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把車停在路邊,讓我差點撲到了車前面,我看見她很驚慌的看我,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
慌忙捂自己的嘴巴,手腕卻被她給捉住了,她對我說,“天吶,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在說什麼?以後千萬不能再說這些了,如果今天還有別人在這裡,傳出去你就完了,胡媚的名字也不是你能亂叫的!”
她千叮嚀萬囑咐,叫我絕對不能亂說,但是被她對我一說這些,我就覺得心裡委屈的要死,如果不是胡媚的存在,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正是因爲有她在,我才做不到,只能做這種不開心的事情。
如果沒有她把我出賣給別的男人,沈林風也不至於幹違心的事情,都是她!
難道說一說也不可以嗎?
“爲什麼不可以說出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就是她啊,如果沒有她該多好啊!我的命運就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了!”
我看見對面她搖搖頭,用非常擔憂的聲音對我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了?”
“誰?”
“娟娟?”她看着我說,“你是不是忘記她的結局了?她已經很不錯了,可是最後呢?她有了自己的自由了嗎?她還不是比死了還慘?”
她這麼一說,我就說不出話來了,那些硫酸慢慢的在娟娟臉上流淌,將她的細皮嫩肉燙成了紅泡,碰一下都會把臉皮剝下來一樣的殘忍,真的叫我不敢再說這種話了!
“也許你不知道,胡媚這個人遠遠要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她不僅僅有背景、還有雄厚的財富,交際非常廣闊,你是鬥不過她的,只要在這個城市裡,我們母女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媽媽倒是沒有覺得現在有什麼不好,但是你、還年輕,千萬不要說傻話,做傻事!”
背景、財富、交際圈,我什麼都沒有……
我甚至什麼都不瞭解,即便是比心眼,我都不是她的對手,我怎麼敢說這種蠢話?
她看見我被她三言兩語說的放棄了那些念頭,拍拍我的肩膀,“其實你現在也是沈林風的女人了,好好的伺候他們父子也沒有什麼不好呀,將來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找自己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玩,做做spa,美美容什麼的,心情放鬆點,樂子有很多!”
“首先!”她用手指點了一下我的小鼻子,“你得也有一個自己的交際圈,纔不會那麼寂寞,而且還能知道一點現在流行什麼,怎麼玩、怎麼享受!”
我看着她,“我有朋友!”
“你那些朋友、不行啊,她們和你現在的生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慢慢的你就會發覺你和她們根本走不到一起,來,讓你看看媽媽的圈子!”
說着話她就打起了電話,我才知道她真的早就不是那個鄉下女人了,不僅衣着光鮮,還細心的經營着自己的一個小圈子,知道了什麼是生活。
她對電話裡說,今天想去找那個人玩,並問有沒有什麼好活動,聽了一會才把電話合起來,將手機在我面前晃晃了,“正好,她們在打麻將,一起去玩玩吧,就當散心了!”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忙不忙,但是她既然抽出時間來陪我,還是讓我將心裡那些不快樂略微的減緩了不少。
汽車很快就開到一棟別墅前面,這裡是有名的富人區呢,房子前泊了好幾輛車,看起來屋子裡應該有不少人了。
她帶着我就敲敲門進去了,和開門的那個女人一起上了樓上的一個房間門口,裡面發出了嘩啦啦洗麻將牌的聲音。
打開門以後,屋子裡充滿了濃濃的煙霧,即便開着窗戶,都散不開,一張桌子上坐着三個女人,另外一個女人旁邊還坐着一個明眼人一看就是是小白臉的男人。
她走進去以後,臉上一下子親切起來,“老三、老四,你們都在啊!”
她們馬上招呼她,“快來打兩圈,好久不來玩了,今天還帶了誰呀,真俊!”
她們提到我,她就向她們介紹,“這是我女……”
“侄女!”她微笑着點點頭,語句中明顯的不和諧,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她告訴我,養着小白臉的那個女人要叫三姨,這個三姨看起來,大約四十出頭了,身材走形的很厲害,但是燙着新潮的髮型,粉底塗的很重,穿着上也很暴露,似乎生怕別的男人少了看了她一眼。
我叫了一聲三姨,另外坐在東邊的是四姨,四姨略微保持了身材,不過矯正過的齙牙還是能看的出來,她不說話的時候,也把門牙搭在下脣上,她的頭髮很奇怪,後面接着好幾根小辮子,從後面看很年輕,從前面看就不對勁了,白色的連衣裙裡面,胸部有些下垂,年紀都要比生我的她大一點。
倒是開門的二姨穿了一身米黃色的緊身衣服,樣子很端莊,她主動讓出了剛纔離開的位置,坐在了齙牙四姨的身邊,兩指夾着香菸抽了起來,吞吐着無邊的寂寞。
只有最後一個沒介紹的人顯的生疏,三姨對我們說,“你就叫她五姨吧,她老公是做大買賣的,連和她做那事的時間都沒有,瞧把她憋的,臉上痘痘都要比鼻子大了!”
“去你的!”這個五姨對這個玩笑看起來很反感,因爲她臉盤很大,可能真的是沒有男人滋潤,都化作了食慾,吃的很肥胖,小手臂要比我的腿根還粗,整個人坐在椅子上,我生怕她把椅子坐斷了,那有小拇指粗的金鍊子都陷進了脖子裡的肥肉中。
“你呀,就愛看我的玩笑,都讓小妹妹笑話我了!”她把巨大的手掌在我頭上摸了摸,看見了我掛在脖子上的海洋之星,直誇我好看,說着,就把自己手指上幾個寶石戒指之中的一個拔下來送給我了,眼睛笑的眯進了臉裡面,“第一次見面,送你個戒指吧,你戴上肯定也好看!”
雖然有點土氣,只看這枚黑寶石戒指的成色,也知道價值要以萬做爲單位了。
一出手就送這麼值錢的東西,果然很有錢,三姨又嘲諷她,“土財主又送錢了,這可讓我們怎麼辦呢?”
說完她就送我大把的人民幣,這怎麼好意思呢,我真的只是和她第一次見面啊,她們都找東西送我,表面上是好意,但是她們眼神都在交換着對彼此禮物的估量,實際上是在互相攀比。
好像誰送的少了,就要低人一等,我坐在我應該叫母親那人的旁邊,堆了一堆東西,原來這就是富婆的生活啊。
旁邊的她隨意的說,“收起來吧,都是阿姨們的心意。”
這裡唯獨缺了一個大姨,想來就是她了,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論資排輩的。
我謝了她們一聲,只是把那些東西整理了一下,就放在桌面上,老實說這些錢是不少,但是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幾萬塊錢,還不至於讓我眼冒金星。
“打多大的?”旁邊的她熟練的叼起香菸,手指靈活的整理出了一壘長城。
“小麻將,一千一胡!”
一千,已經很大了!我第一次見到賭博,還是一堆寂寞空虛的女人,真的讓我有點被吸引到了,沒想到女人賭起來,更加可怕。
噼裡啪啦的很快就打了起來。
我看見三姨總是愛開最肥胖的五姨玩笑,她問她,“你老公最近又去鄉下做生意去啦?這次是不是得給你帶點土特產補補啊!叫你老公別那麼拼,老婆就不顧啦?”
其實誰也知道,她那老公肯定對她沒興趣,否則她也不會在這裡了。
開玩笑的意味很明顯,五姨這個人有股勁,聽不得玩笑話,氣呼呼的說,“啊,這個王八蛋說不定找了個鄉下的野女人去了,他媽的,不過這次談生意倒是真的,最近打電話說不太順利!”
我旁邊的她就問,“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老公到底幹什麼買賣呢?”
“地老鼠,做礦產的!”
三姨就接着問,“怎麼不順利,你老公精明着呢!”
“嗯。”五姨沒好氣的說,“精明也不管事,想買的那個煤礦,人家不賣!多加點錢也不幹啊!”
“那礦多少錢啊?”
“十幾個億吧,給到二十億也沒談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