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凱和餘露走了,我坐在座位上面,盯着身前的酒杯,默然無語,出了一口氣將季天澤喝趴下,讓他出了醜,但是似乎引來了更多的麻煩和矛盾。
我突然有點後悔,剛纔太過沖動了,雖然解了氣,可是卻讓餘露和周凱發生了爭吵,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我似乎讓餘露陷入了抉擇之中,讓她夾在我和周凱中間爲難。
愛情和友誼,有些時候也會爆發衝突。
劉闖又拿起了酒瓶給衆人倒着酒,到我身邊的時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還能喝一點嗎?”
“他不能喝了,都成了這個樣子,你還給他倒酒?”唐婉攔着。
“別呀,別因爲這件事影響了大家的酒興,我看他這個樣子似乎還能喝,要不要倒一杯?”劉闖問我。
我抓住了酒杯,手掌蓋在酒杯上,沒有說話,但是我的態度表明了我不想喝。
“不用藏着掖着,今天是周凱和餘露的大婚,你是他們兩個人的朋友,喝多了很正常,就是要喝盡興纔好。”劉闖笑了笑,還在勸我,“要不再給你加一點?”
“你們喝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我沒回劉闖的話,直接將酒杯倒放在桌上,站了起來,我要回去睡覺。
唐婉也站了起來,扶着我:“我送他回去,你們慢慢吃。”
“你不用陪我,我自己能回去,你坐下去吃飯吧。”我對唐婉說。
“這個樣子怎麼一個人回去,等一下走到一半摔倒了。”唐婉不放心,攙扶着我一起上樓,進了房間。
“你睡吧。”唐婉將我扶着坐在牀上,替我脫掉了鞋。
“我先去洗個澡。”我渾身都透着不痛快,想衝一沖水。
“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怎麼洗澡,等睡醒了再洗吧。”唐婉不同意。
“你別管我,你先睡吧。”我站了起來,扶着牆壁進了衛生間,唐婉沒有攔住。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脫的衣服,打開蓬頭,水淋在身上,突然而來的涼水驚得我渾身打了一個顫,酒勁醒了一些。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上衣、褲子都脫了,但是褲衩還穿在身上,已經溼了,我脫下褲衩放在一旁的衣架上,用手試了試水,溫熱了之後,我才又重新站在蓬頭下。
溫熱的水順着我的頭髮落下來,很舒服,洗着洗着我的頭越來越暈,有了些睡意,最後乾脆在地上靠着牆壁坐下,任由溫暖舒適的水灑在我的身上。
我只想靠着睡一下,一根指頭都懶得動。
身心俱疲。
唐婉在門外喊我,我沒有應聲,我的眼皮非常的重,很想睡覺。
衛生間的門開了,唐婉似乎走了進來,我擡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半眯着,歪着腦袋繼續睡。
後面的事我記得不太清楚,只知道似乎有人在給我擦背,給我抹沐浴露,然後又將我搬到牀上去,這些印象都非常的模糊,朦朦朧朧的,感覺有人這麼做,一開始我還知道是唐婉,可到了後面我腦袋暈了,腦子裡面的東西一團亂麻,記憶好像空缺了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
等我再醒的時候,感覺有人趴在我的身上,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我非常的舒服。酒勁過後,思緒慢慢的回到我的腦海中,我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情,猛的一下驚醒,蹭蹭的往後退。
睡在我身邊的人也醒了,擡頭看着我:“怎麼了?”
我的行爲似乎刺激到了她,她的眼中帶着一絲傷感。
“怎麼是你?”我看到她,很驚訝,等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四處看了看,鬆了口氣。
“你以爲是誰?”唐婉看着我,聽到我的這句話,她的怨氣又加重了幾分,有些生氣。
“沒什麼,沒以爲是誰。”我笑了笑。
剛纔我有點睡蒙了,朦朧中感覺有個人趴在我身上,我還以爲是蘇沫,蘇沫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就一下驚醒了,沒想到是唐婉,這個事情不好說,解釋起來有些麻煩,我就乾脆沒說。
可是我有些奇怪唐婉怎麼會和我睡在一張牀上,而且看樣子剛纔睡覺的時候我和她似乎保持了親密的接觸。
這樣的事居然發生了,實在有些荒誕,而且看樣子似乎她還保持了主動。
高中那會我和唐婉雖然也在一個房間裡面睡過,可是那是合着衣服的,並沒有像現在這樣。我想到這,忽然意識到什麼,掀開被子往下面看了看,居然渾身什麼都沒有穿,光不溜秋的。
“我的衣服呢?”我問唐婉,莫非是唐婉幫着我脫的?
這……
我對唐婉的印象被顛覆了。
“在邊上的凳子上。”唐婉指了一下牀頭的凳子,上面的確放着我的衣服,我趴在牀上,伸手翻了翻,沒找到褲衩。
“還少了一件。”我轉頭看着唐婉。
“我幫你洗了。”唐婉說,“在衛生間裡面掛着。”
“洗了?爲什麼要洗。”我奇怪,難不成上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忘了?”唐婉問我,沒等我回答,她繼續說,“你昨天喝了酒,之後回了房間,吵着要洗澡,結果進去洗澡的時候褲子也沒脫,打溼了一些,我想着溼的肯定穿不了,索性就幫你將褲子洗了,擰乾了掛在衛生間裡面,等天亮了差不多也能幹,就可以穿了。”
我沉默了,想着唐婉說的這些話,更詳細的一些的記憶慢慢的迴歸到我的腦海中,我記起來了,我洗澡的時候似乎的確打溼了褲子,然後脫了下來,放在一邊的衣架上面,再然後我坐在衛生間裡面淋着溫水舒服的想要睡覺,後面唐婉進來了。
半暈半睡中,似乎有人幫我搓了身子。
想到這,我轉頭看着唐婉:“你幫我洗了澡?”
“嗯。”唐婉點頭。
“你幫我洗澡的時候我什麼衣服都沒穿?”我又問。
“你問這個幹什麼?”唐婉看着我,“洗澡難道穿着衣服洗嗎?”
這樣說肯定是什麼都沒穿,只是我有些奇怪,唐婉難道就不介意嗎?或者說她是故意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單純的朋友關係,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介意嗎?”唐婉問我。
我搖頭。
“那我也不介意。”唐婉說。
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接唐婉的話,她的反常並不是從這會兒就開始的,從她要進來和我在一個房間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她與以往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我越來越懷疑唐婉的變化肯定是在服務站的時候與童望君說了些什麼,然後纔會這樣,可是唐婉又不說她和童望君到底說了什麼,這讓我心裡非常的好奇。
童望君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唐婉居然變得這麼主動了。
“現在才兩三點鐘,你還可以睡會。渴不渴,要不要我給你倒杯熱水?”唐婉跟我說。
“麻煩了。”我點頭喝了白酒,口的確有些發乾。
唐婉按下牀頭燈,屋裡的光線亮了一些,不過還顯得有些朦朧,她穿着睡衣下了牀,睡衣下襬垂到膝蓋上,唐婉的腿很白,非常的勻稱,這一身打扮好似家居生活一樣,看得我眼睛有點挪不開。
系在她胸前的睡衣腰帶擺來擺去,讓我股想要扯開的衝動。
唐婉燒了一壺熱水,倒了一杯水,放在牀頭櫃上,然後又鑽進了被子裡面:“有點燙,先靠一會兒吧,等會兒再喝。”
“那不是有一張牀嗎?”絲綢在我身上摩擦,滑滑的,我換了個姿勢,趴在牀上。
“你要我過去睡嗎?”凌亂的頭髮包裹着精緻的臉蛋,臉上沒有是一點粉黛,唐婉慵懶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