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奕他們一路平安的進了城,投了客棧。心想着在鎮子上帽子受歡迎的程度,想着明天帽子銷售一空的美好情景,做着好夢,幾人一覺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四人懷着好心情,相互說了一聲淡定,然後四人就開始拿着帽子到雜貨店,農具店,甚至衣物店去問問他們能不能代賣這帽子,或是他們收不收。
他們是需要淡定,不是淡定帽子的好賣,是淡定沒有人要這帽子。
走過好幾間有店鋪,進店一問,一聽不是來買東西的,就開始趕人了。有些談上不到兩句就不奈煩的讓他們不要阻礙做生意讓他們走。
是不是說錯話了,怎麼一開口就讓人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怎麼才說上兩句,帽子都還沒有擺出讓人看就讓人趕?還是這裡有什麼自己一行人不知道的規矩,所以所有人都不與自己談一談?心情十分的糟糕,出門的時候在天堂,現在已經掉落到地獄!
他們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分成兩隊,一邊找鋪子收那帽子,一邊打聽城裡的房子與鋪子的價格。
這一打聽之下,四人十分的無奈,那不是一個貴字就能夠形容的,小鎮上一個鋪子三幾十兩就已經是在大街這樣的好位置了,但是城裡呢?
與鎮裡同樣大小,同樣位置的要二百多兩,差不多十倍的價錢,偏遠的,位置很差那種,小小的一間也要幾十兩,一這問,讓子奕等人根本開不了口去買上一間。
在城裡轉了一天,一點成果也沒有。
回到客棧,幾人都是一面的失望。出門前的興高采烈。到現在的失望擔心,這個心情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貨買不出,也就是代表事情沒有辦成了,就連那個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放涼了,但是四人還是沒有一點胃口。但是四人卻一點也想不到爲什麼,在鎮裡受歡迎的帽了到了城裡,竟然賣不出?
思前想後,四人決定再接再厲的努力多一次。
第二天。四人再一次向外轉着。
這一天下來。四人的收穫還是不多好,是有鋪子要收那個帽子了,但是隻是出兩文的價錢,那就是減去付給陳列他們的手工錢之後,基本就沒有什麼可賺的了。
子奕算了一下,路程這麼遠。賺的又不多,這生意還是不做了,將帽子留在自己的小鋪裡慢慢賣就是了。
一行四人再一次垂頭喪氣的往客棧走。心裡都是想着這一次算是白來的了。
子奕心情不好,手一順的就將那個有着畫的帽子往頭上一戴,就往客棧走了。
一路行經的人都看看子奕。也看看他頭上的帽子,當他們快到客棧的時候,一少年上前問子奕頭上的帽子在那裡買的。
但是少年的態度就不是很好,一個高高在上的藐視模樣。少年正在用他那高貴的眼瞄着子奕。黑炭小子不配擁有這樣精緻的帽子!
子奕向着他勾起了一個花樣的笑容,讓少年眼前一亮。
精神煥發。陽光明媚,心情的美好指數突然突突的向上飆升!子奕淡淡的開口了,“一兩!”
這是一個獅子開大口,根本就不打算賣的價錢!子奕的心情正不好着,這少年卻擺出這個大爺的模樣,讓子奕的心情更差了。那一笑之後,子奕的臉再一次回到臉無表情!
但是少年卻順着子奕開的價點了點頭,一個很合理,很公道的樣子,要知道這帽子越貴,那表示少年自己的眼光越好,再一次問,在那買,這一回,到子奕與叔公他們愕然了。子奕與叔公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樣的價錢還有還會有人要買!
告訴少年是獨家所有,想要買,付錢,立刻給帽子。
少年鄙視了子奕一行人,特別是站在子奕身後的叔公幾人。這一下讓衆人十分的不爽。
子奕已經不想賣這帽子了,爲了幾文錢向這少年低頭,子奕他們還是做不來。
在這一個時候,子奕他們的心裡都只是想着一頂帽子最多也就是賣八文錢,沒有必要爲了八文錢讓自己難過。他們已經忘記子奕開了一兩這一個價了。
少年是想要這帽子,他不價意子奕開大口,在他的眼裡這帽子手工不錯,畫工也很好,價錢是不應該便宜的,但是不代表他是一個笨的人,聽到子奕的說是獨家所有,他醒悟過來了,這帽子就是眼前幾人在賣的物品,那就是說眼前這幾人就是商人來了,商人,雖然不至於讓人看不起,但是卻不是一個讓人尊重的身份,特別是身穿粗衣的商人,你穿着粗衣,你就代表你的商品不賣錢,賣錢的你就不會穿粗衣了,這是一個以樣貌取人的社會!
於是他擺出一個不樂意的樣子,還價了,“五百文!”
子奕看了一看,那少年面上是一個洋洋自得的表情,還價一半是一個很狠的價錢了!
子奕醒悟了,現在不是賣八文一頂,是五百,五百,雖然雖然不是什麼大價錢,相對自己口袋裡的錢來說,這辦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對於一頂只賣八文的帽子,現在賣出了五百,這就是天價了,這,子奕猶豫了,猶豫,自己要不要很有骨氣的甩一甩頭,很是有型的說一聲不賣?型應該是很有型的,但是如果與別人說起,一定會說自己是傻子,有錢不賺錢的傻子,有水魚不砍的呆子,還是送上門來的,實在很對不起作爲一名商人的自己,子奕猶豫了,如果這帽子賣出這樣的高價,萬一讓人知道了,會不會讓人打死在這裡,他的善良心裡覺得自己如果這樣做了,有着行騙的感覺。
就在子奕猶豫的時候,少年覺得自己還的價太狠了,別人可能不會賣帽子給他了,他悄悄的鬆了口,“最多六百,多一個子兒我也不買了!”
子奕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身淺青色的長衣,玉腰帶,手執書生扇,頭帶玉帶,年數不太,小臉的皮膚的點白,表示着他不是一個時常在太陽底下活動的人。五觀不算十分出色,只能說是端正,但是卻帶一股嬌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知米貴的主,一個在家裡嬌慣着的主。
子奕點了點頭,“好吧!這頂就賣六百!”
少年一聽,立刻拿出幾個碎銀子交給子奕,生怕子奕反口似的,將帽了一拿到手,立刻向外走。
子奕低頭看着手中的銀子,他還不相信一頂八文的帽子賣了六百文。
回頭與叔公他們對了一眼,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客棧,子奕與叔公他們商量了一下,將帽子拿到大街上賣,看看能不能賣出,如果賣出了,那就後天再回去,賣不出明天就回去了。
叔公同意了。
四人帶着那高高有一疊帽子到了大街上,找了一個位置就開始叫賣了,價格?還是像小鎮那樣定,什麼都沒有四文,貴點的五文,最貴的八文,看的不少買的一個也沒有。很多都是一問價就搖頭說不買。
子奕與叔公當時的臉不要說有多臭了,就是方動與方威也不沒有一點精神。
子奕無奈地摸了摸身上的錢,想到了剛剛賺的六百文,他靈機一動,讓方動到雜貨店裡看看這裡有沒有那種竹做的帽子賣,有的問問是什麼價,一問,有,一般二十文一頂。平常在鎮子裡買五文的帽子,在這裡賣二十?二十?也是不是表示自己這帽子的價錢訂便宜了?抱着試試的心態。
子奕加價了,最便宜的賣二十文,好點的三十,最貴的賣到五十文。
方動與方威都瞪眼看子奕,便宜賣不出還加價,不是傻了吧!叔公不愧是人精,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總得試試才知道行不行!
這一加價,問的人竟然多了點。慢慢的竟賣出了幾頂賣的還是有花的,有畫的,貴的。
後來子奕想了很久,想到了鋪子的價,少年買帽子時的態度,一路下來,子奕有點明白了,自己一開始定的價在城裡是太低了,便宜沒好的,這裡的人都有着這樣的心態,與鎮上不同的,鎮上的是算着銀錢,數着銅板過日子的,這裡是擺着臉子過的。
鋪子爲什麼不與自己談是因爲一頂才幾文,賣多少纔會賺到一點肉吃啊,人工錢都虧下去,那還不如不賣!
看着買東西人的衣服再看看自己這幾人身上的衣服,子奕知道自己給人趕的理由了,穿得太差了,惹人嫌了!唉,城與鎮還真是兩個不相同的地方。
一個下午下來,貴有竟然都賣光了,晚上子奕到文具店買了點筆墨,在帽子上加了點圖案,還在頭飾店裡買了點絲花加到帽子上,第二天再到大街上將帽子用一個五十文的高價賣光了。
這一賣光了,錢袋子裡的錢就足了,比來的時候多了八兩多,四人心情好啊,於是來了個瘋狂大掃貨,不要說男人不喜歡買東西,男人只是不喜歡逛街而已。
於是回程的車上,放滿了子奕他們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