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見我沒動,將零食放在我的懷裡,然後小手將我的雙手翻開,兜成一個圈,她又重新將零食撿起來放在我的手裡。
我有點無語,陳樂小小年紀就這麼貪,給她一個零食她不要,抓了一把就成了這副德性,這長大了還怎麼辦?
回去之後在家裡面呆了幾天,一直逗着陳樂,想要讓她說話,可是她就是不開口,有不遂她心意的地方,就嗯嗯兩聲,實在不行就摔東西,旁的一切照舊,沒有什麼變化。
我原本想着陳樂已經三歲了,不需要人一直看着,我將她放在身邊,我一邊看書一邊照看她也應該沒有多大的問題,可我錯的很離譜。
放着陳樂她的確不會哭,能自己玩,但是我纔看一會兒書她就跑過來。要麼拿着我的筆在課本上面胡亂的畫着,要麼是見我不理她就將書抓起來扔掉,或者乾脆往我懷裡面拱,讓我抱抱,我根本看不了書。
最後弄得我沒有辦法,只能將陳樂送到我媽那去,讓我媽幫着照看。
“好好的怎麼就不說話了呢,是不是嗓子出了什麼問題?”陳樂的事情我沒有跟我媽說,怕我媽擔心,這會兒帶着陳樂過來,瞞也瞞不住了,我媽知道後很擔心,“小樂,張開嘴給奶奶看看。”
我媽張着嘴,陳樂跟着,學着也張開嘴。
“醫生都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說是因爲驚嚇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等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你也不要太擔心。”我說,“這段時間我要複習看書,準備高考,小樂就麻煩你幫着照看一下,等我考完試我就接她回去。”
“什麼麻煩不麻煩,你跟我說這個?我是你媽,跟我這麼客氣幹什麼,又沒分家,分了家我也還是你媽。”我媽瞪了我一眼,“小樂就放我這,你不用擔心,我記得小區裡面好像有個孩子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到時候我過去問問。這麼好的一個娃子,又沒有什麼毛病,好好的不能開口說話,多遭罪。”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事,有點擔心,提醒我媽:“媽,那些偏方什麼的你別亂試。”
“我知道,我還能害了自己孫女不成?”我媽點頭。
離着高考越來越近,給唐婉發的信息也將近有三四百條,但是全部都石沉大海,我的行爲似乎沒有感動她,到了後面我也就沒繼續發短信了。
我想等唐婉回來之後再說,她總不可能丟了公司不管,只要她還在意自己開的公司肯定會回來,等我高考完之後去守在她公司門口,不怕見不到她。
先前買的各科試卷真題我已經全部做了一遍,我又買了一套歷年的高考試卷,準備帶回去趁着離高考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全部都做一遍。
多做題,肯定不會錯。
上了樓,我發現過道里面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像是這一層的住戶,又不像是小區的物業,他在蘇然的房間門口一直轉悠着。
“你是幹什麼的?”我有點不放心,主動問道。
“我找人。”這個人說。
“你找誰?”我又問他,心想蘇然應該不會跟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纔對。
“我找陳進。”這個人道,然後又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就是陳進?”
我有點訝異,眼前的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我就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倆好像沒見過面吧。”
樓道里沒有別的人,再加上這個人我根本沒見過,我保持着警惕。
“我是蘇沐的老公。”這個人說。
我明白了,原來是蘇沫的老公:“你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沒記錯的話,蘇沫的老公應該叫亓君,之前和蘇然,還有蘇然的叔叔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提起過,我還有些印象,他的名字很特別。
亓君是入贅到蘇沫家裡的。
不管什麼原因,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入贅總歸是不好聽的,入贅這兩個字都是出現在歷史讀物中,在古代,贅婿的地位只比奴婢高一些而已,現在聽得很少,但並非沒有。
我有點大男子主義,自認爲自己肯定不會入贅,但是也不會因爲別人入了贅就生出歧視的心,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和無奈,沒必要以自己的尺子去衡量他人。
我只是有點奇怪,亓君怎麼會突然過來找我,我和蘇沫沒有發生什麼關係,他不應該過來找我纔對。
“能和你找個地方坐下來聊一聊嗎?”亓君跟我說。
我不認爲亓君過來找我是想要和我結識,或者想要過來和我做朋友,我不怎麼想讓他進到屋裡面去,特別是蘇沫之前還那樣的糾纏我,我覺得亓君過來肯定與蘇沫在家裡面的鬧騰有關係,這樣的話就更不能讓亓君進到屋裡面去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我自認爲對蘇沫沒有什麼企圖,一直是蘇沫對我有企圖,可是亓君或許不知道,萬一他生出什麼歹意,我將他帶到屋裡面去,豈不是引狼入室,這樣的事我不做。
“到樓下去說吧,樓下有坐的地方。”我跟他說。
“你不是住在蘇然屋裡了嗎,到屋裡面去不能說嗎,爲什麼要下去?”亓君問我。
“我已經搬出來了。”我簡單的說了一句,心裡又在猜測亓君怎麼這麼熱切的想要進屋,莫非他還有別的目的,不只是想要找我聊天這麼簡單?
這樣的話我就更不可能讓他進屋裡面去了。
和他到了樓下,在小區的一個涼亭裡面坐了下來,我也沒打算請他吃個飯,或者是喝杯咖啡,對蘇沫我不喜歡,對她的丈夫我也是不想結交的,只想快點聽完他說的話,看看他過來找我是什麼目的,然後打發他走。
對於不喜歡的人,我向來是這樣保持距離。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覺得我入贅到了蘇沫家就沒了尊嚴,沒骨氣,不配做男人?”亓君說。
我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一個人不應該對別人的選擇指手畫腳,因爲他並沒有處在那個境地,不知道當事人所面臨的困難是怎麼樣子的。”
我有點納悶,亓君怎麼突然一上來就說這個,他又是從哪裡看出來我對他不尊重的,我很確定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表現出對他不尊重的情緒,只是保持着距離,說話客客氣氣的,甚至進電梯我也是等他先上去之後我再進去的。
亓君的問話沒頭沒腦。
還是說亓君的內心本來就這麼脆弱,這麼敏感,覺得我這種保持距離的行爲是對他的不尊重?
“我家裡很窮,父母身體都不是很好,入贅到蘇沫家,他們能夠幫着我父母看病,而且在蘇沫家我也並不是你什麼都不做,只是孩子跟着蘇家姓而已,我同樣也在做事,也在工作。”亓君說,“用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我是大學生,入贅是爲了父母,並非看中蘇家的錢財。”
“現在有很多家庭孩子都隨着女方姓,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順着簡便的話說,還是沒理清楚他過來找我的目的,難道僅僅就是抱怨?
“你能明白就好。”亓君說,“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鼓動蘇沫跟我離婚,你這樣的行爲很不光彩,你是在做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婚姻,非常的不道德。”
“你過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事?”亓君的話讓我聽着有些不舒服,他一下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我壓根就沒想過要破壞他和蘇沫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