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選軍眼神堅定,擲地有聲。
書房陷入寂靜。
葉守天眉頭深鎖,不知在想什麼。
曹挽秋卻輕輕看了兒子一眼,問道:“哪怕他是英雄。也不能成爲他爲所欲爲的資本。相反,他更加應該克己守本。做一個榜樣。”
“媽,您對英雄太苛刻了。”葉選軍苦笑一聲。“他是英雄,但不是聖人。”
“而且——”葉選軍抽了一口煙,目光凝重道。“爸媽,您二老覺得,一個肯拿命換人質的退役軍人。真的會爲所欲爲,濫殺無辜?”
葉守天夫婦被難倒了。
從邏輯上分析,這的確不現實,充滿漏洞。
“如果他真的殺了肖飛。那麼在我看來,理由只有一個。”葉選軍意味深長道。
葉家夫婦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兒子口中有且只有一個的理由是什麼?
肖飛該殺!
書房內,鴉雀無聲,瀰漫着焦灼與困擾。
“媽。您打電話了嗎?”葉選軍擡眸看了母親一眼。“在楚雲當衆施暴,快把肖飛活活打死的時候。”
曹挽秋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您打電話,起碼也是打給分局領導,對吧?”肖飛反問道。“可是。人呢?”
曹挽秋沒打給分局。直接打給市局領導了,而且態度堅決。
按道理,早該派人過來了。
葉選軍這一問,令她有些疑惑,還有些許尷尬。
“不會有人來的。”葉選軍一字一頓道。“您就算捅到明珠最高層,也不會有人過來。頂多礙於面子,打電話諮詢一下,關心一下。然後告訴您。不可能啊。楚雲身上的每一分力氣,包括他的命。都是用來保護無辜市民的。他怎麼可能毆打別人?如果真的毆打了。那是不是這個人犯錯了?甚至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惡?”
他用極輕快的口吻還原了某領導會說的話。大抵,也只會這麼說。
“爸媽。”葉選軍擡頭,深深凝望父母。“您知道爲什麼小妹會這麼護他了吧?爲什麼我從頭到尾,都沒說她一句不是了吧?可能在她眼裡,不管是爸還是我,包括老爺子。都不如他楚雲爺們,有血性,有擔當。”
……
客廳開着暖燈。
本就穿得不多的葉教授,褪下了披肩。
她開了一瓶好酒。兩隻高腳杯。
甚至很有情調地放着音樂。
她拉着楚雲,坐在真皮沙發上。
二人的身子陷進去,有肌膚之親。
“這杯酒,我敬你。”葉教授沒提往事,似乎只是很純粹地敬酒。
楚雲也沒拒絕。一飲而盡。
“那麼。你是否該敬我一杯?”葉教授挨着楚雲的身子,美眸中,閃着明亮的光。
女人往往只有在看欣賞或喜歡的男人時,眼裡纔有光。纔會這麼主動。
而能讓眼高於頂的葉教授欣賞,楚雲表現還算不錯。
“我想敬你一瓶。”楚雲拿起一瓶酒,問道。“如果你覺得不夠誠意。兩瓶也行。”
葉教授嫵媚地笑了。輕咬紅脣。
但很快,又恢復了優雅與高貴。
她擡起素手,接過楚雲手中的酒瓶:“你想灌醉我,然後吃了我?”
“那你得先醉。”楚雲打開酒瓶,咕嚕喝了起來。
葉教授雖然優雅,也很大氣。
楚雲喝完,她也結束了一瓶酒。
“再來?”楚雲挑眉。似乎遇到了勁敵。頗有拍壇之豪邁。
“喝到爛醉,便不是一場美妙之旅了。”葉教授這般說,卻沒有拒絕。
楚雲開了酒,徑直灌下去。
二人你來我回,一人喝了四瓶。
葉教授酒量不俗,可喝急酒,而且是四瓶。她身子骨有些發軟。嬌軀瀰漫着一股混着酒香的芬芳。很耐聞,很誘人。
“教授,還喝嗎?”楚雲開了第五瓶。但沒有遞給葉教授。
“再喝,我會吐。”葉教授美眸迷離。深處,卻藏着無奈。到此刻,她知道自己攔不住楚雲了。
“吐了,嘴就不香了。”
她優雅卻魅惑的臉龐貼近楚雲,呵氣如蘭:“所以,趁現在…”
她咬住楚雲的脣。但並無力度。
她甚至忌憚楚雲會推開她,所以只是淺嘗輒止,分開的很快。
咕嚕。
楚雲仰頭,喝下第五瓶。
“這瓶敬你。”
放下酒瓶,楚雲緩緩站起身。
“我身子乏了,腿也軟了。”葉教授豐腴而柔軟的嬌軀蜷縮在沙發上。宛若一條美人魚,動人心魄。“你能抱我回房嗎?當是報答。”
楚雲遲疑了下。
就當是報答吧。
他橫腰抱起葉教授,走上二樓臥室。
房內燈光溫柔,彷彿情人的手。
葉教授那因醉酒而緋紅的容顏上,散發出致命的誘惑。紅脣微張,美眸流轉而旖旎。
她雙手環繞楚雲的脖子,動作親暱極了。
楚雲把她放在牀上,輕輕掙脫了她雙手的束縛。
“晚安。”
說罷,楚雲轉身走向房門口。
“你這還捨得走,那就真不是男人了。”葉教授蜷縮在絨被裡,嬌軀滾燙。
行至門口的楚雲停下腳步,臨關門前,他吐出一口濁氣:“我可以不是。”
咔嚓。
楚雲反手關上了房門。留下葉教授獨守空房。
躺在柔軟大牀上,葉教授目光迷離地盯着天花板。良久,她拿出手機,給葉選軍發了一條短信:“他走了。”
叮咚。
葉選軍很快就回了:“我在爸的書房。”
葉教授沒理會他,又發了一條:“他真要把我吃了,我會失望。可他走了,我更失望。甚至有點恨他。”
書房。
葉選軍安撫了小妹之後,擡眸望向父母:“楚雲走了。”
頓了頓,繼而說道:“小妹沒攔住他。”
葉守天夫婦鬆了口氣。
卻陷入更大的煩惱。
“以你對他的瞭解,他真會殺了——”
“爸,我並不瞭解他。”葉選軍打斷了父親。一籌莫展道。“不信您去問問小妹,她敢說了解楚雲嗎?”
葉守天沉默了。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
他不希望女兒跟楚雲走的太近。尤其是發生男女之情。
楚雲太危險,宛若一頭隨時會吃人的野獸。
這種人,哪怕再強大,也要敬而遠之。
突然之間,葉守天站起身,走出書房道:“我得和父親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