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闆的臉色,並不好看。
那一夜,她的確聽見了此起彼伏的歌聲。
她也能夠從那一夜的歌聲中,感受到華夏民族對這一戰的憤怒。
是的。
亡靈軍團登陸華夏,徹底激發了民族情緒。
也讓整個民族的戰意值,達到了頂峰。
傅老闆在華夏經歷過那一夜。
她很清楚楚雲是否在撒謊。還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傅老闆沒有回答。
她也不想回答。
今晚,帝國是來和楚雲和解的。
在最大程度上,化解這場世界暴亂。
帝國經不起這樣的摧殘。
也必須迅速熄滅這場風波。
而楚雲,便是這場風波的關鍵人物。
只要搞定他,就能搞定這場國際事件。
對帝國代表來說。
他們竊聽了楚雲與李北牧的談話。
他們瞭解了紅牆方面的態度。
可他們同樣,也清楚楚雲的態度。
楚雲,似乎並不想和解。
也不想跟帝國代表談下去。
就算談,也很難說服楚雲放棄此事。
說到底。
不論帝國如何在媒體端散播利好自己的消息。
只要華夏代表不站出來和解。
這件事,就很難結束。
所以今晚這場私人談判,帝國方需要一個答案。
一個從楚雲嘴裡說出來的答案。
“凡事都可以談。”索羅先生一字一頓地說道。“楚先生,我知道你對亡靈軍團的事件,感到非常的憤怒。我們今晚坐在這裡,就是要解決這場憤怒。以共贏的方式,解決這場憤怒。”
楚雲抿了一口高濃度烈酒,神情卻是無比的淡漠:“亡靈軍團的首席指揮官,是誰?”
此言一出。
現場一片死寂。
楚云爲什麼忽然要提出這樣的疑問。
這件事,有必要牽扯到亡靈軍團的首席指揮官嗎?
亡靈軍團,本就是帝國從大局觀出發,組建的死亡戰隊。
與誰是指揮官,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
即便是指揮官,那也是帝國特批的。
是得到了上層建築認可的。
“楚先生想知道什麼?”索羅先生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不是你們要談嗎?”楚雲反問道。“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談。”
“怎麼談?”索羅先生頗有些振奮地問道。
談妥這場事故。
是帝國代表今晚的最高目標。
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他們都要撬開楚雲的嘴巴。讓他給出一個答案來。
而這個答案,有且只能有一個。
那就是和解。
挽回帝國所失去的名譽。
“先把首席指揮官找出來。”楚雲緩緩說道。薄脣中,吐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我要他的命。”
此言一出。
現場鴉雀無聲。
從一開始。
當楚雲提出首席指揮官的時候。
衆人就意識到了情況不妙。
而此刻。
當楚雲要首席指揮官的命的時候。
現場的氣氛,更是詭異到了極致。
亡靈軍團計劃的首席指揮官,是誰?
又是誰,主動聯繫上了傅家。並聯手打造了亡靈軍團?
是索羅先生。
是這個與楚雲從公開談判,一直談到飯桌上的索羅先生。
他,便是首席指揮官。
是下達最高指令的指揮官。
現在。
楚雲要他死。
這對帝國代表來說,是不可能接受的。
索羅先生,是帝國高層領袖。
更是真正意義上的,融合了政治與資本的大人物。
就連傅老闆對索羅先生,也還算尊重。
豈會楚雲說要他死,他就得死?
這不現實。
帝國方面,也不會答應。
而帝國方面做出選擇的,正是索羅先生。
他豈會讓自己去死?
短暫的沉默之後。
索羅先生點了一支菸,目光平靜的說道:“楚先生,你真的想知道誰是亡靈軍團的指揮官嗎?”
“嗯。”楚雲微微點頭。“能告訴我嗎?”
“就是我。”索羅先生緩緩說道。“楚先生,我在和你談怎麼和解。你卻在和我談,怎麼要我的命。”
頓了頓,索羅先生一字一頓地說道:“你這樣禮貌嗎?”
楚雲聞言,脣角泛起一抹令人發毛的冷笑。
他直勾勾盯着索羅先生,緩緩說道:“原來你就是指揮官?”
“正是在下。”索羅先生沉聲說道。“這本就是帝國在大局觀上的一場佈局。”
“是你就最好了。”楚雲平淡地說道。“你要和我談,或者說帝國要和我談,很簡單。把你的命給我,我一定和你們好好談。”
“你覺得。這可能嗎?”索羅先生沉聲說道。“你覺得,帝國會向你就範嗎?”
“既然你這麼倔強。那我們就大可不必再談了。”楚雲說道。“安心吃這頓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我就怕楚先生吃完這頓飯,下頓飯再想吃,就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索羅先生眯眼說道。“楚先生,你真以爲今晚談不出個好結果,你還能安逸地呆在帝國嗎?”
“不僅是你,就算是你們整個代表團隊。也一定睡不着。”索羅先生一字一頓地說道。
“無所謂。”楚雲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睡不着。帝國一定有很多人會陪着我睡不着。我有大把的時間陪你們玩。玩到你們玩不下去爲止。”
“那又如何?據我所知,紅牆對楚先生的期待,是很高的。他們真的不怕你留在帝國,永遠走不了嗎?“索羅先生針鋒相對。
“我只是一個人而已。”楚雲飲盡了杯中的烈酒,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能靠我一個人,就撬動你們整個帝國。我個人認爲,這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看來,你真的不打算和我們談了?”索羅先生玩味地說道。“你真的要用整個代表團來陪葬?”
“我說了。”楚雲直勾勾地盯着索羅先生。“你死,我們隨時還可以談。我也不認爲,帝國只有你一個人能和我談。索羅先生。難道你覺得傅老闆就不能談嗎?她背後的傅家,就不能談嗎?還是說,帝國現在就你一個人說了算?”
楚雲說罷。
放下了酒杯。
然後緩緩站起身。雙手撐住了桌面,盯着傅老闆說道:“一分鐘。”
“一分鐘沒有答案。”
“索羅先生願意拿命,我也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