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楚雲如願見到了祖龍。
這位明面上的祖家四號。
卻一直想佔據祖家半壁江山的異姓王。
渾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霸道之氣。
哪怕是面對祖紅腰。
他身上的氣勢也沒有絲毫的減退。
三人是在一家檔次極高的會所見面。
楚雲手裡端着咖啡。
看起來輕描淡寫。
祖紅腰的神色，卻很平靜。
她親自爲祖龍倒了一杯咖啡。
看來對這位祖家的長輩，還是有幾分尊重的。
當然。就是不知道這份尊重是真實存在的。
還只是作秀。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已經徹底攤牌了。”祖龍抿脣說道。“現在的我們，是敵人。對嗎？”
“是的。”祖紅腰微微點頭。
“那我們見面的意義是什麼？”祖龍反問道。
“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您解惑。”祖紅腰說道。
“你說。”祖龍並沒有託大。
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您對傅家的態度，如何？”祖紅腰問道。
“傅中山已經死了。傅家只是一盤散沙。”祖龍說道。
“但傅家依舊掌握着政壇的話語權。這分量，還很大。”祖紅腰說道。
“我知道。”祖龍微微點頭。“所以趁着傅家羣龍無首，一口吞了他們。是最好的選擇。”
“我是這麼計劃的。”祖紅腰說道。“但我大哥，卻攔住了我的路。”
“我聽說了。”祖龍微微點頭。“他和傅雪晴，有走動。”
“傅雪晴恨你。也恨我。”祖紅腰說道。“她如果要爲父親報仇。我們都是她的復仇目標。”
“但現在。我大哥卻和她聯手了。”祖紅腰說道。“您覺得，我大哥在思考什麼？”
“你在挑撥我和你大哥的關係？”祖龍的頭腦是清晰的。
他一下子就看穿了祖紅腰的內心。
“你和我大哥，有什麼關係？”祖紅腰更決絕，反問道。“你們亦師亦友嗎？還是說——你們有非常親密的關係，深厚的感情？”
“你這嘴巴，還真是毒辣。”祖龍眯眼說道。
“現在的局勢很清晰了。”祖紅腰說道。“我大哥出手了。而他的目的，看似阻攔我。實則。是要接替我叔叔的位子。”
“這似乎，和我也沒什麼關係。”祖龍說道。
“你要想在祖家佔據一席之地。”祖紅腰說道。“就必須站隊。”
站隊。
是必然的。
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着急地，去殺死祖紅腰。
死了一個。
就有可能死第二個。
如果全都活着。
他祖龍憑什麼佔據一席之地？
更何況。祖家近些年對他的態度，越來越曖昧了。
也越來越不像以往那麼真誠了。
他知道。
遲早有一天，祖家會把自己一腳踢開。
當大業已成。
當祖家不再需要他這個跑腿的。
他就會成爲棄子。
成爲沒有意義的夜壺。
這個問題。
彷彿一根針，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臟。
讓他吃不香，也睡不着。
他一定要擺脫這樣的困境。
他也必須爲自己這麼多年的奮鬥，換一個好的結果。
“即便我要站隊。小姐爲什麼認爲，我就一定要站在你這邊？”祖紅腰反問道。“事實上。在你們三人當中。你的實力，是最弱的。”
“我何不支持一號？或者你大哥呢？”祖龍問道。
“你真是這樣看我的嗎？”祖紅腰反問道。“你看楚雲現在就站在我這邊？”
“一個他，還不夠。”祖龍搖頭說道。
“除了他。你應該還能猜到什麼。”祖紅腰說道。
“猜到什麼？”祖龍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背後有人。”祖紅腰說道。
“這個不難猜測。”祖龍說道。“但如果你背後的人，真的足夠強大。爲什麼你還需要我？”
“誰又會在意多一些籌碼呢？”祖紅腰說道。
“按照你的評價。我只不過是籌碼。”祖龍說道。“未來，我如何確保自己的利益？”
“因爲我和他們不一樣。”祖紅腰說道。“我對你，沒有任何意見。我也不會在意你在我眼皮底下做什麼小動作。”
“我要的。是祖家。”祖紅腰說道。
“我需要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祖龍眯眼說道。“這才能讓我做最終的選擇。”
“你或許一輩子也想不到這個人是誰。或許，你只是喝杯咖啡的時間，自己就能想到了。”祖紅腰意味深長地說道。“但我不能說。這是底線。”
祖紅腰給出了暗示。
一個看似非常不明顯。
卻又無比明確的暗示。
當然。
楚雲作爲外人，他肯定是無法判斷的。
也無法通過這麼一點信息。來確定祖紅腰背後的人是誰。
這場會面。
楚雲也就是湊了個人頭。
他由始至終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直至二人乘車離開。
祖龍方纔點了一支菸，目光凝重地思索着。
並喃喃自語：“永遠也猜不到？或者，只是喝一杯咖啡，就能知道答案？”
他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他希望第一時間找到答案。
而在喝完了咖啡之後。
他的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
卻又是那麼的不切實際。
祖龍眼中放光，自言自語地說道：“是他？”
“會是他嗎？”
……
“你背後的人，是誰？”楚雲很直截了當地問道。
儘管他知道祖紅腰大概率不會告訴自己。
但問了，也不會損失什麼。
他還是開口問了。
“每個人都有秘密。”祖紅腰說道。“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是唯一的秘密。”
“我什麼時候會知道這個秘密？”楚雲問道。
“該你知道的時候。”祖紅腰說道。“或者，在他現身的時候。”
“那祖龍呢？”楚雲問道。“他會和你聯手嗎？”
“他一定會。”祖紅腰非常自信地說道。
“因爲他能猜到你背後的人是誰？”楚雲問道。
“他應該可以猜到。”祖紅腰說道。“他也一定會明白。只有站在我這邊，纔是最好的出路。纔是最好的選擇。”
楚雲聞言。
對祖紅腰背後的人，越來越好奇了。
好奇到恨不得扒開祖紅腰的腦袋。
看看她腦袋裡藏着的這個人，究竟是誰。
叮咚。
手機傳來一條短信。是楚紅葉發來的。
她要見楚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