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回過頭,因爲極端的憤怒額頭的青筋顯而易見。
“是你殺了心悠!”
駱承澤雙眼腥紅的斥問道:“別你說你不知道心悠是誰!”
“是你滅了周國讓心悠慘死,是你殺了她!”
那是他此生最愛之人,可是他唯一的好友……楚墨驍殺了她!
這樣的背叛與仇恨讓他如何能放下?
楚墨驍亦是回頭對上他腥紅的雙眸,冷聲質問道:“所以你就要傷害璃兒?”
“是!”駱承澤沒有否認,爽快的承認:“我之所以答應母妃娶她爲妃,就是想待成親這後慢慢折磨她!”
楚墨驍眯起的雙眸中掠過殺機:“你有什麼自可衝着我來!”
“因爲她是你最在意的人,只要讓她生不如死才能讓你痛苦!”此時的駱承澤已經不介意在他面前坦露心聲,更不在意被他得知自己的別有用心。
駱承澤脣邊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可是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連雪兒也輸掉了!”
雪兒是他最後的慰藉,但這一切卻還是被楚墨璃給毀掉了。
駱承澤突然抽出靴中的匕首,無言的將衣袍割下一角起手揚於空中:“今日割袍斷義,從此你我勢不兩立!”
看着駱承澤的越來越遠的背影,楚墨驍心中生出隱隱的失落。
連他自己也說不清,與駱承澤的這份友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也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他維護這份情站在駱承澤身邊只是爲了清楚掌握他的一舉一動。
曾經,他們也的確是真心以待的朋友。
正如駱承澤所言,那時候的他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要利用這份友情,然後走到分崩離析的今天。
從今以後,他們二人只是敵人,勢不兩立的敵人!
端王府,聽雨閣。
緊閉的院門外,夜嘯寒看着立於門外的那塊木牌,實在是哭笑不得。
木牌上清楚的寫着——夜姓妖孽與狗不得入內!
夜嘯寒看了眼自己跟在自己腳邊的丟丟,蹲下身揉着它的腦袋:“怎麼辦,她不讓我們進去。”
丟丟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委屈的嗚咽着,像是在問它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主人不要它了?
夜嘯寒笑了笑,繼續與丟丟對話:“她不是不要你了,是因爲她現在在氣頭上。”
丟丟還是“嗚嗚”的叫着,好像是在問他,主人爲什麼生氣了?
一人一狗在聽雨閣外進行着一番超越物種、語言的對話,那詭異的畫面讓遠處的楚墨驍擡手遮起了雙眼,都不忍再看下去了。
“怎麼辦呢?”
夜嘯寒揉揉丟丟的腦袋,似是喃喃自語般的道:“該怎麼才能讓進去呢?”
“我倒是能進去,可那樣的話只會讓她更生氣……”
以他的武功,區區一道門還真是奈何不了他,但若那樣進去的話在她看來就是更沒有誠意的行爲,只怕她會更加心生拒絕。
“汪汪!”它要是知道怎麼進去的話也不會現在在這裡聽他說沒用的話了。
夜嘯寒對丟丟笑了笑:“既然她不願意讓我們進去,那我們就走好了!”
說着便牽着丟丟離開了聽雨閣。
“郡主,越王爺走了!”
依命在樹上觀察夜嘯寒動靜的影在他牽着狗離開後,如實稟報楚墨璃。
“走了?!”楚墨璃因爲這個意料之外的結果而驚呼出聲。
換他的行事作風,難道不是應該死乞白賴的敲門或者直接闖進來嗎?怎麼就這樣走了?
楚墨璃心底生出自己都說不清的失落,一時間竟有些擔心他若是再也不來了該怎麼辦?
難怪在現代的時候,那個死GAY總是嘲笑她:“你們這些女人啊就是矯情,不翻着花樣的作死把男人給作跑了的話就不甘心。”
以前她還罵他是謬論,是對與他一起搶男人的女性同胞的仇視,可是現在、此刻,她突然覺得死GAY說出的話也還是有道理的。
可是人都已經走了,她能怎麼辦?
如果死GAYA現在在她身邊的話那該多好,至少還能給她出些有用的主意,可現在卻只有她一個人。
仰頭望着天空,心底的悲傷一涌而出,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從臉頰滑落:“冬陽,我真的好想你啊……”
那是她無論做任何事情,無論她變成什麼樣都堅挺在站在她身後給她支持,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友。
她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他過的怎麼樣,知道她死了會不會傷心難過。
悲從中來的楚墨璃第一次生出了迫切想要回去的念頭。
“如果從前聽你的話不去愛那個人,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是的,當初如果聽了他的話,不去糾結於那段不屬於自己的感情,趁早斬斷暗戀情絲的話,或許就不會有那一場車禍,而她在自己熟悉的空間活得好好的,身邊有着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有隨時能幫她看清內心的好友。
受到打擊就會借睡覺逃避的楚墨璃是在深夜時被門外可怕的動靜給驚醒的。
“流蘇!”
“……”醒過來的她想要喚流蘇來點燈,可是迴應她的只在沉默。
“翠竹!”
“……”依然還是悄無聲息的沉默。
怎麼回事?難道那兩個丫頭睡的太死了?
但很快,楚墨璃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猜測,因爲她敏銳的感覺到了全無人氣的死寂。
那兩個丫頭就睡在外面,不可能連她的叫聲都聽不見,更不可能讓這房中空曠的沒有任何人氣。
心中警鈴大作的楚墨璃緩緩掀起被子,爲怕引起什麼動靜連鞋都不敢穿,赤着腳下牀,藉由從窗中透進來的清冷月光摸索着往外走。
“影……”
到了院中,楚墨璃試探着小心喚了聲一直隱於暗處保護着她的影,不出所料,換回的還是沉默。
整個院子像是陷入了死寂一般,那種感覺就好像是這個時空中所有的人全都憑空消失就剩下了她獨自一人。
楚墨璃心中生出隱隱的害怕,那種感覺到就好像當初她獨自躺在ICU中一樣,絕望的讓她想要抓住一些什麼。
就在她害怕的想要退回房中的時候,院子中突然亮了起來,整個聽雨閣猶如白晝,讓剛還處於黑暗之中的她極爲不適的以手擋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