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小乞丐已經追上了楚翔雲和雷老虎。本來她是追不上的,可是楚翔雲和雷老虎不知怎的突然放慢了腳步,直至駐足觀望。
他們兩人在觀望什麼呢?小乞丐來了求知的興趣,便走上前去拍了一下楚翔雲的肩膀,問道:“喂,你看什麼呢?”
“唉呀媽呀!”楚翔雲突然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暴跳了起來,他降落到地面後,有些生氣的問道:“美姐,你幹什麼啊?想嚇死我啊?”
“不是。你們看什麼呢這麼專注?”小乞丐問道。
雷老虎也被楚翔雲的尖叫聲給驚醒,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一家酒樓。小乞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這座酒樓雖然隱居在這衚衕的最深處,可是規模卻不比其他現世的酒樓小,還隱隱地有些古樸,似乎是前朝就有了這座酒樓似的。
小乞丐雖然對這座小城熟悉得很,加上丐幫弟子喜歡到處亂竄、拓新自己的領地,可是小乞丐本身是一名女子,就不喜歡到這種煙花之地多待,因此,對於這個衚衕裡面是否有這麼一家酒樓他一點也不知情。
小乞丐又向前多走了幾步路,睜大眼睛看着酒樓的招牌,嘴裡隱隱的說道:“詩仙酒樓,難不成是詩仙李白所開設的酒樓?一直流傳到了現在?”
“得了吧。”楚翔雲不以爲然地說道:“美姐,我承認你的武功很好,可是你的文化水平實在是太淺了,那李白雖然有着‘詩仙’的名號,可是他喜歡到處遊山玩水從來不會在一處地方停留超過三個月,他爲什麼會在此地開設一家酒樓?而且還要隱身於深巷中?以李白那嗜酒如命的性格,他巴不得有很多同好一起來到這間酒樓來呢,再說了,李白窮的叮噹響,爲人又很清廉,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開設一間這麼豪華的酒樓呢?”
小乞丐被楚翔雲駁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她說道:“哎呀,我知道你的學問多,可是你不需要一口氣說出這麼多來損我吧!好歹我也是救過你一命的人啊!”
“什麼?”楚翔雲真是又想哭又想笑。就算小乞丐當時不出手,楚翔雲最多隻是用一成內力就可以將那些守城的士兵給打趴下,小乞丐完全是多此一舉。當然,楚翔雲知道小乞丐是出於江湖人的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古道熱腸,可是他真的不需要。
“什麼什麼啊?咋的,你還想抵賴不成?老虎可是見證人,你若是想反悔,你就會遭天打五雷轟頂而死!”小乞丐邊說邊拉扯着雷老虎給她作證,雷老虎無法,只好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楚兄弟,就當你先應承她一下也好,快救救我吧,我的胳膊快被她給搖散架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對,美姐的救命之恩楚翔雲我日後一定想報!”楚翔雲看到雷老虎被脅迫的無奈的樣子,如此這般委曲求全的說了出來。
小乞丐聞言立即撒開了手,雙手掐腰哼道:“這還差不多。”楚翔雲看到她的樣子不禁在心裡說道:“媽呀,就他還女俠呢?我看就是一個瘋丫頭!”
登時,酒樓門打開了,就像是一個沉睡多年的老人睜開了雙眼一般。吱啦一聲,酒樓的門被門內的下人給拽到酒樓裡面。四五個下人舉着一塊牌子走了出來。他們將牌子矗立在酒樓前就不管了,轉身回到酒樓門的兩側站着,似乎是在等待光顧的客人。
小乞丐看到他們的樣子,不禁撇了撇嘴哼道:“哼,什麼嘛,對我們愛搭不理的,就他們這副死人臉只有死人才來他們這裡吃飯呢!”
雷老虎苦着一張臉看着小乞丐,道:“萬女俠,你說只有死人才光顧這裡,那我現在算什麼呢?”
小乞丐聞言臉色羞得通紅不再說話了。遠處矗立在酒樓門兩旁的下人們的耳力極好,竟然聽清了雷老虎與小乞丐間的對話。他們不禁笑了起來。小乞丐微怒,喝道:“你們笑什麼?”下人們聞聲立即不笑了,又重歸剛剛死人一般的沉寂的面孔。
小
乞丐看了看他們,聳了聳肩,小聲的對雷老虎說道:“哼,看到他們心裡就不爽,若是他們再敢嘲笑我,我就給他們好看!”
雷老虎胸存義氣的點了點頭,道:“沒錯,我都想揍他們了!”說着,雷老虎開始活動手腕子了。小乞丐將目光轉向一言不發的楚翔雲,看到他此時正盯着那塊牌子看得過癮,便高聲的喝道:“楚翔雲,你看什麼呢?牌子是金子做的嗎?”
那震天雷一般的聲音猛的灌入楚翔雲的耳道內,就像是萬噸炸藥在他的腦海中爆炸了一般,頓時他便感覺到眼前景物重影,有些天旋地轉。楚翔雲勉強鎮了鎮心神,問道:“美姐,才說過你,你又來了,我都說過了,我的聽力太好使了,你這麼大聲的說話,我會受不了的。難道你就不能溫柔點嗎?”
“溫柔?”小乞丐的手指手腕發出清脆的骨響,她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道:“姓楚的,你的意思是我不夠溫柔嘍?你真的是——”小乞丐故意將聲音拖得很長,然後瞬間釋放出來,道:“找死!”話落間,小乞丐的雙拳猶如暴雨梨花針一般攻向楚翔雲,僅是幾招間,楚翔雲就已經被打得落英繽紛、梨花帶雨了。到了最後,楚翔雲不得不苦苦求饒,小乞丐這才停下揮舞的雙拳,氣勢洶洶地看着楚翔雲,彷彿楚翔雲是他的千世宿敵一般恨之入骨。
“我到底夠不夠溫柔?!”小乞丐插着雙手問道。
“夠夠夠,絕對夠了,美姐你是我活了十二年見過最溫柔的女性,真的,比我娘還要溫柔,真的!”楚翔雲已經被小乞丐的“暴雨梨花拳”給打怕了,不敢再觸怒天顏,此時他也忘了孟子教導他的“威武不能屈”,竟然委曲求全了。
小乞丐聽到楚翔雲說她比他的娘還要溫柔,頓時泄憤了不少。爹與娘無疑是一個人最最敬愛的人了,一個人若是形容你比自己爹孃還要好,那絕對是對你無上的讚譽。小乞丐深知這一點,又怎麼會繼續生氣呢?只是面子還是更重要的,他雖然泄憤了,可也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饒恕了楚翔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來,楚翔雲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雷老虎爲了緩和氣氛,便問道:“唉,爲什麼這塊牌子上的字這麼古怪呢?”
“哦?怎麼古怪了?”小乞丐問道。
雷老虎指着這塊牌子上面的字說道:“你們看,這塊牌子上面的文字剛好是一首唐詩,難不成這家久留真的是唐朝時期開設的?”
楚翔雲微皺着雙眉,道:“詩的確是詩,只不過是打油詩罷了。”說着,楚翔雲將牌子上面的詩唸了出來。
美酒佳餚世間有,奈何眼前無處尋?深巷飄出酒餚香,只爲覓得有緣人。
“‘只爲覓得有緣人’這句說得可真好。”小乞丐指着牌子上面最後一句詩說道。
雷老虎道:“爲何好呢?”
小乞丐白了他一眼,道:“大笨蛋,你說說什麼纔是有緣人呢?不就是在說我們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雷老虎並未開口,遠處矗立在酒樓門兩旁的下人們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乞丐終於隱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你們還敢笑我?”話落間,她人已經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直射那幾個人身前。那幾個人感覺都一震狂風的襲來,立即戒備起來,電光火石間,小乞丐與他們五人已經交鋒了十數個回合,不分勝負,可是下人們卻隱隱的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小乞丐絕對不簡單,因此他們中的一個人向後退去,隨時準備着跑進酒樓裡面叫幫手來助陣退敵。
下人中的一人喝道:“你是何人?爲何要來挑釁我詩仙酒樓?”
“我呸!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啊!我來問你,你爲何要兩番嘲笑於我?”小乞丐不依不饒的問道。
“嘲笑你?”五個嚇人互相看了看不禁笑了出來。
小乞丐越看火越大,最後終於爆發了,但是她這次學得乖了,他知道她一個人是不可能
在這五個人中取得便宜的,畢竟她不是真正的“丐幫第一女護法萬玉玲”,只不過是跟着萬玉玲學過一點皮毛武功而後打着他師父的旗號招搖撞騙罷了。
“我的兩個隨從都可以作證!”說着,小乞丐一聲高喝,雷老虎與楚翔雲硬着頭皮走了過來。雷老虎走到小乞丐的身邊,問道:“萬女俠,您有何指示?是抽了他們的筋?還是扒了他們的皮?”
小乞丐搖了搖頭,道:“都不是。”
“那一定是扒皮抽筋一起來了!”雷老虎說着開始活動起手腕來。
“不是。”小乞丐微怒道:“我可是個淑女,從不隨意的打人的,現在我要和他們擺事實講道理!若是這些人實在是油鹽不進的話,老虎,你就可以發揮本性了!”“好嘞!”雷老虎有些興奮的狂嘯了一聲,老願意聽就像是深山中的虎嘯一般震人心脾。
楚翔雲則是不說話,只是微笑,他心裡暗笑道:“呵呵,我倒要看看這個蠻橫不講理的瘋丫頭怎麼跟他們講道理?”他背後的那一柄被黃布包起來的寶劍隱隱的散發出淡淡的紅芒。
下人們看到雷老虎那彷彿要吃人的一般的架勢,有些膽顫的問道:“那個,二位,你們是想怎麼講道理呢?”
小乞丐眯着雙眼、笑呵呵的問道:“呵呵,請問剛剛你們是否笑了兩次?”
下人們看到了雷老虎那厚實的肌肉,不禁吞了吞口水,點頭回答道:“是的,不過我們絕對沒有嘲笑你們的意思,那是我們少爺告訴我們的修練武功的法門,說是嚐嚐大笑有益於身心的健康和對真氣含量的擴充。”
“這是什麼古怪的修煉法門?你們要是想變得更強,不是拜師名師名門的話就要靠自己勤奮苦練,不然老天怎麼會掉下餡餅來讓你們填飽肚子呢?”雷老虎不解的喝道。
楚翔雲聽到這裡,感到很有趣,便上前一步,問道:“那麼,教授你們這個古怪的修煉法門的少爺又是何人?現在是否呆在貴酒樓中呢?我們想見識一下他本尊。”
“呵呵,想要見到本少爺,就請先將那塊牌子上面的打油詩的含義說出來,我若是覺得滿意,自會現身;反之,就只能留你們再次吃頓便飯,至於見我就只有另候佳期了。”就露面竟然傳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男子的聲音,楚翔雲暗驚,憑藉他的神耳之力,他能夠清楚地聽清楚說話的那人現在身處的位置,那可絕對不是二三十米,而是在六十米開外。這麼遠的距離,除了楚氏一族的神耳之力和武功修爲與冰雪老人差不多之外,楚翔雲真的從未聽說過還有人能夠隔這麼遠的距離聽清他們的對話,並且自己的話也是清楚至極。楚翔雲暗驚道:“難道他已經修煉到了‘返春’境界不成?不然的話,爲何他的聲音會像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呢?”無論怎樣,說話的那個未知的人絕對是個強者中的強者。楚翔雲暗自調動自己的三級精神力盡可能的增強自己的聽力還有散放出去的範圍,這樣,他就可以更好的查探到那人的具體實力。
小乞丐聽到這聲音後,不禁罵道:“哼,你裝什麼啊?有能耐就別像是個縮頭烏龜似的鎖緊龜殼裡面,現身出來與我們一見,不然的話就請閉上尊口,免得姑奶奶我火大了一拳將你的門牙打掉讓你無處找尋!”
“呵呵呵呵呵。”那個來源於酒樓之內的未知的人的聲音再次傳出:“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說大話了,我要是現身了,恐怕被打掉門牙的人就會是你了。”
“哦?你是在威脅本姑奶奶我嗎?好樣的,你等着,我這就叫你付出代價!”話落間,小乞丐從地上拾起了幾顆石子,兩隻耳朵微微的蠕動起來,突然,她捕捉到了一點聲音,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石子拋了出去,石子貫穿了木門仍舊在飛行,啪嗒一聲,被那個未知的人捏在手裡,當他張開手的時候,那個獅子早已不見,只有一些紛紛落下的石灰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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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