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幾天,我聽小瑋告訴我,張楊和偉偉果然很少開打了,逐漸有偃息旗鼓的苗頭。
有點遺憾,又覺得就這樣平衡下去也挺好,如果就這樣僵持下去,以後的事情就慢慢的與我無關了。
只是還有點放心不下我的好姐妹們。
但是我能怎麼辦?
想象的東西總是和實際會有偏差,可能這就是現實吧。
永遠不能達成自己的心意。
這幾天,我感覺身體更加差勁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了,就像是快要枯萎的花朵,好一點的時候,我會出來透透氣,沒什麼可做的,就約小瑋一起散散步,聊一聊,天氣更涼了。
與其說更涼了,不如說,空氣裡也變的有點冷冽。
我問小瑋,“小瑋啊,你有什麼夢想嗎?”
小瑋想了很久,纔回答我,“要說夢想還是有的,以前總想去參加一些比賽,得個冠軍什麼的,後來才發現只能去打打黑拳,後來又遇到了龍哥,拉了我一把,現在夢想也沒有了,就想着有一天能夠和龍哥一樣,混成大哥,或許對我是一條很好的出路!”
“那姐你呢?有什麼夢想嗎?”
我也很深入的思考了一下,“有,以前我一直想能夠有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生活,把欺負過我的人踩在腳下,不讓別人欺負,我想得到什麼就得到什麼,後來真的變成了這樣,這種想法也就淡了,反倒是想珍惜一下眼前人,其實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小瑋表示不理解,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和我走着,寒冷的風吹了過來,我就咳了起來,小瑋解開黑色風衣趕緊給我披上,他反倒有點冷。
他的風衣好暖和的。
小瑋和我說,“天氣冷了,姐要不回去吧!”
我想了一下,“小瑋,你和姐出去一下,去趟醫院,姐可能感冒了,去看看!”
“哦!”小瑋沒有別的疑慮,跟着我返回去,開上車就去了醫院,到了那裡以後,我和小瑋說,“你在外面等我,不要進來!”
看得出小瑋有點不放心,但是他非常聽我的話,我不叫他進來,他就不進來。
我去找了吳醫生,吳醫生看見我,馬上站起來扶了我一下,難道我看起來已經很脆弱不堪了嗎?
他比平時都照顧我。
吳醫生扶我坐下,問我,“怎麼一個人來了,你很久沒來了,我正想打電話問問你呢。”
他一直把我當成沒有人照顧的樣子,我對他也笑了笑,“也不久,其實就是一段時間,想來看看吳醫生,謝謝你照顧我!”
吳醫生聽後有點愣神,他笑了一下,他笑起來的樣子一直都給人很安定心靈的作用,“沒什麼,我覺得啊,作爲一個醫生,這是應該做的!”
我與他客氣了一下,“很少有醫生會這樣,你很特別!”
吳醫生聽完了我的話,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點點頭,擡眼看我,“最近身體怎麼樣?”
“還有!”吳醫生拿着掛號單和我講,“下次再來看我,不要排隊了,直接進來就好了!”
真的是一個好醫生,怕我身體受不了,他知道我沒人照顧,我看着他桌子上放的一盒糖果,和他講,“最近,很不一樣,吃藥也不怎麼管事了,經常性的會咳血,越來越容易疲憊了,我想我快要不行了!”
我很直白的這樣說,讓吳醫生半天沒有說話,“不要想太多,怎麼會呢,我跟你講啊,很多人在這個時候,都還有很長一段生存期的。”
他的話就像是說了一半,然後就不說了。
我馬上問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決定,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吳醫生的眼神立刻就躲開了,又挑眼看我,“每個人都不一樣,如果想要去做,就去做啊!”
他還微笑安慰我,我小聲的啊了一聲,“我知道,謝謝你!”
我站起來就走,突然我回頭非常認真的問他,“吳醫生,明年春天的時候,我想你一起去做祈禱,你能答應我嗎?”
就在這一刻,我緊緊的觀察着吳醫生的面部表情,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猶豫,最後肯定了起來,“行!我答應你!”
我已經知道了,可能過不了春天了。
我這樣試探一個誠實、善良的醫生,讓我心裡也很內疚,他非常重視承諾,他說謊話都會猶豫。
外面已經冬天了,很快就要深冬了,過了深冬,就春暖花開了。
出了他的辦公室,我把手裡的手機拿出來看了看,有一長串的未接電話,都是一個人打來的,沈林風。
又要欺騙他了,遇上我,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還有幾天?就是他要走的時候了。
扳着指頭算,就要臨近了。
收起電話的時候,沈林風又打來了電話,我手心裡有汗,緊張的不知道怎麼辦,我說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決定要去決定,於是我這一次把電話掛了,變成了拒接。
雖然外面的空氣很冷冽,但是卻很清新,只是我呼吸一口,都會想要咳嗽,我都不敢呼吸了。
那種訣別的悲傷,還是壓的我不能呼吸了。
很快我就回到了車上,我叫小瑋快點把我送回去吧,我受不了這種冷,那是一種刺進了骨髓的冷,寒冷殺死了溫暖,我的整個世界都天寒地凍。
我盼着一場大雪,把這個世界銀裝素裹起來,裝點成白色。
現在的心裡面,是空落落的,一切都變成了沒有結局的結局,我沒什麼好盼的了,就等着某一天恰然而止,只是,期盼的寧靜,又叫我不甘心了。
不過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比輸掉、塵埃落定、絕望了好一點吧。
很快車就要到門口了,遠遠的我看見在家裡的門口前,還有很多人守着,因爲偉偉和範大龍對自己團體的清洗遠未結束,而且現在是否能夠達成調解,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些男人沒什麼可做的,車裡面一直開車空調,還是不想那麼無聊,出來聚在一起抽菸解悶。
他們聊的正歡快,卻回頭看向了我對面的路上,也有一輛汽車在開過來,要比我們的車快多了。
那輛車遠遠的一個小點,叫所有人有了些提防,越來越近了,猛的一腳剎車,車停在了那些男人前面一點的地方。
有個人下來了,讓那些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全部瞪大了眼睛,他們一起丟下手裡的煙就向那個人跑了過去,嘴裡還喊着,“大哥、大哥!”
小瑋馬上加快了速度,“是皓龍哥!”
是範大龍?
範大龍從車裡鑽出來,沒走兩步,就被他的兄弟們扶住,他的臉上有血,咬着牙一把甩開了他的小弟,我能聽見他說話,“放開我,她呢?”
我趕緊從車內走下去,範大龍看見我,過來就拉住我,他的肩膀上還有淺淺的刀痕,我被他這幅樣子嚇壞了,“怎麼了?”
“我被出賣了,死裡逃生,媽的,協調破裂了,根本就是要一口氣吞掉我們,沒有人幫我們,全部的人都聯合起來把我們出賣了!”
這個消息,讓四周的人都傻了眼,我也呆住了,難道、難道沈林風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
沒有做到、就意味着萬劫不復!
我最先冷靜了下來,眼神在四周人身上一掃,“你們看好這裡,我帶他進去休息一下!”
這種重要的消息,怎麼能讓其他還不知情的人輕易知道。
我一拉範大龍,帶他進了屋子,我看見那些人都站在原地打電話,似乎在與外界聯繫,看來這裡也不宜久留了。
範大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急忙問他,“難道沈林風那邊出了問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