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華夏商界第一人的恐怖與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縱然林萬里是衆神會議的二號人物，一人之下的恐怖存在。
對於楚中堂，他依舊有所忌憚。
也許他並不懼怕與楚中堂開戰。
但如無必要，他不願和這個老怪物徹底撕破臉皮。
畢竟，從客觀角度來說，楚中堂雖然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會議中人。但他依舊在會議中，扮演着非常特殊的角色。
那是獲得BOSS首肯的身份。是連林萬里，也不太方便否決的身份。
終於。
林萬里停下了腳步。
並將視線落在了楚中堂的身上。
他目光沉穩而冷靜。
那儒雅的臉龐上，既沒看出憤怒之色，也並不惱火。
他只是理性地給出了判斷和選擇。
他決定聽取楚中堂的建議，和楚雲見一見，談一談。聊兩句。
這並不有損他的身份，也不至於觸犯他的利益。
見或者不見，談或者不談。只是林萬里簡簡單單的一個選擇。
“你不擔心嗎？”林萬里並不着急走向楚雲。反而深深看了楚中堂一眼。
“擔心什麼？”楚中堂淡漠道。
“擔心我對他不利？”林萬里眯眼說道。“擔心我痛下殺手？”
楚中堂沉默了。
他擔心嗎？
他不是一直都巴不得楚雲早點死嗎？
他爲什麼要擔心？如果楚雲死在長白山，或許對楚中堂來說，纔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他並沒有沉默太久。
他終於還是給出了答案。
一個連楚雲，都沒有想到的答案。
“有我在。”楚中堂淡淡掃視了林萬里一眼。“你能殺他？”
林萬里聞言，脣角泛起一抹玩味之色：“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僞裝。”
所有人都以爲，楚中堂和楚雲的關係非常惡劣。
但極少數人卻相信，楚中堂對楚雲並沒有惡意。甚至一直在暗中磨礪他。
而林萬里，就是這極少數人當中的一個。
“我很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你想把他培養成另一個楚家大少爺？還是想將楚家交給他。報答老爺子對你的養育之恩，再造之恩？”
聽林萬里的口氣，他似乎和楚家老太爺都很熟悉。連姓氏都沒有提，直呼老爺子。
“僞裝什麼？”楚中堂並沒有承認。
又或者說，林萬里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誤解了楚中堂。
“你並不想他死。你甚至在嘗試幫他成長。”林萬里抿脣說道。“不是嗎？”
“你有本事殺他，就殺。”楚中堂口吻冰冷道。“但你已經出手了。而且失敗了。”
“衆神會議二號人物，難道還會趁人之危？”楚中堂反問道。
林萬里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楚老怪不愧是楚老怪。你說的這些，我沒辦法反駁。”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楚中堂一眼，隨即眯眼說道：“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非常得意？他雖然和你沒有血緣關係，卻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如今，他已經踏破巔峰，進入全新的領域。對武道，也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理解。”
“你們楚家，多了一個武王封號。”林萬里抿脣說道。“在武道世界，楚家重回巔峰。”
楚中堂面無表情道：“想和你談一談的是他。不是我。”
略一停頓，楚中堂又道：“你找錯對象了。”
林萬里脣角掠過一抹淡然之色。
轉頭，望向了年僅二十七歲，便獲武王封號的武道奇才。
大長老曾經引薦過洪家子弟洪十三。
林萬里也暗中觀察過一天。
的確，那是個天賦異稟，且極爲刻苦的年輕強者。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天賦不在楚雲之下。
可真要論及未來的武道境界，他應該不會比楚雲獲得的成就更高。
以戰養戰，不是每一個年輕強者都敢做，能做到的。
多少武道天才一夜隕落？
楚雲卻以戰養戰，越戰越勇。
就算讓洪十三來經歷一遍楚雲的這些戰役。他有把握屢戰屢勝，斬獲武王封號？
至少在林萬里看來，很難。難如登天。
看了眼氣息微弱到連站穩身形都異常困難的楚雲。
林萬里緩步走上前，立在他正前方。
“你想和我談什麼？”林萬里薄脣微張，語調還算溫和。
楚中堂的威脅，他並沒放在心上。更沒因此生氣憤怒。
但他依舊給了這個楚老怪幾分薄面。
內心深處，林萬里的確願意和這個年輕武王交流一下。溝通一下。
儘管在楚雲踏破巔峰之後，他預想的見面並不是今天。
但提前一點，也無傷大雅。
“你和我父親交過手嗎？”楚雲口吻低啞地問道。
他也保持着相對的理智。
儘管很疲憊，很虛弱。
但面對父母的敵人，楚雲努力表現出最好的狀態。
“嚴格來說，沒有。”林萬里搖搖頭，儒雅的臉龐上，掠過一抹緬懷之色。“但在你父親離開那處故地時，我的確在門前阻攔過他。那年，那天。你纔不足三個月。”
“那也是我第一次見你。你很冷靜。和你父親一樣，面對生死之局，你並沒有哭泣。只是被你父親緊緊抱在懷裡。”
林萬里何等聰明的長者。
他豈會不知道什麼纔是楚雲愛聽的，想聽的？
“那一天——”楚雲微微眯起眸子。“我父親爲什麼要離開？”
“因爲他不離開，必死無疑。”林萬里唏噓道。“雖然他最終還是死了。但至少，你活到了現在。活到了有勇氣爲他復仇的今天。”
“他不是被那幾條老狗所殺，對嗎？”楚雲沉聲問道。
“當然不是。”林萬里淡淡搖頭。“那只是組織借東風捧人罷了。你父親在被他們四個圍剿追殺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遠比你今天所經歷的，恐怖十倍——”
“百倍。”
林萬里說罷，目中露出一抹精光：“雖然我和你父親是敵人。但在那個時代，你父親在華夏武道世界，是近乎傳奇般的存在。”
“客觀點說。如果他自詡華夏武道世界第一人。我想也沒人會站出來反對他。”
“至少在他的巔峰狀態。”
“華夏武道世界，無人出其右。”
“包括你的爺爺，有開國第一強者美譽的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