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瑞亞不知道在閻王殿外等候了多長時間,在冥界也沒有太陽或月亮可供他來辨別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烏瑞亞覺得在這裡等候的時間好像比噩夢還用冗長;像萬里長一般看不到盡頭。
幸好在苦悶的閻羅殿還有一名鬼差劉懷玉願意陪他聊天,這讓他的心少許得到了很多安慰。
劉懷玉問道:“神,先前你爲何不同地藏王菩薩一併立地成佛呢,反正你那麼有佛心。”
烏瑞亞呵呵笑道:“你也聽地藏王菩薩說過了,凡是萬物生靈都是有佛心的,可是萬物生靈又沒有全部皈依佛門不是?更何況入佛門的第一條就是六根清淨、斬斷所有的凡塵雜念,這點我可做不到。相比之下,我寧可選擇修道成仙,即使要修煉幾千年也比立地成佛好。”
劉懷玉道:“真是不明白你,要是我啊,我一定跟地藏王菩薩走,整日對着這些冤魂、亡靈,怎麼可能會有出人頭地的日子呢?就算是出任出頭地也不過是當個判官,再高點或是當上閻王罷了,是不會有這麼好的成佛的機會。”
烏瑞亞點了點頭,顯然很贊同劉懷玉的見解,於是他便說道:“菩薩說過,只要你有肯皈依佛門的心,總有一天你會立地成佛的,所以,不管你身處何處,只要有皈依佛門的心,就可以成佛了。”
正當這時,閻王殿內傳出了一個尖利的聲音:“最後一名在大赦時期進入鬼門關的亡魂過來覲見。”
“走吧,該你投胎的時候了!”說完,劉懷玉便帶着烏瑞亞來到了閻王殿的大堂。
閻王和判官見到烏瑞亞時皆是一驚,判官大聲叱道:“你是何方妖孽?登陸在案的明明是一隻金絲雀!”
烏瑞亞先是鞠了一躬,隨即直起身來說道:“回閻王大人、判官大人,我就是先秦的那隻金絲雀,你們現在看到的是我的真身罷了!”
閻王從烏瑞亞的身上感覺到了隱隱散發出的神氣,心頭一驚,便問道:“臺下之人,本王來問你,你可是天神?”
烏瑞亞道:“不敢欺瞞閻王大人,罪神曾經是立地耀天神烏瑞亞。”
“什麼?”閻王聽罷大拍了一下驚堂木,怒聲喝道:“你這妖孽準時吃了點仙品有些仙氣就在這裡妖言惑衆,什麼烏瑞亞?烏瑞亞早就被處斬了!”
“就是因爲沒斬成所以我才能夠站到這裡!”烏瑞亞道。
閻王吸了口氣,問道:“既然你說你沒有死成,那你爲何會以亡魂之身來到我冥界地府見我?”
烏瑞亞道:“稟閻王大人,罪神是希望能夠接受輪迴,投胎到凡間成爲一個人!”
“這樣你就可以躲避神界的千里眼與順風耳,然後就可以學習法術修煉,重新回神界,本王說的對是不對?”閻王怒聲喝道。
烏瑞亞一笑道:“不愧是人稱‘包青天’的閻王大人,即使是死後依舊是能夠冷靜地分析,罪神實在是佩服!”
閻王驚道:“你是如何知道本王生前的?”
烏瑞亞笑道:“在凡間沒有不知道公正廉明的包青天就是地府的閻王大人的人。”
閻王也笑了,他說道:“你以爲說出這幾句話就可以讓本王赦免你的罪嗎?你太妄想了!”
“哈哈哈哈。”烏瑞亞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閻王很奇怪,便問道:“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可笑的?”
烏瑞亞道:“敢問閻王大人,在冥界之中誰最公正、誰最受到萬名敬仰?”
閻王道:“是地藏王菩薩。”
烏瑞亞道:“那好,就麻煩閻王大人您將菩薩請出來,讓他的通天法眼來觀察一下我是不是妖孽!”
閻王想了一會兒,道:“好,既然你是在大赦時期進入鬼門關的亡魂,那我就滿足你這個願望!”隨即,他用手一揮,護衛隨即走上前來。閻王對判官說道:“展護衛,就麻煩你去地獄將地藏王菩薩請上來,我好讓這妖孽死得瞑目!”
“屬下領命!”說完,那名護衛唸了個咒語,隨即他的身體便鑽進了地底。
沒過多久,那名護衛就回到了閻王殿大堂。他一拱手道:“大人,屬下沒有請到菩薩,菩薩要爲萬千亡靈超度實在是抽不開身,但是他已經告知屬下,這烏瑞亞的確是當年翻了天條的立地耀天神。”
閻王只覺得有一道天雷突然在耳畔炸響,他勉強振作的問道:“既然你真是立地耀天神烏瑞亞,我便不做多刁難你,你想投胎成人的話就跟着牛頭馬面走過奈何橋跳進人道就可以了。”
烏瑞亞道:“多謝大人,只是罪神還有一個請求。”
“請說。”閻王說道。
烏瑞亞一拱手,道:“稟閻王大人,我有兩位亡魂摯友先前因爲護送我進鬼門關而被隔斷門給阻隔到了鬼門關之外,他們有恩於我,還希望大人能夠減輕對她們的懲罰!”
“這個嘛。”閻王有些猶豫了。
咣噹,隔斷門打開了,一衆亡魂被鬼差押了進來。閻王道:“烏瑞亞,本王打贏你,只是本王也不知道哪兩個亡魂是你的朋友,所以請你進到後堂等待。”
“不用了。”烏瑞亞一拱手道:“既然大人肯答應我,那麼我就化作金絲雀在這裡等待!”
這時,鬼差押解上來一個亡魂。閻王看了他一眼,隨即示意判官宣讀罪名,於是判官拿出那本記載着萬物生靈的功罪簿來,找到了這名亡魂的名字,開始唸了起來。
“王大虎,享年四十歲,死因被歹徒一刀斃命,本應該成爲怨靈,可是你省錢所犯的罪孽實在是太多了,你雖身遭橫禍卻不能完全將功抵過,本判官認爲你應該進入第三層地獄受到應有的刑罰!”
那名亡魂聽到了立即大呼小叫的求情,道:“判官大人,閻王大人饒命啊,開恩啊,我已經以死抵罪了,請讓我投胎吧!”
咣的一聲響,閻王怕了驚堂木,道:“閻王大殿豈容你放肆?由本王在這裡尤其會冤枉你的罪名?牛頭馬面,帶此亡魂去第三層地獄服刑!”
“屬下領命!”牛頭馬面大步走了過來,將亡魂抓住,然後唸了一個咒語,下一刻,牛頭馬面以及那名亡魂全都消失不見了。
烏瑞亞化
爲金絲雀等待了好久,終於盼來了那兩名女孩的亡魂。那女孩看到金絲雀後也是高興得跳了起來。金絲雀隨即清脆的鳴叫了一聲,閻王聽到後立即心領神會。
閻王說道:“燕翡翠、燕明珠,你們生前屢犯偷盜之罪,本王本應判你們二人下第一層地獄服刑三天的,只是念你們從小就被人拐賣,又有一位天神肯爲你們求情,所以本王判你們在地府打雜一年,明年的今日便可以投胎回到陽間。”
“多謝閻王大人!”兩名女孩的亡魂齊聲說道。
那名女孩深深地看了一眼金絲雀後便隨着姐姐一起被鬼差押解下去了。烏瑞亞見到自己的心願已經達成便恢復了真身,拜謝過閻王后,便跟着牛頭馬面離開了大堂。
由於已經是亡魂之體,不用用雙腳走路,在空氣中飄蕩着,所以腳程比生前快上了許多,烏瑞亞很快來到了奈何橋前。這時,烏瑞亞看到奈何橋旁搭建着一個像似茶寮一般的草棚,這不過它樹立起的招牌不是“茶”字,而是“湯”。
烏瑞亞一時好奇,便對身旁的牛頭馬面說道:“兩位鬼大哥,走了一路也累了,就請隨我去那間茶寮喝碗茶休息一會兒再過奈何橋吧!”
牛頭說道:“回神,本不應該告訴你的,現在不得不說了,不用你請,你是必須到那裡喝一碗孟婆湯的,因爲我們需要確保每個亡靈都不能記得前世和冥界的一絲一點。請您見諒!”
烏瑞亞聞言一笑,道:“這有什麼,你們也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罷了,我又怎麼會怪罪於你呢?告訴你們吧,我從出生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神仙了,活了三百多年都沒有喝過孟婆湯呢,也不知道好不好喝?你們喝過嗎?”
馬面道:“難得神您這麼深明大義,告訴您吧,我們在幾百年前也是喝過孟婆湯的。現在,就請您跟我去吧!”
烏瑞亞點了點頭,跟着牛頭馬面來到了那間茶寮。他們剛一坐下,孟婆便走了過來,她端着一碗湯,湯香環繞三丈。烏瑞亞接過碗來,放到嘴邊,一仰脖子,就愛那個孟婆湯喝得一乾二淨。
孟婆見到此狀,不禁嘆道:“我在地府到那個了一千年的差,您是第一個主動喝掉孟婆湯的,我真佩服您!”
烏瑞亞擦了擦嘴,看到牛頭馬面與孟婆感到很好奇,便問道:“你們長得這麼奇怪,你們都是誰啊?”
牛頭馬面大驚道:“神啊,你別騙我們了,是我們啊牛頭與馬面。”
孟婆道:“別說了,不管是誰只要一盒碗孟婆湯就會瞬間喪失之前的一切記憶的,現在你帶他去投胎吧!”
牛頭馬面攙扶着烏瑞亞走上了奈何橋,這座橋很短,只是走了二十幾步就到了盡頭。奈何橋的盡頭又六個散放着鬼氣的通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輪迴六道。牛頭馬面帶着烏瑞亞來到了人道的入口,輕輕一推,烏瑞亞變跌進了人道輪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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