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看着我,等着我的話。
“沒什麼,現在再說那些已經沒什麼用了。”我隱瞞了下來,經不起太多的變動,這樣就挺好的,沒有必要再徒加意外。
我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下去。”蘇然側頭看着我。
“什麼?”我以爲聽錯了。
“我說你下去,我們不順路。”蘇然道。
我覺得她肯定是因爲我話說到一半不說生氣了:“我們住同一個屋子,怎麼可能不順路?你不要公報私仇。”
“我去上班,走高速,你確定順路?”蘇然問我。
“走高速?”我有點蒙圈了,“你上班的地方不在本市?”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上班的地方在本市了?你還要不要跟着?”蘇然發動了車子。
“那你就不能先將我送回去,然後再上高速嗎?”我反應過來。
“不行。”蘇然搖頭。
“爲什麼?”我訝異,“這又花不了你多長時間。”
“我很忙,趕時間。”蘇然有理由。
我笑了:“不要想騙我,你想請假就能請假,在家裡無所事事那麼多天也沒見公司將你開除,就這麼一會難到公司還會將你開除了?”
“會。”蘇然點頭。
我愣了下,看了看蘇然,摸不清楚她說的是假話還是真話:“好吧,那你路上小心點,別開那麼快。”
“你會快車嗎?”蘇然瞥了我一眼。
“不會。”我沒學駕照。
“不會開車你還指揮我,等你學了再來指揮我。”蘇然鄙視我,怪我多嘴。
我沒再說話,直接下了車,惹不起,還是少說的好。
蘇然車開走了,沒有回頭,她似乎真的急着去上班。
回到家中後,在陽臺上點了根菸,頭上掛的物件晃盪着,蘇然好像忘了一件事。
她晾的衣服沒收。
光明正大的盯着頭頂上的衣服看了一會,我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蘇然發了過去。
然後坐了下來,繼續抽着煙。
“你想幹什麼?”蘇然警告我,“你不許胡來,不能做變態的事情。”
“我拍張照片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我幫你將衣服收進去,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回道,蘇然對那件事太念念不忘了。
“收衣服還用拍照嗎?變態的行爲,誰知道你想幹什麼。”雖然看不見蘇然的表情,但她肯定極度鄙視我,“幹了就收進去。”
“嗯,等會。”我點頭,站了起來。
“收進去沒?”等了一會,蘇然又給我發信息。
“我摸了下,有兩件衣服沒幹,海綿裡的水似乎沒擠出來,要我幫你擠下嗎?不然明天可能也幹不了。”我覺得自己絕對是出於一片好心,“還有外套,也要再曬曬。”
“你這個變態!!!”蘇然肯定咬牙切齒了,一連用了三個感嘆號。
我有點小得意,還有些小舒坦,這樣的生活真有意思,可惜看不到蘇然生氣的模樣,不然一定會更有意思。
“我洗過手了,不要擔心,不會有細菌。”我又調戲着蘇然。
她沒回我話了。
我又抽了根菸,蘇然還是沒回話。
“跟你開玩笑的,除了外套有點溼,其它的幾件衣服都幹了,我給你收進屋裡去,放哪?”我問道。
蘇然不知是真生氣了還是在忙,一直沒回,我來了個狠的:“你要不說我就一直抓在手中了。”
“進門右手邊中間櫃門的抽屜裡,不要亂翻。”蘇然終於回了信息。
她應該很忙,回的信息也很簡潔,我沒再騷擾調戲她,將衣服收了放到櫃子裡,裡面的東西讓人眼熱,我沒敢動,盯着看了好一會,身上的燥熱越來越大。
跑進洗手間,熱水淋下,慾望上來,近一個小時後我纔出來,渾身精疲力竭,太頻繁了。
似乎還破了皮,挪動下位置就扯的痛。
我有點後悔了,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明天絕對不能這樣了。
蘇然沒發信息過來,應該是沒被她發現,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蘇然找的人很靠譜,裝修很仔細,一切都是按圖施工,遇到圖紙沒有明確的地方,就向我諮詢協商。
貴果然是有貴的好處。
天上人間和火車站附近小賓館果然不一樣。
蒸菜館沒有多大的面積,二十平左右而已,六七個人忙活,分工明確,三天的時間就初具雛形,蒸菜的地方單獨隔開,有一個檯面對外,上面用來放做好的蒸菜,底下還能保溫,來人的就在這個地方取餐,不用特意介紹,要什麼蒸菜一目瞭然。
這個是一層變化,不同於李明洲蒸菜館的地方之一。
我查了大量資料,做了對比後選出來的。
付賬也採用了比較現代化的系統,電腦收銀臺,微信支付寶都可以使用,一掃就付賬,方便快捷。
我本來還想去買收銀設備的,可幾個師傅說他們有。
服務很貼心,我又散了一圈煙表達謝意,飲料自然也有,這點錢我捨得花。
“你和蘇總是什麼關係啊?我們手上原本接了另外一個活的,蘇總一個電話讓我們先到這來。”歇息的間隙,王剛抽着煙跟我道,“就是這煙,也就在你這纔敢抽,換了個地方可不敢。”
王剛是幾個裝修師傅的頭,散了幾次煙,就能聊一些話。
關係都是靠煙和酒聯絡起來的,不管假與真,在社會上立足就得這樣做。
我早就明白這些,只是不想去做。
這麼做的目的性太強,讓自己疲於應付,舍與得看個人的追求。
不過簡單的幾句話,再加上王剛做事的態度,我覺得王剛人不錯,與他聊會天自然也不會讓人不耐。
“朋友而已。”我笑着道。
“你和蘇總關係還真好。”王剛沒多問,感嘆了一句。
王剛的感嘆很有深度,我不知道他的這個深度從何而來,就因爲蘇然讓他們放了另外一個裝修的活,先到我這來裝修?
王剛似乎看到了我臉上的神色:“那個項目合同資金有兩百萬。”
兩百萬的裝修合同,不低了。
是我這蒸菜館裝修費用的近二十倍。
“這,會不會不好?”我明白王剛臉上表情的緣故了,“對蘇然有影響沒?”
“影響肯定會有一些,不過以蘇總的能力肯定能擺平。”王剛道。
有一些就是有影響,兩百萬不是小數目,蘇然再有能力,再得公司看重,肯定會因爲這事落下把柄:“你們要不先去忙手上的事吧,還來的及嗎?”
我擔心兩百萬的合同作廢了。
“來得及,換了另外一個師傅過去的,我忙完你店裡的這些事再過去就好。”王剛笑着道,“不用太擔心,你這活沒沒多少,一天就能收尾,弄的虎頭蛇尾的不好,你再另外找裝修師傅也不太合適。”
“再說,將你這裝修完再去忙別的事,也是蘇總給我下的命令。”
“你們蘇總昨天晚上急着回去,是有事?”我想到昨天晚上蘇然急着開車回去的事,“你們公司在哪?”
“昨天公司有個會,晚上八點,蘇總回去應該是爲了這個會,這個會很重要。”王剛道,又看了我一眼,“蘇總最近很累,開車上高速很危險,我們公司總部在武昌,離着本市有一百多公里。”
“嗯。”我點頭,沒法再說出很多的話,又抽了兩根菸出來,遞給王剛一根。
“不抽了,抓緊幹活,將這點尾巴收了,你也好開張做生意,你效果圖做的很好,也是裝修設計師?”王剛沒要煙,戴上手套,問了我一句。
“不是我出的效果圖,是蘇然做的。”我以爲王剛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