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幫我推掉明天所有的行程。我要去參加一個葬禮。”靳炎修冷着臉對周安說道。其實他並不想去參加這個男人的婚禮,只是,他不得不碰一碰這萬分之一的機會。
只要,能看見顧惜安,他不管什可以的機會,都要去嘗試一下。
“靳總,可是明天有幾個很重要的會議……”周安有些爲難的對靳炎修說道。五年前在顧惜安離開之後,靳炎修彷彿就像一個上了發條的,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一樣,不停地工作。
就連他,都有些擔心靳炎修會不會有一天猝死的辦公桌上。
如果不是靳炎修發瘋了一樣的接了那麼多案子,他現在根本就不會這麼爲難。
“我說了,全部推掉。你聽不懂嗎?”靳炎修用冷漠的語氣對周安說道。難道他要因爲工作的原因而可能會錯過一個看到顧惜安的機會嗎?怎麼可能!
“好的,靳總。”周安擦着額頭上的汗對靳炎修說道。其實,參加葬禮也是一種緩解壓力放鬆心情的事情吧……至少,靳炎修不用一直在坐在辦公桌上辦公了。
明天,或許就能看見顧惜安了。靳炎修忍不住想着。
次日,靳炎修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精心的做好頭髮。如果今天能夠看見顧惜安的話,他要用最好的姿態去迎接她。如果,顧惜安真的會出現的話。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靳炎修把車停好之後便一個人撐着黑色的大傘下了車。他銳利的目光仔仔細細的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臉上。可是,靳炎修還是沒有找到他想要看見的那張臉。
靳炎修的心裡不禁有些失望,果然,她還是沒有來麼?她還是不願意原諒他。
顧語秋和顧語秋的母親正在顧老的黑白相片前面放聲的大哭起來,顧語秋幾乎要哭得昏過去。可是她無意中擡頭看了一眼,竟然看見了靳炎修。很久不曾見過的靳炎修。
顧語秋連忙跑過去一臉殷勤的看着靳炎修說道:“炎修,你是來看我的嗎?”
可惜靳炎修對於顧語秋並沒有什麼好感,他只是冷着一張俊臉對顧語秋說道:“不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裡面沒有半分溫度。這場喪禮,沒有顧惜安,他應該回去了。
顧語秋眼見着靳炎修即將要離開了,便趕緊追上去對靳炎修有些緊張說道:“炎修,你別走啊!你要去哪裡?”這可是一個抓住靳炎修的機會,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
自從,她那個“好”妹妹顧惜安忽然之間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靳炎修就再也沒有在她面前出現過了。她也試圖去尋找過顧惜安,可是根本就沒有結果。
所以,她一直把顧惜安當成一個死人了。就像她此時此刻的父親一樣,再也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顧老一死,那麼顧氏集團的全部財產,就要全部落入她的名下了。
沒有什麼能夠阻止她繼承遺產,除非,顧惜安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
忽然,天空中響起的巨大的螺旋槳的聲音,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螺旋槳帶來的風,讓顧語秋一個站不穩,就倒在了地上。在倒地之前,她沒有忘記死死地拉住靳炎修的褲腿。
靳炎修眯起一雙鳳眼,擡起頭看着天上,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陣仗。
直升機緩緩落地,一個穿着一件修身的黑色大衣,戴着一頂黑色帽子的女人款款而來。女人的帽子遮住了她精美的妝容,也讓人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
直升機即將起飛,可是女人依然站在原地等待着,似乎直升機上面還有她在等着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無一例外的被女人吸引住了,畢竟,像這種來頭的女人,沒有會不想認識的。
直升機開走了,女人也終於挪動了腳步。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女人的手邊多了一個半人高的小男孩。這個小男孩有着圓圓的臉蛋,還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
這個時候,這場喪禮終於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依然集中在女人的身上。
“顧惜安?”顧語秋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雖然已經五年沒有看過顧惜安了,但是她這個妹妹的臉龐,她化成灰也不會不記得。
靳炎修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女人,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這個女人,真的是顧惜安。顧惜安,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
顧惜安似乎並沒有在意任何人的目光,而是直直的走到顧老的墳前,將手上那一束花放到顧老的墓碑前面。看着顧老的黑白照片,顧惜安心裡有些唏噓,沒想到,父親竟然會比她先走。
“叫爺爺。”顧惜安牽着手裡的小男孩子,對着他柔聲說道。再怎麼說,顧老還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他從來都沒有在她需要的時候關心過她,可是毫無疑問,她的孩子還是要認祖歸宗。
小孩子似乎很是聽從顧惜安的話,立刻就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爺爺。”
顧惜安這才朝着小男孩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小男孩圓圓的臉蛋。
這個時候,一直在墓碑前面哭泣的顧語秋的媽媽才反應過來了。這個女人,竟然是顧惜安。消失了五年的顧惜安回來了!她現在回來,難道就是爲了和她們母女倆爭奪家產麼?
“顧惜安,你怎麼好意思回來?你爸爸生病的時候,沒有見你回來看他一眼。現在好了,他死了,你還回來幹什麼?你怎麼好意思回來?”女人大叫着,臉上的表情慢慢的變得猙獰。
她以爲,她會把自己守了那麼久的家產分給顧惜安嗎?真是做夢!就算顧惜安回來了,她也一分錢都不會讓給顧惜安!顧氏集團所以的錢,都是她的!
“請你把嘴巴放乾淨一點!我告訴你,我回來,只是想見一見我的父親。而你,從來都不配稱作我的母親,也沒有資格,對我說三道四!。”顧惜安眼神一凌,冷冷的說道。
她以爲,她還是以前那個顧惜安麼?不是了,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懦弱的顧惜安了!
現在,她的歸來,只是想要對過去做一個了斷!那些曾經陷害她的人,污衊她的人,傷害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要報復他們,狠狠地報復他們!
顧語秋眼見着自己的媽媽被顧惜安嗆得說不話出來,便扶着她媽媽對顧惜安說道:“顧惜安,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我媽媽說得對,你就是顧家養的一頭白眼狼。”
“白眼狼?多謝誇獎,對於這個男人,我確實只是和他有過血緣關係而已。而感情這種事情,我和他從來都沒有過。”顧惜安對於顧語秋的指責顯得毫不在意,嘲諷般的說道。
顧老的心裡,也就只有過顧語秋和顧語秋的母親。對於她和她已經逝去多年的母親來說,或許只是一個累贅而已。所以顧老從來都不管她,任由她被顧語秋欺負。
顧語秋被顧惜安氣得牙癢癢,她簡直恨透了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怎麼能,這樣和她說話呢?
“你……顧惜安,你到底回來幹什麼?你給我走!這裡不歡迎你!”顧語秋大叫道。
顧惜安冷冷的看着點面前這兩個擅長做戲的女人,她們顧家,還真是進了兩頭狼啊。這麼一來,到像是她顧惜安對不起她們娘倆一樣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顧惜安有多糟糕呢。
“既然來到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賴在這裡礙眼了。寶寶,我們走。”顧惜安牽着小男孩胖乎乎的小手,對着小男孩笑着說道。
她顧惜安,再也不會是那一個任人宰割的女人了。顧氏集團,她遲早要從顧語秋和她媽媽的手上奪過來。不過,她要慢慢的等待最好的時機。
顧惜安牽着小男孩的小手走着,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好聽的迴響。忽然,一個面容冷漠英俊的男人擋在了顧惜安的面前,並且,一雙鳳眼直勾勾的盯着顧惜安的臉看着。
“顧惜安,你回來了。”靳炎修臉上綻放出一個邪魅的笑容,看着顧惜安說道。
顧惜安睜着一雙明媚的大眼睛看着靳炎修,過了大約三十秒,她纔好像反應過來,看着靳炎修說道:“這位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不過,我似乎並不認識你。”
“還有,你擋到我的路了,請你讓開。”顧惜安冷冷的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情感。難道,就連她想要離開,都有人不讓麼?
靳炎修聽見顧惜安的話,眼睛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但是身體卻絲毫沒有動,依舊擋在顧惜安的面前。他不能讓她走,她走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了。
顧惜安說她不認識他?怎麼可能!他靳炎修都記得顧惜安,顧惜安怎麼可能會不記得他呢?
顧惜安想要從旁邊走過去,可是靳炎修卻還是直直的擋在了她的面前。顧惜安氣惱之下,只好對着靳炎修發怒道:“走開啊,你這人有病啊?我又不認識你。請你走開!”
難道,他不知道現在葬禮上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們嗎?現在堵住她離開的路,對於他來說有什麼好處麼?現在就這樣被他堵在路上,很尷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