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又提了幾個問題, 賀之年都中規中矩地回答完了。
全家都很滿意,只有我。
“我自己都還是個孩子,現在訂婚會不會太倉促了?”
我哥神態自若:“都20幾歲了, 還小。先訂上婚, 其他的再說。”
我心裡一“呸”, 臉上還笑嘻嘻:“哥哥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我有什麼資格訂婚?”
“我不配。”我象徵性地虛打了自己一耳光。
我哥挑眉, 還假惺惺道:“妹妹的幸福更重要。只要妹妹能幸福,我一輩子打光棍又如何?”
“呸。”連我媽都看不下去了,“你單身這麼久還好意思。”
……
寂靜。
只有我在心裡狂喜。
我哥一下正經了:“媽, 我有女朋友了。”
……
你什麼時候揹着我偷偷談的戀愛?!
我又看向了賀之年。
你準備的那份相親名單作廢了,唉。
其實我還特意往裡面放了幾張巨離譜的相親信息, 雖然知道我哥肯定見都不會見這幾個人一面, 但是能噁心到他, 我就開心。
我媽讓我哥把那女生照片給她看看,我哥說沒有。
我媽又問我哥那女生的名字, 我哥回答保密。
哦——
我心裡已經笑成狗了,面上還穩着。
居然騙媽媽說自己有女朋友了,結果連女朋友名字都說不上來。
我覺得,我哥現在要說他女朋友是初音,是三笠, 是我都可以。偏偏他張口結舌,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我不行, 抱歉, 我膨脹了, 骨科我不行。
我惜腿。
說什麼都好,但他偏偏說什麼保密?
呵, 都是一家人,你女朋友是五指姑娘這都心知肚明的事,還隱隱藏藏幹什麼。
我向唐庭拋去一個眼神,你羞於開口,要不要我幫你說?
我哥接受到我的信號,點了點頭。
“姓五。”我斬釘截鐵。
我哥瞬間臉色大變,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卻又把話都嚥了下去。
我媽問他,是真的嗎。
他艱難又恥辱地點了點頭。
他羞了。
他害羞了哈哈哈哈哈。
我還能看見唐庭害羞的一天。
都是成年人了,說話的方式直接些嘛,爸媽都是過來人,能理解你的。
我媽看我也知道,立馬開始拷問我:“那女孩怎麼樣?”
我膽戰心驚虛摸地想象了一下。
“……嗯……還行吧。”
大概吧,我爸都能揮灑汗水,兩次成功,子女雙全,我覺得我哥子承父業,應該也差不到哪兒去……吧?
“你見過了嗎?”
我瑟瑟發抖:“沒有。”
這話可不能亂說。
這我也不敢見啊!
我要真見過,我都能想象到賀之年的臉能黑成什麼樣了。
……唐庭應該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媽還繼續:“什麼時候你先去見見。”
我嚇得心臟驟停。
“算了,下次見面,也把我帶上。”
……
不可以!
這萬萬不可以啊!
這……這太過大逆不道了!
我打着顫看向唐庭:“哥,這不太合適,是吧?”
我哥不能是……畜生吧!
他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轉頭看向我媽。
“媽,你先別管,這事兒以後再說吧。”唐庭立馬轉移話題,“今天先談妹妹的事兒,小賀也在這兒呢,把他們倆訂婚這事兒談了再說。”
我爸也樂呵地勸我媽:“他們兄妹倆感情好,庭庭也只把談戀愛這事兒告訴了甜甜,就說明是他們倆的秘密。我們就先不問,等什麼時候庭庭願意說了,自己也會說的。”
感天動地。
我真慶幸有個這麼通情達理的爸爸。
如果不是在說到“感情好”那裡,我哥傳來要吃了我的氣息,那就更好了。
我媽被唐庭一提醒,這纔想起了賀之年:“小賀,讓你見笑了啊。”
然後又想起自己之前拜託賀之年的事:“你之前發給我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麻煩你了啊,現在看起來用不上了,但還是辛苦你忙了一趟。”
賀之年禮貌一笑:“阿姨,不礙事。”
哦,原來賀之年已經把那些相親對象的資料發給我媽了,那他今天還特意帶了一個紙質檔來。
遺憾遺憾,我夾雜私貨的事不知道他發現沒。
唉,我的小詭計似乎又落空了呢。
--
一切都談妥了,我不情不願地被我爸媽還有我的混蛋哥哥打包送給了賀之年。
因爲是訂婚,我主張一切從簡,所以也只是準備在八月末的時候兩家一起見面吃個飯就好。
臨走的時候,賀之年對我依依不捨。
我媽看不下去了:“要不然小賀你今晚就住我們這兒吧,反正我們家還有多餘的房間。”
???
哪裡有?讓他去睡廁所嗎?
賀之年還假惺惺道:“阿姨,沒事,我今晚回家住就好。”
我媽看不得賀之年這小可憐樣:“都已經這麼晚了,現在開車回去也不安全,在這裡住一晚吧,明天再走。”
“也沒什麼……”不安全吧。
雖然已經快十一點了。
但夏天黑得晚啊,況且媽媽你知道嗎,我那天十一點過了都還去警察局找他呢!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我媽一個眼神給懟回去了。
剛好老天也不開眼,轟隆一下,一陣雷就劈了下來。
夏季陣雨頻繁,僅僅一息,大雨已如瓢潑傾斜。
是我錯了,賀之年纔是天道的兒子。
連天都是幫他啊!
賀之年看了看我,然後勉強又感謝地點了點頭。
“那麻煩阿姨了。”
家裡三間臥室,平時我不常在家,唐庭也不住這裡,他自己有好幾套房子。這裡一般就我爸媽住,有客人來時,客人一般睡我或者我哥的房間,所以房間看起來還夠。
但今天好巧不巧,全家人都在。
我媽只能計劃着讓我和她睡她們房間,我爸和我哥睡我哥房間,然後讓賀之年去睡我房間。
這我可不行。
我之前聽我爸說過我媽睡覺睡相不堪入目。
我當然是選擇拒絕了。
沒想到我媽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氣得深呼吸了好幾口氣。
“你……你怎麼這麼迫切?”
“?”我迫切什麼?
“算了,我相信之年也不會做出什麼不合適的事。”
“???”媽媽你在講什麼?
“你去和他睡吧。”
……
不是,媽媽。
我睡客廳都可以啊,你怎麼把我推到我房間來了?
賀之年在房間看見我也很意外:“你怎麼來了?”
我攤了攤手。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我媽給我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我把剛纔那些事給賀之年講完之後賀之年就笑了。
“阿姨這是擔心我在你家裡輕舉妄動。”
我大徹大悟後又疑惑:“那之前我和你同居他們怎麼答應了?”
賀之年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尷尬:“可能阿姨不能接受這一切發生在眼前吧。”
哦,也是。
豬偷偷拱了自家白菜,還可以當做不知情。
豬囂張地把主人叫醒說:“看,我準備開始拱你家白菜了。”,然後哼哼唧唧開始勞動,那確實有點不合時宜。
對了,我家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