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在村裡,每天一早就背上她的工具,去田裡,去看作物的生長,去看蜜蜂的繁殖,看佃農們勞動,小玉在家裡煮飯,然後送到田裡去,那個送安安回來的車伕,以安全爲理由,每天跟在安安身邊走動,陪着安安工作,他不出聲,就只是看着,做着,有事讓他幫忙,像打個水什麼的,安安自己不太做得來的,他也一叫即動,絕不多說。問他爲什麼?他說閒着也是閒着,有事做日子好過。安安也就由他了。
這一天,同樣天還沒有亮,安安就揹着工具下田去了,小玉在家裡準備着吃食,車伕一聽到聲音也就跟上了。
同樣的路線,同樣向着田裡走去。
一到地頭,進了棚子,放下架子,安安在棚子裡拿了一個籮子,鑽進了樹林,車伕見慣不怪,也拿個籮子,跟上。只見安安很是細心的挑選着在這二天裡再一次成熟的小量桑果,他也行動起來了。安安滿樹林的轉着,不大的一會,車伕發現安安已經在他的面前消失了。
他心裡一驚,立刻向着樹林的深處找去,安安呢?繞過林樹已經到了棚子裡了,背上一個這兩天備着的大揹包,再一次消失了。
楊車伕自己找了很久,都找不着安安,他回到棚子裡找人幫忙。
陳列一聽。搖了搖頭。“沒事的,林子是東家種的,裡面每天都有人工作,不會藏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會不會是漏了東西在家,回去拿了?”
“但是她沒有說下一聲,人就不見了!”
“不用擔心,我們先等等,東家很喜歡在這附近走動的。”說着陳列進了棚子。看到那放在地上的架子,“東西都在,如果下午還不見人,我們將派人去找!”
“她平常都是這樣突然不見人的?”
“你看,這田多大,在這田裡走着走着,只要一彎腰,人就會不見掉的。過一會你就會見着她窩到一邊正挖着泥。吃着果,有時還會在一旁睡懶覺,東家個子小,很容易就看漏眼的。”
楊車伕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陳列,由陳列的眼裡他看不見一點擔心。他端起自己那摘了一半的籮子,再一次進了林子,繼續摘果子。
安安呢。已經穿過林子,由棚子後面的一條不是路的小路上了山了。
她這一次回來的任務除了請人,就是釀酒。這酒,當中有一種叫做凍酒,冰酒的,她想要試一試,是不是可以。所以她拿着果子上了山。上了那一個好幾年前發現的常年水溫都是冰凍的山泉子那裡。
外面的天氣熱得讓在田裡幹活的漢子都撩起了衣服,這裡一搬不會脫掉,有傷風化。
但是坐地泉子邊上的安安,不但通體舒暢,清涼無比,還有點覺得冷,摸了摸手臂,安安坐泉子邊上,將剛摘的果子放進泉子裡洗着,捏碎,放蜜,封口,將瓶子吊在泉子中。很快,安安帶來的幾個瓶子都吊好了。
拍拍身上的泥,洗個手,洗個臉,用身上的水壺裝滿水。
安安順着那小路,下山了。
一來一回的全程,安安用了二個小時。
田上的人還在正常的做着田裡的除草抽水的動作。
“東家!那楊小哥找你!”在田的最遠處,種着穀子的地方。(田的最左邊是林子,最右邊是穀子田,中間有一麥子和豆,安安由林子消失,穀子田裡出現)
一個佃農見着安安,高聲叫着,算是打招呼。
“好,辛苦了!”
安安慢慢地一邊看一邊向着田頭走去。向着樹林子的方向走着,更多的人向着安安問好。安安也一一回應。
楊車伕聽着了聲音,快步走過來,由安安的頭頂看到腳上,停了一下,“小哥,你去哪了?突然不見了你,我很擔心!” шшш☢ TTκan☢ ¢ ○
安安揮了揮手,一個你很奇怪的樣子,“我去巡田了,剛想起了,穀子這段時間要注意下肥與除草,我去看了一下,你找我有事?”
“沒有,就是擔心你!”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田可是我家的,我是在這裡長大的,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了,啊不對,列叔他們更熟!”安安看到陳列站在旁邊連忙補充。
陳列笑了笑,“還不是幹活需要!”
“呵,呵,如果列叔對這田不熟,那我家這個管事就得換人了!”安安說着笑走向棚子。陳列直點頭,不熟是應該換人了。
看得楊車伕一陣無語。他不知道陳列是有心還是無意的,連自己的主子不見了都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還說這裡他熟悉!
走在他倆的身後,楊車伕直翻着白眼。
安安看到棚子裡放着的幾籮子桑果,她再一次呵呵的笑了起來。
吃過小玉送來的飯菜,安安在田裡再看了一會,讓陳列將果子送了回家,她也就跟着回去了。
一路上,經過方行的家中,方陳氏見着那幾大籮的果子,她是自動的跟到了江家來幫忙幹活了。
問過安安是不是要洗果子,聽到安安應了,江何氏就動手了。
“小姐,這工錢怎麼算啊!”小玉看着賣力的江何氏問。
安安還沒有開聲,江何氏的聲音就響起了,“這是我自動來幫忙的,那要什麼工錢!”
安安對着小玉笑了笑,“嬸嬸是好人,你就不用爲這些有的沒有擔心了。”
小玉不信,於是她跟在江何氏的身邊幹活去了。
楊車伕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也動手幹活了。
這一次安安不是做酒,她做起了果醬,將果子洗淨,去梗,分成兩半,一半下鍋加糖加水煮,另外一半切丁放進之前煮好已經放涼的糖果子中,拌均,就已經可以食用了,這個相當於現代的果醬,真材實料沒添加。
平時吃或者現在鋪子裡做糖也是用得上的。
安安坐在院子裡,給做好的果醬入着罐,楊車伕看着,方陳氏也坐到一邊忙着,聊着閒話。
閒話的內容不外乎,小北和小西現在住到鎮上,回家少了,見面少了,自己有點想,沒有人看着,她怕小北好動的性子會闖禍,但是不用每天來回,就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兩小子就已經長肉了,看着又覺得喜歡。
安安的回答也不外乎,想人了就進鎮子裡住上幾天。
一來一回的時間就過去了。
看着天色,方陳氏回家吃飯了。
這時小玉眨着眼,一臉的不信,“真的只是來幫忙的?”
安安看着小玉,“爲什麼這樣你覺得不是?”
“之前,她收工錢了!”
“那是我讓她來幫忙,說過要給工錢的,有問題嗎?”
“小姐,是不是說過的,他們就一定會收,不說,自己上門幫忙的就是不收錢的!”
“嗯!”
“原來是這樣的,我還以爲每一次都要付工錢的呢?”
“爲什麼這樣問?”
“我家有事,每一次都要付別人工錢的,每一次都是,只做一點點活也要,我看之前也是,但是今天你都沒有叫人,而且這活我也做得來,這錢不用花的,但是人來了,那。。。。。。!”
“你慢慢就會習慣的了!”
“是,小玉會記着的!”
“小玉,你先要記着一件事!”
“什麼事!”
“我教過你的,我穿男裝,你得叫我爲少爺,女裝才叫小姐!”
“是,小玉會改的!”小玉一驚,小手連忙捂着嘴巴,連連應着,她做錯了,但是臉上還有着爲什麼這三個字!
“你得習慣看衣服叫稱呼,不然到了外人的面前,你叫錯了,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小玉眨了眨眼,看着那個站在一旁聽了個全程的楊車伕。
“知道自已,做錯了吧!”
“去抄小玉做錯事,以後會記着教導這一句話五十次。”
“我不會寫!”小玉低下了頭,她覺得這小姐就是要爲難她,這個罰,比不讓她吃飯更不知道如何應着。
“去拿紙筆來,我寫給你看。”
“小姐是,不對,少爺是要教小玉寫字?”小玉一面的不相信。
“還不去!”
“是!”紙筆很快拿來了,小玉認真的看着安安寫的那一句話,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記着,認着。
等那紙到手了,“小玉村子裡,只有村長的兒子纔會寫字的,現在小玉也會了!”手緊緊的拿着,生怕別人搶的似。
“這是你寫的嗎?”
“我,!”
“下去吧,不明的再來問!”
“是,小玉知道!”寶貝似的抱着那紙,向着屋子裡走去。
楊車伕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這一切。
“你家主子,是知道我是女孩吧!你也看出來了嗎?”安安很直接的轉過頭就問。
“都知道!”
“也是,應該很容易看出來了!”
楊車伕張了張口,他沒有說,其實很難看出來,如果不是他家老爺找人查過江家,而查這事,剛好是他跟進的,就這樣看,他是分不出這小鬼是男是女的,這個年齡,還是很難分的。
傍晚,正是煮飯的時候,小玉正在廚房裡忙着,安安也進了廚房幫忙。
“少爺,爲什麼你要穿男裝,你穿女裝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