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耶律航的死期到了?”夜嘯寒冷笑出聲。
隨即對駱晉軒道:“既如此,就將耶律航結果了吧,反正留着他也是沒用了。”
“好咧!”
似是早就在期盼着這一天,高興的駱晉軒有些迫不及待的領命而去。
北遼王或許是怕方炎這個最心愛的兒子會再次離開,所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立刻冊立他爲太子,並且以身體不適爲由將朝政全都交給了他處置,讓他身在北遼根本無法脫身。
所有的一切終於暫時的塵埃落定,終於恢復了平靜後,所有人尤其是楚紹謙便將注意力都投諸在了楚墨驍的婚事上。
以前他也曾催促過,可是這個唯一的兒子竟是全無成親之意,就算是京城中的媒婆將端王府的門檻給踩平了,他也是不爲所動,對任何一個女子都提不起興趣。
眼看着他已近而立之年,現在京城中早就有了他是斷袖的風言風語,若是再不成家的話,只怕端王府真的就要亂子絕孫了。
“你和樂安的婚事究竟打算什麼時候辦?”
對於父親的追問,楚墨驍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雲淡風輕的說了句:“該辦的時候自然辦了。”
楚紹謙立刻氣得跳腳:“臭小子,你若是再不成親給我生個孫子,你就給我滾去軍營,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說完之後就憤怒的拂袖而去。
專注於公文中的楚墨璃這才意識到他是真的生氣了,放下公文看着他的背影,一時間倒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同樣的,在越王府中也正在討論着這樁婚事。
“所以我大哥從來沒有跟你提過成親的事情?”楚墨璃難以置信的看着樂安郡主。
羞紅了臉的樂安郡主低垂着頭,掩飾起眼底的失落:“最近軍中事務繁忙,所以他……”
“你就別替他開脫了!”楚墨璃打斷了她:“總是這樣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以後你也這樣被大哥鎮壓着嗎?”
“他沒鎮壓我!”樂安郡主擡起頭立刻否認,爲楚墨驍辯解:“你大哥他……他對我真的很好!”
那臉上的嬌羞幸福是發自真心的,完全難以掩飾,看着楚墨璃直無奈的擡手揉額。
在這種男權社會中的女性,完全就是男性的附屬品,所以男性只要不打她罵她,她就會覺得很知足了。
就像現在的樂安郡主,和大哥在一起了,就已經是知足極了,根本就不會再奢望別的。
對於這種不爭氣的行爲,楚墨璃實在是無語,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她的想法。
不過想想大哥性子本就寡淡,能對樂安郡主與衆不同就已經是奇蹟了,實在是不該再奢望別的。
更何況,每對夫妻情侶之間彼此都有自己的相處模式,所以她這個局外人也不好多過干涉。
再說了,那個男人可她的大哥,親親的大哥,就算和樂安郡主關係再好,也絕對不能和她一起算計自己的親大哥呀!
不過樂安郡主不知想起了什麼,神情中增添了幾分憂慮:“不過你大哥他雖然對我真的很好,可是卻從來未曾提過成親之事……”
“璃兒,你說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娶我?”
“還是……長大的我跟他記憶中曾經的模樣完全不同,所以……所以他其實已經不再喜歡我了?”
“……”
女人胡思亂想的功力,楚墨璃算是見識了,也明白這種功力無論是現代社會還是男權封建社會其實都是一樣的。
女人的思維完全是放射性的,從一個小小的點就能放射想出幾萬種可能了。
見她不說話,樂安郡主以爲楚墨璃是默認了她的猜測,所以內心越發不安起來,眼淚竟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你也是這樣的覺得吧,其實他現在根本不喜歡我!”
樂安郡主哭了起來:“他一定是因爲不喜歡我,所以這麼長時間纔會不來看我,因爲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那些對她的好,只是因爲曾經的情分,因爲他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因爲他要報曾經的救命之恩,所以出於責任心纔對她好的。
楚墨璃根本不用再往下聽,就已經知道這丫頭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所以果斷的打斷了她:“樂安,你真的是想太多了!”
淚眼汪汪的樂安郡主一臉無辜的看着楚墨璃:“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楚墨璃肯定的點點頭,那表情就好像是在說:論這亂聯想的功力,你樂安郡主敢認第二,真心沒人敢認第一。
“可是……可是……”樂安郡主抽泣着,除了老大半天的可是之外卻是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也不想想我大哥是什麼樣的人,他怎麼可能爲了那些不相干的就對一個女人好?”
楚墨璃有些無奈的道:“若真是這樣的話,在不知道你身份之前,哪怕念在你的一往情深也該對你好呀,可是我大哥是怎麼做的?”
“他可是視若無睹,明知你的痛苦,明知你不可能幸福,可還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讓你嫁去北遼了。”
楚墨璃說的也有道理,樂安郡主收起了眼淚:“可是他爲什麼對我置之不理呢?”
對陷入怪圈中的樂安郡主,楚墨璃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只能將樂安郡主剛纔的話再回給她:“你不是說我大哥他公務繁忙嗎?”
“再說了,我大哥不來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呀!”
“那怎麼行?!”
對於楚墨璃提出的這個建議,樂安郡主想也不想的否認:“身爲女子,怎麼能……怎麼能送上門呢?”
這種迂腐封建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楚墨璃要糾正她恐怕也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還是像搖撥浪鼓似的搖着腦袋。
她真的慶幸自己沒有慘遭這種可怕思想的荼毒,要不然只怕夜嘯寒早就將她給打包送回端王府去了。
兩人正聊着,華叔面帶笑容的進來了:“王妃、郡主,老奴奉王爺之命送二位去軍營。”
兩人相視對望一眼後,楚墨璃不解的問華叔:“去軍營幹什麼?”
“這老奴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