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出意外,軒世子此次回京皇上應是早就有了安排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氣急敗壞的駱晉軒偃旗息鼓,似是聽聞了什麼噩耗般,備受打擊的他立刻蔫兒了下來。熱門
正如楚墨驍所言,他剛入京進宮請安時,皇伯父便已對他提過,要將京城中最重要的御林軍交給他。
可軍中將士向來崇拜軍功在身將領,而他因年少離京,在軍中一一無軍功,二來也無人脈,要說接管護衛京城安危的御林軍談何容易?
所以,在那之前,他首先肯定得入軍中去建立起自己的威望。
也就是說皇伯父會安排他入楚家軍中歷練之事已成定局。
楚墨驍大不了他幾歲,可是他自幼便隨端王爺南征北戰,加之年少成名,在軍中的威名可想而知。
少年時因皇伯父的一句暗示,他是被父王從牀上給拎起來直接丟進楚墨驍的營帳的。
現在想起來當初狗吃屎似的趴在地上,身爲少將軍的楚墨驍則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雖然他冷峻的臉上全無表情,但駱晉軒就是覺得那個傲慢的傢伙打心底裡嘲笑着他。
沒錯,那件事被他認定爲平生最顏面掃地的奇恥大辱!
尤其當時氣宇不凡、高高在上的楚墨驍的存在形成的鮮明對比中。
所以說,他怎麼可能對楚墨驍有好感?
更要命的是,入軍中之後,楚墨驍折磨人的手段簡直就是慘絕人寰!
就算不看在他親王世子的身份上,對一個當時從未習過武,錦衣玉食慣了的少年就不能客氣寬容一些嗎?
但楚墨驍偏就是一點情面都不講,若非後來他被帶走又無聲的丟給了師父的話,真是不知道能不能從楚家軍中活着出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於他而言,楚墨驍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從小就是他最大的敵人,而後又經歷了那些,他怎麼可能對這混蛋和顏悅色?
年少時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想到還要入楚家軍被這混蛋給鎮壓折磨,駱晉軒心底沒來由的懼怕便油然而生。
“呵呵!”駱晉軒比哭還難看的乾笑了聲:“與驍世子多年未見,我這不就是想開個玩笑嗎?”
楚墨璃因他這全無節操的行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楚墨驍沒有理他,卻聽到爽朗慈愛的聲音響起:“晉軒這孩子從小就是個沒正經,墨驍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一身明黃的人出現在大殿中,正是當今的皇上,只是楚墨璃有些意外的是,這個皇上沒有想像中的那不怒自威的威嚴,反倒透着幾分平易近人。
衆人全都跪拜在地,對高高在上的皇帝行禮。
心情大好的皇帝令衆人起身後,與太后及妃嬪們一一落坐,衆人這也才依命坐了下來。
趁着他們落坐這時,楚墨璃迅速的掃了眼,皇帝壽辰,太后及寵冠後宮的趙淑妃自然不可能缺席,二皇子駱承文的生母親慧嬪及六皇子的生母麗嬪也都在。
就連向來不出坤寧宮的皇后今日竟也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不過讓楚墨璃最爲在意的是與慧嬪和麗嬪坐在一處的那個傾世絕豔的女子。
雖是初見,但楚墨璃就是知道,她便是沈家新入宮被冊封爲柔嬪的沈柔。
就在楚墨璃打量着沈柔的同時,沈柔的目光也似不經意的掃向她。
雖然只是短兵相接,但楚墨璃敏銳的察覺到,這笑意難達眼底的柔嬪娘娘似是對她懷有着某種敵意。
皇帝的出現讓原本自在的氣氛多少變得緊張,就連幾位皇子都顯得有些拘謹。
只有駱晉軒,完全似是到了自家後花園,而眼前之人只是他的伯父並非什麼皇上,滿臉不悅的質問了起來:“皇伯父爲何在外人面前落我面子?”
“哦?朕何時落了你面子?”皇帝對這個侄子顯然是與衆不同的,慈愛的臉上滿由衷的笑意,不見絲毫慍色。
而衆人心中皆感嘆,整個晉元朝,恐怕也只有駱晉軒敢如此與皇上講話了。
府中尚有未出閣女子的貴胄中不約而同的打起了他的主意。
駱晉軒極爲不悅的撇撇嘴,完全是個任性孩童的模樣:“皇伯父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我沒正經,這不就是落我面子嗎?日後讓我如何在京中混?”
“你呀!”皇上哭笑不得的指着他,對他極爲縱容:“你這混世小魔王的名號,京中誰人不知?哪個不長眼的還敢嘲笑你不成?”
“還不快退下?”對自己兒子實感無奈的成親王向皇上請罪:“晉軒這小子越來越沒規矩,還望皇兄萬勿見怪。”
皇帝擺了擺手:“晉軒這性子灑脫不受拘束罷了,九皇弟不必小題大做。”
說着臉上綻開慈愛寬容的笑容,替駱晉軒開脫:“咱們這個混世小魔王雖行事頑劣了些,但卻從不做何出格之事,九皇弟不必過於約束他。”
駱晉軒開心的道:“還是皇伯父最疼我!”
成親王頗有幾分無奈的道:“皇兄萬不可太縱容寵溺這臭小子,臣弟只怕他會恃寵而驕,做出有損天家顏面,讓皇兄爲難之事。”
但皇帝卻是極其自信的反駁:“咱們晉軒生性善良,又極懂分寸,依朕看倒是臣弟多慮了。”
說完後,皇帝看向身側的太后:“母后你說呢?”
氣度不凡的太后亦是笑着附和皇帝:“哀家也是極喜歡晉軒這直率灑脫的性子,康兒萬不可太過嚴厲磨了他這真性情。”
成親王還沒有說什麼,駱晉軒便搶先謝恩:“晉軒謝過皇祖母!”
“你這孩子呀!”皇太后憐愛的囑咐他:“不過你這混世魔王凡事也需適可而止,萬不可讓你父王母妃憂心。”
駱晉軒不過是個親王世子,但他的風頭卻搶過了幾位皇子,尤其是看到皇上對他無條件的寵愛,更是讓衆皇子心中五味雜陳。
父皇對他們,只會沉下臉來訓斥,從來不會如此慈愛。
壽宴在看似和諧的氣氛中進行着,宮中準備的歌舞罷後,皇帝突然朗聲道:“玄陽郡主今日可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