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幾乎肯定，這裡面定然蘊藏着極大的秘密。
“黑紀元後，古遺民開始衰落，許多族羣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
“陛下，那黑生命還是否存在呢？”
“不知道，沒人再看到過他們，但不代表他們已經消亡，也許正隱藏在某個角落。”
瑞文點點頭。
“接下來是一段混亂時期，主要是衰落的古遺民與興起的龍族間的戰爭，高斯大師稱之爲亂紀元。”
“又過了千餘年，龍族的興起已勢不可擋，古遺民開始被整族整族驅逐，最終分崩離析。”
“從那以後，巨龍統治了天空大地，成爲青嵐的主宰，這段時間稱爲龍紀元，持續了數千年。”
“這段通史上可沒有記載。”邦辰吐了吐舌頭。
“是的，同樣被抹去了，”提圖斯點點頭，繼續道：
“巨龍生命悠長，力量強橫，加上族羣龐大，當時根本沒有敵手，按理說龍紀元會一直持續下去。”
“然而在高斯筆記中，龍紀元卻是個短命紀元，它在最興盛時突然被某種莫名力量生生掐斷。”
提圖斯眉頭擠成川字，語氣似乎帶着震驚。
瑞文同樣如此。
掐斷龍紀元，並且抹去它的歷史？
那需要何等的力量。
而且，這種手法與先前黑紀元的遭遇很相似啊。
“父皇，什麼力量能掐斷龍紀元，最差的巨龍也有聖者實力吧？”
“一種霧氣。”
“霧氣？那是什麼？”
“高斯大師記載了當時景象——
不知哪天起，大片的銀色霧氣開始瀰漫世界。
它們起源於海上，蔓延到陸地，又充斥了天空，整個序面都被濃霧包裹。”
“起初巨龍並未在意。
然而漸漸他們發現，這種銀霧竟會緩慢侵蝕他們的軀體！”
“侵蝕龍族軀體？”瑞文震驚。
巨龍的燃力抗性無比強悍，天階之下的燃力，哪怕站着任由轟擊，也不過搔癢而已。
“是的，這霧氣是種針對巨龍的慢性毒素。
它使龍族的鱗片腐化、血肉灰敗，令強悍的巨龍虛弱，痛苦死去！”
“這一侵蝕時間可能持續百年，連最強大的混亂巨龍都無法抵禦。
然而奇怪的是，它只針對龍族，其他種族受到的影響卻不是致命的。”
提圖斯眯着眼睛說着。
“終於，龍族成羣結隊地死去。
死在巢穴，死在海中，甚至飛着飛着便墜到地面摔死。
成百千上千的巨龍隕落，直接導致龍紀元的中止，那段時期也被稱爲巨龍黃昏。”
“不得已之下，龍族整族逃往極西海，用結界將自己封印起來，便有了現在的龍域。”
“原來龍域是這樣形成的。
是誰製造了那些可怕的銀霧，又爲何要這樣做？”瑞文問道。
這種銀霧不可能是自然產生的。
邦辰緊緊攥着拳頭，手心全是汗。
提圖斯搖了搖頭：“你們聽着便是，不要問，我也不會答。”
“龍族逃離後，充斥整個世界的銀色霧氣漸漸消散。
不，按高斯大師的說法，它們應該是被世界各地的森林吸收。”
“從那之後，森林中出現了第一顆月靈祖樹，然後又出現了第一批原月靈，他們有着銀色皮膚，金色生命脈紋，正是祭月靈。”
“祭月靈？”
瑞文心中震撼，那是被稱爲神之月靈的種族，只要成年便會擁有天階實力。
“難道……龍族的沒落竟與祭月靈有關？
或是他們背後的陰影原神所爲？”瑞文不覺脫口而出。
“住口！”提圖斯喝道。
然而已經晚了。
瑞文突然感到靈魂一顫，冥冥中似有什麼力量一掃而過，隨即自己便被盯住。
那是一種黑暗、冰冷、令人恐怖的氣息。
他不由顫抖起來！
見到瑞文的異狀，提圖斯臉色大變，手上亮起金色燃力，擋在瑞文頭頂。
那股氣息似乎受到一些影響，但並未消散，依然盯着瑞文，似乎正在鎖定。
就在這時，他意識之海中的星誅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將他的意識之海包裹起來。
那股冰冷的氣息在瑞文身周不停盤旋，但似乎失去了目標，終於緩緩散去。
“呼！”
提圖斯長出一口氣，嘴角溢出鮮血。
“父皇！您怎麼了？”邦辰驚叫起來。
“我強行阻擋命運窺探，受到反噬。幸虧這等手段已經很久遠了，力量有所消散，否則後果着實難料。”
話雖如此，他卻很奇怪，自己竟能擋住命運窺探。
“陛下，是我太魯莽了，使您受傷！”瑞文慚愧地說。
他想不到竟真的有命運窺探，而且僅僅一句話便把它引來。
“你們聽着，從現在起，不要多問任何事情。尤其涉及到諸神更不要提及。”提圖斯嚴肅地說。
“是。”
“祭月靈出現後，森林中又陸續誕生了五色、泰坦、風暴、裁決、傳承、獵夜等數十個月靈種族。
他們走出森林，開始征服天空大地，開啓了漫長的月靈紀元。”
“最鼎盛的時候，祭月靈統治了青嵐的每個角落。
天空、大地乃至海洋，龍族、海裔、古遺民都被他們踩在腳下，智民和人族只是奴隸而已。”
雖然人族與月靈處於敵對關係，但她對這個史詩般的紀元依然十分嚮往。
瑞文眼前出現煙波浩瀚的綠海森林，衝破雲霄的上古祖樹，宏偉壯觀的林中大都，精緻優雅的月下身影，以及美輪美奐的藝術作品。
他聽過月靈紀元，甚至對那個時代嚮往，不過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產生的。
“月靈紀元末期，各月靈大族因爲墮落之嬰的事陷入了空前內亂。
祭月靈與其他月靈開啓了長達百年的血腥廝殺，被稱爲血色戰爭。
那場戰爭直接導致了月靈族的統治崩塌。
後面你們想必清楚了，初代智皇興於荒野，率領智民終結了月靈紀元，取而代之。
但無論影響力還是統治力都遠不及月靈。
所以那個時期只能被稱爲荒野時代，而非紀元”
瑞文點點頭，這些在序面通史中有記載。
瑞文點點頭，雖然他很想問什麼是墮落之嬰，但想到剛纔的危機，他還是忍住了。
“再往後便是我們人族時代了。初代原皇橫空崛起，在高斯大師和梅耶聖教皇的幫助下，結束了荒野時代，將智民趕往西荒。”
“再往後，人族內部也出現很多詭異的事件，諸如初代原皇的突然消失，初代教皇的意外死亡，以及尤里烏斯毫無徵兆的叛亂，每一件影響後世的大事都透着迷霧。”
提圖斯嘆了口氣。
“我只能說，青嵐歷史是一段被安排的歷史，這種感覺當你們越強大就會越明顯。”
屋子裡一片寂靜。
聽了提圖斯的講述，瑞文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
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
那又是誰能安排這一切呢？
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