一場的機會!
就撒手大幹一場!
最外圍的戰圈,機槍手的牆垛裡,有平民模樣的人坐在彈殼裡小憩,疲憊和灰塵撲撲的樣子,像極了逃難的潦倒模樣,這些人正是前線的覺醒者。
“這些覺醒者們,是好樣的!昨晚就留在前線,負責和高級喪屍戰鬥,保護機槍手。”老書記滿心甚慰,“可釗和王昊在最前面。”
聽到好友的名字,張存秀心裡有些期待一樣的感覺,像是久別重逢。張存秀眺目望去,見到兩個衣服破破爛爛,渾身血跡的傢伙。一個臉色蒼白,眼鏡都裂開了,另一個拄着一根灰白色大刀靠在沙袋上。他一路小跑過去,在兩人胸口各擂一拳。
“真不容易!可算出來了。”張存秀開心壞了。
“靠!輕點兒!剛出來就頂風作案?”王昊拍開張存秀的拳頭,呲牙咧嘴。
“刑滿釋放?”可釗好像風燭殘年一樣,臉色白的不像人。
“顯然你倆更像逃犯,窮兇極惡的那種。我現在可是再好不過了。”張存秀看見二人沒有什麼外傷,心裡踏實不少。
“靠,你來了我倆就能下去休息了。真不容易,累死我了。走!”王昊話不多說,站起身來把手上的大刀塞給張存秀,就像接力棒一樣塞過去,“走了走了,靠你了,我倆真不行了。”
“這刀,沒有昨晚的好,不過比軍工鏟靠譜。”可釗看了看自己用超能力凝聚的大刀,“灰白色的外骨骼沒法再次吸收,你看着用吧。我去補補鈣。”
“走吧走吧,囉裡囉唆。”張存秀擺擺手。
“可惡啊。”王昊呲牙咧嘴,狠狠拍了張存秀的屁股一下,卻牽扯到自己損傷嚴重的肌肉,疼的不行。
“走了!”可釗拉着王昊走了,擺擺手,不帶走一絲雲彩。
天徹底亮了。晨起的倖存者們用完集體早餐後,閒來無聊都靠在前線附近,看着戰士們獵殺喪屍,心中那種不安分的恐懼就會減輕許多,然後紛紛感嘆華夏有力量,人民有保障。一些年紀特別小的孩子,眼裡亮着崇拜的光芒,比鎂光燈閃亮。
人羣中,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用自己獨特的眼光,觀察着一切。周不凡心裡有一種強烈的使命感,他知道這個社會充滿了病態,雖然能指出一二,但是癥結所在他還是有些弄不清楚,也無法用語言去解釋。他的使命,就是給這個社會治病,給人心治病。
噔噔的腳步來得倉猝。張存秀還在熟悉手中這把輕盈鋒利的大刀,聽到這樣急促的聲音也不得不擡頭看,這一看頓時臉色有些發黑。
“我聽說還有一個能戰鬥的覺醒者?”昨天起爭執的那名軍官雙目通紅,滿身灰塵混着血跡。他看到了張存秀拿着大刀站在前線,也有些吃驚:“你怎麼出來了?”
“自然是保家爲民。”張存秀目光似刀,卻不想和這個有些虛榮的軍官多說一句話,但是他辛勞的模樣,讓張存秀動容。
“哼,那你可不要臨陣脫逃。”軍官經過一夜的作戰,對學生兵的態度有所改觀,卻也是不願意嘴軟。
“張存秀。”張存秀摸一摸大刀,然後衝出去,一刀砍下一個猛屍的頭顱,身手比昨天更加靈活迅猛。
“宋英雄。”軍官回身離開,“我,是華夏軍人。”
兩人相背而立,此刻卻同心。儘管會虛榮,有時會顯得卑劣,卻還是堂堂正正的華夏軍人,永遠衝在人民前面。
早上九點左右,昨晚遣送首批倖存者的列車返回了。毫無疑問的,火車站裡的精英人羣全部上車了,除了那幾名老師們,他們總覺得心裡空蕩蕩,即使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也不能給他們安全感,可能是因爲身邊這些精英,讓人膽寒。
王昊、可釗、家國書記也沒有走。
同生共死的夥伴們也選擇了留下。
大部分覺醒者都撤離了,上千人的火車站瞬間空了一半,感覺空蕩了許多。而無人機拍到的畫面裡,喪屍依然浩浩蕩蕩、無邊無際地在這個死城裡行走着。周不凡沒有撤離,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如此厭惡優先撤離,他想在堅守的人身上找到答案,他拿着本子記錄着:
“大部分人都走了,他們遵循了趨利避害的本能。我不想走,我想用自己的眼睛,看看那些不願走的,靠着自我意識行動的人,他們也許能教給我答案。”
前線,張存秀提着刀,刀尖滴着血。他已經解決了兩三個屍兵了,屍兵的數量和質量已經遠超過應有的人口密度關係了,雖然不明白有什麼原因,但是覺醒者們也在變強!張存秀自己很明白這一點,出於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他此刻渴望戰鬥!
“注意!無人機來報!車站正前方,一大波喪屍來襲,其中屍兵數十!情況十分嚴峻!請所有作戰人員就緒!”車站的廣播就像是噩耗一樣。
“情況雖然很突然。但是我希望大家認清現實,努力活着!”
平民們瞬間再次失控,沒有任何理智地衝向火車站裡。羣衆力量很強大,同樣也很容易搖擺,在恐懼的支配下,他們砸爛了火車站的玻璃,用各種手段躲進建築物裡。和周不凡精神交流過的兩名哨兵,第一時間選擇打開大門,這是公然違抗命令,但是他們覺得選擇站在大多數人這一邊,可能是更正確的。
“各位同志們,我們作爲官員,能堅守在第一線,一直到現在,是我們的榮幸。”市一把手放下手中的話筒,看着周圍的同僚們。
“雖然大家這些年,出於種種原因,做過或者想過,對不起自己一身官服和佩戴的黨徽的事情。”
“但是浩劫面前,我們再次迴歸到羣衆中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對於這次喪屍的進攻,明顯的是一種有預謀的進攻,我們現在應該分析清楚這些情報,然後上傳給中央。做好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吧!”
這些政府官員深藏自己的所有情緒,就彷彿變成了理智到像機器人的工具,他們有條不紊地繼續做着應該做的事情。這個時候,他們不需要和任何人打交道,不需要權衡利弊,不需要勾心鬥角,只需要做好一個官員應該做的事情。
這是官。
而外面的是民,最外層的是兵。
羣衆怕死,躲在樓裡。軍人可能怕死,但必須守在前線。官員也怕死,但是怕死的沒有價值,所以做着有價值的事情。
很多時候,公平這個名詞是很冰冷的。待遇越高責任越大,人們往往只看到了優越的待遇,卻忽略了生活優渥的人們揹負着的種種,動輒傷筋動骨、屍骨無存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