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龍威風凜凜地現身。
誓要爲他孫子出口惡氣。將楚雲狠狠踩在腳下蹂躪!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惹了他慕長龍的兒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可當他現身之後。
他所作的,只是親眼目睹了孫子被楚雲瘋狂施暴。打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最後,連他也狠狠捱了楚雲一巴掌。打掉兩顆牙。
然後落荒而逃。
連個屁都沒敢放!
這,就是他現身後的全過程!
這,就是楚雲帶給他的,也許餘生都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傅晚晴感覺自己頭暈目張。幾近窒息。
她彷彿做夢一般,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堂堂慕長龍,竟然當衆捱了楚雲一巴掌。卻什麼都沒做,帶着孫子落荒而逃?
就這?
現場如死寂一般。
誰都害怕自己成爲下一個慕長龍。
在場的所有人,沒人會比慕長龍更有權勢。
尤其是,瘋狂的楚雲手握紅色小本。
惹他,無異於惹了一個被賦予了特權的劊子手。
至少在楚雲的特權被收回之前,沒人敢主動挑釁他。
“爲什麼你們要針對他?”傅晚晴突然有些唏噓。
她設身處地的站在了楚雲的角度。去考慮他所經歷的一切。
明珠影視基地事件,楚雲用自己的性命,拯救了所有無辜人質。而後,他成爲城市英雄。就連四九城高層,也給予了高度認可。
白城危機事件。楚雲再一次成爲救世主。
他不顧性命安危,甚至一度被誤解爲殺人狂魔。
遭受全民抨擊!指責!
他沒有爲自己狡辯,更加沒有站出來爲自己說哪怕一句話!
爲什麼他能擁有這樣一個小本?
爲什麼傅晚晴能在短暫的幾次接觸後,就對他生出如此好感?
不是因爲他出身楚家。更不是因爲他嘴巴夠毒,夠黑。
僅僅是因爲,在傅晚晴心中,這個傢伙縱然有千般缺點。
可他是英雄。是爲國爲民的戰士。
是真的能做到捨己爲人的退役老兵!
爲什麼。
你們總要欺辱他,算計他,給他出難題。讓他活得不自在,舉步艱難!?
他這樣一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軍人。難道真的不值得尊敬嗎?
難道真的就活該被欺壓,被凌辱嗎?
“你們沒人比他爲這個國家,這片土地貢獻的更多。”傅晚晴熱血焚燒,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們沒資格!也不該如此對他!”
曹世金聞言,皺眉掃視了傅晚晴一眼。淡漠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以爲,他打了慕長龍,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你以爲。他手中那點特權,還能繼續保存下去?”
“做夢。”
曹世金冷冷說道:“他現在有多狂,今晚過後遭受的反噬,就會有多猛烈!”
當衆侮辱慕長龍。
不論他有天大的理由。就算說破天,都必將遭受反噬。
否則,這事絕對不會結束!
哐當!
楚雲隨手拎着一把椅子,扔在了晚宴正中心。
然後,他一屁股坐下來。動作老練地點了一支菸。
擡手,伸向曹世金,招了招手道:“過來。”
此言一出。
現場再一次陷入騷動。
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內心,也徹底被攪碎,被沖垮!
打完慕長龍的楚雲,終於將矛頭指向了曹世金!?
今晚這個飯局的始作俑者?
慕青背後的真正策劃者?
傅晚晴見狀。也沒說什麼。
她算是看明白了。楚雲是鐵了心要把所有賬算明白。
他纔不會管得罪了多少人!
他纔不在意這些人會不會秋後算賬!
他已經退役了。
脫下了滿身勳章的軍裝!
現在的他,只代表他自己!哪怕他殺人放火,也不會牽連任何人!也不必讓任何人,陪他一起受罪!
既然開始了。
那就痛快地走下去!
不達到他想要的結果,決不罷休!
曹世金冷冷看了楚雲一眼。然後擡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和我說話?”
楚雲點頭。不鹹不淡地迴應曹世金:“過來。”
曹世金掐滅手中的香菸。內心波瀾不驚。
他環顧四周,視線從那一張張或驚恐或不安或慌亂的臉龐上一一掃過。
然後,他冰冷地吐出一句話:“晚宴結束,諸位散了吧。”
人羣騷動。各懷鬼胎。
有人很害怕,想走。
但更多人想留下來看完這場戲。
如此精彩絕倫的世紀之戰,錯過了今晚,可能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欣賞。
他們甚至心理極爲陰暗地想象着。
也許楚雲今晚連曹世金,都不會放過。
連曹家大少爺,都會慘遭毒手!
如此勁爆大戲,誰捨得走?
誰不想當一個目擊者?
可曹世金開口了。
誰又敢拂逆他的意思?
在衆人眼中,哪怕慕長龍捱打了。和曹世金慘遭毒手,根本就是兩回事!
前者,是德高望重。
而後者,卻是權勢滔天!
只是簡單的想一想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兒。衆人的內心,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也分不清究竟有幾分興奮,幾分害怕!
但此刻。
他們不得不走。
不想走,也得走。
人羣開始退散。井然有序地從宴會廳大門離開。
可當第一個名流即將跨出宴會廳大門時。
迎面走來的女人,卻站在了他的面前。並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個女人雖然很少露面,也基本不參加所謂的公衆活動。
可到了他們這段位,還是會對這個女人有所瞭解,並保持高度警惕之心。
“回去。”
女人紅脣微張,神情淡漠道:“回到你原來的位置。”
“我不讓你走。”女人口吻平淡,卻流露出霸道之極的威嚴。“你就不能走。”
名流在原地僵持了僅僅三秒。
扭頭就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離楚雲很近。
近到能看清楚雲臉上的鬍渣子。
而他的回頭,也讓曹世金感到錯愕,驚訝。
匪夷所思!
可那名流,卻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地站在了離楚雲只有不到五米的位置。
因爲他有一個誰也不能抗拒的理由。
一個誰也不能說不的理由!
楚紅葉說了,我不能走!
咚咚。
細跟鞋敲擊在冰冷的地板上。
每一次聲響,都彷彿敲打在衆人的心臟。
一張美得近乎模糊,冷得不敢直視的絕美容顏映入衆人眼簾。
卻沒人敢與之對視。
哪怕是曹世金,當他瞧見這個女人時,平靜沉穩的內心,也莫名一顫。
這個讓人聞風喪膽地女魔頭,終於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