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炎修看着顧惜安那張清秀而白皙的小臉,心裡涌出一股愧疚之情。他躲避着顧惜安的眼神,不想要去看到她眼睛裡面的疑問和絕望。
“天天呢?你說話呀!”顧惜安看着靳炎修,很是着急的問道。他這麼久都不理她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沒有看見她很着急嗎?
靳炎修看着顧惜安,大手扶住顧惜安的肩膀,看着顧惜安的眼睛說道:“惜安,我沒找到天天。”
顧惜安看向靳炎修的眼睛裡慢慢寫滿了絕望,幾行眼淚瞬間就從顧惜安的眼睛裡面流出來了。沒找到是什麼意思?沒找到的意思就是她從此以後就失去顧昊天了嗎?
“不可能的,靳炎修,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不可能的……怎麼會沒找到天天呢?”顧惜安搖着頭,哽咽着說道,始終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在她心裡,顧昊天是不可能會離她而去的。
“惜安,對不起。”靳炎修看着近乎癲狂的顧惜安,很是抱歉的說道。是他沒有能力,所以才找不到顧昊天的。是他,是他讓顧惜安失去了顧昊天。
顧惜安聽見了靳炎修的話,看向靳炎修的眼神裡面突然寫滿了恨意。“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天天怎麼會被人拐賣呢?你去把天天給我找回來,給我找回來!”她怒吼道。
這個時候,明陽澤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攔住顧惜安,看着顧惜安說道:“惜安,你冷靜一點。修哥他已經盡力了。”靳炎修的心裡也是很想找回顧昊天的啊,否則正常人怎麼會凌晨幾點出發去山裡的村子裡找人呢?
可惜,現在的顧惜安卻聽不進明陽澤的話。“你別說話!你們都是一夥的!是你們害得我的天天被拐賣了,你們去給我找回來……”顧惜安邊哭邊大喊着。
明陽澤又沒有孩子,他怎麼會明白此時此刻她心裡的感受呢?這件事情,從始至終他都只是一個外人而已,所以他沒有資格對她評頭論足!
靳炎修心疼的看着顧惜安此時此刻近乎癲狂的模樣想起顧惜安現在還懷着身孕呢,連忙抱住顧惜安,對顧惜安說道:“惜安,你冷靜一點!”
“你放開我!你連天天都找不回來,還回來幹什麼?你給我滾,給我滾……”顧惜安在靳炎修的懷裡無力的掙扎着,淚水浸溼了靳炎修的白色襯衫。
“我不回來,誰照顧你啊,還有你肚子裡面的孩子。”靳炎修一邊安撫着顧惜安,一邊對顧惜安柔聲說道。
“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我只要我的天天可以回來……”顧惜安傷透了心,說道。
靳炎修聽見顧惜安的話,心裡也很是傷心,顧惜安現在實在是太難過了。所以靳炎修沒有再說任何指責顧惜安的話語,只是任由着她在自己的懷裡掙扎,哭鬧。
終於,顧惜安因爲體力不支而睡着了,瘦弱的身子依偎在靳炎修的肩頭。
明陽澤也終於鬆了一口,等到靳炎修把顧惜安放到牀上去之後,明陽澤才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看着靳炎修說道:“修哥,你沒事吧?”
這個時候的靳炎修,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疲憊不堪,一雙原本漆黑而深邃的眸子此刻也盡顯疲態,通紅一片。靳炎修擡起頭看着明陽澤,半晌才說道:“我沒事。”
“唉,其實我也能理解顧惜安,可是她這樣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就不對了。”明陽澤看着靳炎修,有些同情似的說道。
“我可以理解惜安,也可以容忍她的無理取鬧。她只是太傷心了而已。而且,這件事情說起來,確實是我的不對。”靳炎修緩緩說道,又嘆了一口氣。
“修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明陽澤驚訝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過,我可以簡單的告訴你,就是你之前看見的那個人女人,我得罪她了,所以她旁邊那個男人爲了哄她開心,就拐賣了我的兒子。”靳炎修說道。
這麼狗血的嗎?明陽澤有些無奈,感覺像是在看偶像劇一樣的。“那後來你是和那個男人一起去找天天了吧?怎麼沒有找到天天呢?”明陽澤問道。
“唉,這個又說來話長了。我們一起去找啊,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個人所說的村子。結果,那個村子卻是一個專門販賣人口的村子。”靳炎修說道,苦笑了一聲。
“所以天天又被賣到別的地方去了?”明陽澤不敢相信的問道。
“嗯。”靳炎修很是無奈的對明陽澤說道,又說了一些後來發生的事情。
明陽澤聽完靳炎修給他講的事情的經過之後,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抿着嘴對靳炎修說道:“這樣吧,我去幫你查一查,看看有沒有那個失蹤了的男人的消息。這個男人身後的勢力不小,他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困在那裡的。”
“不用找了,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天天在哪裡,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靳炎修很是無奈的說道。心裡也有些難過,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纔沒把顧昊天給找回來。
或許,他要多去幾次,搜遍那一片土地,纔可以找到顧昊天的行蹤。
“好吧,修哥,我也會經常去那裡幫你找天天的。”明陽澤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其實是很想安慰靳炎修的,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纔好。靳炎修是一個能力很強的男人,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是一個脆弱的男人。
靳炎修知道明陽澤心裡面對他的擔心,所以他笑了笑,對明陽澤說道:“阿澤,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只是覺得有點累了,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回天天的。”
“那就好,那你趕緊補一個覺吧。”明陽澤也笑了笑,看着靳炎修說道。窗外的天已經矇矇亮了,靳炎修估計是一天一夜都沒有合過眼睛了。
“好,阿澤,你也早點休息。”靳炎修打了一個哈欠,看着明陽澤說道。靳炎修送走明陽澤之後,看了一眼矇矇亮的天色,拉上窗簾,蜷縮在沙發上小小的睡了一覺。
等到靳炎修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窗戶外面的陽光很是刺眼。靳炎修這纔想起來今天他是需要去上班的,衣服都來不及換,這才匆匆忙忙的出門了。
靳炎修來到公司裡,卻發現公司裡面是格外的熱鬧。大家都嘰嘰喳喳個沒停,對靳炎修指指點點。
秘書小劉看見靳炎修來了,連忙跑到靳炎修的身旁對靳炎修說道:“靳總,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靳炎修理了理自己的黑色西裝,低聲問道。
“董事們說您不管公司的事情,說公司會毀在您的手裡的,所以吵着嚷着要換董事長呢!”小劉很是着急的對靳炎修說道。因爲靳炎修平日裡對他不薄,所以他是力挺靳炎修的。
靳炎修聽到小劉的話,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這些人可真夠有意思的,他們也不想想,這些年來,他爲公司做了多少事情,讓公司有多麼大的收益。這些東西,他自問,換了別人是一定做得不如他好的。
“好啊,他們不是想換嗎?那就讓他們換啊!”靳炎修冷笑着說道。
“靳……靳總,您不是在開玩笑吧?”秘書小劉聽見靳炎修的話,下巴都要嚇掉了。
“那就讓董事們過來,開會!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到底對我有什麼不滿的。”靳炎修冷冷的說道。
董事大會立即召開了,靳炎修掃視着下面的董事們,冷笑了一聲。
“我聽說,你們是想要換了我是嗎?”靳炎修對着下面說道,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駭人的氣勢。
董事們面面相覷,並沒有人敢接靳炎修的話。
“那你們是準備推舉誰,來接任我的職位呢?”靳炎修又問道。他倒是想要看看,是誰這麼自不量力。
過了一會兒,一箇中年男人站了起來,靳炎修一看,這不是他李叔嘛!難道李叔這把年紀了,還想要混一個董事長來噹噹?別怪他沒提醒他,當董事長,可是很累的哦。
“李叔,原來是你想當董事長啊。”靳炎修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冷笑着說道。
“靳炎修,不是我們說什麼,你不覺得你對公司已經疏離到了極點了麼?每日的簽到不做,該簽字的文件也是秘書代簽的,那請問,靳總您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麼?”男人說道。
“是麼?那麼換成是你,公司就能發展得更好麼?”靳炎修看着男人,大聲的質問道。
“我自問不會像你一樣,對公司這麼不上心。”男人理直氣壯的說道,腰板挺得筆直。
“哦?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就算我這樣做了,公司的業績下去了麼?”靳炎修問道。
靳炎修的話把男人逼得說不出話來。這就是他一直頭疼的事情,靳炎修經常對公司不管不顧,可是公司的業績卻不減反增,搞得他沒有一點和靳炎修叫板的底氣。
“可是公司的業績增長也不大。”男人反駁道,死死地盯着靳炎修。
“你知道現在是金融危機麼?能保持業績不跌就已經很好了,你還想漲?天底下有這麼容易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要每天認認真真的工作,那就趁早回家去吧。”靳炎修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