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歪念

一九五 歪念

“難道就這樣看着這肖志成起復不成?”書房裡,華正天看着對面的兄長,問。

“我當然不甘心,不過這會兒這情形我實在不好再說什麼,只好等皇上裁斷了。”華正興深蹙着眉,看上去一臉的鬱煩。

“是啊,皇上今日已經被兩方的爭吵氣的不輕,華兄若是要執意而爲,吳淵那老狐狸不知又要說什麼了。”一邊的雲戰看一眼華正興,也道。

兩方的爭鬥,終於升級,變成了爭吵,朝堂上的爭吵——

吳家那邊,立諫肖志成出來主事,而華家這邊,則拿出前一段時間的《孝經》一事阻攔。

兩方連續在上朝之時吵了幾日,隆和帝被吵得頭都大了,今日終於忍受不了,臉紅脖子粗的將兩派斥罵一頓,兩方的人才不敢多說什麼了。

“不過到如今爲止,我們也不算吃虧,尹秀這個貪官可是吳淵這老狐狸培養了很多年的。”華正興又道。

泄題的貪官正是吳淵一手扶持起來的尹秀,官職禮部員外郎。

可如今爲了肖志成起復,吳淵竟然親手將其揭露,雖如今貌似佔了優勢,但想必心情必然十分鬱悶。

“也是!”其他兩人聽了紛紛點頭。

“二少爺和文長史過來了。”就在這時,守在門口的小廝高聲秉道。

“請他們進來!”華正興道。

然後華正興和文長史進屋來,向衆人見禮。

文長史向華正興秉了幾件小事,而華又廷責問其父親今日朝堂上爭論的肖志成起復之事。

華正興簡單的說與他,華又廷聽了則是一陣蹙眉。

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吳太后自然也要參一腳,要是那樣的話,華家這邊勝算真的不大。

“賢侄有什麼好法子嗎?”雲戰看了華又廷問道。

如今這孩子愈發顯示出謀略高超的一面,問問他,也許真的會有收穫。

華又廷聽了看他一眼,搖搖頭。

方法倒不是一點兒也沒有,只是……

“今晚你是不是要去值夜?”華正興的話打斷了華又廷的思路。

“是,過來正是要與父親說這事。”華又廷道。

“找個可靠的人去一趟寧和殿,將朝堂上的事知會一下七殿下。”華正興對兒子道,末了又囑咐一句,“這些日子你也最好不要過去,省的惹皇上不喜。”

雖他與薛寧算是舅甥,關係親密,但皇上自來忌諱皇子結交大臣,所以除非薛寧那邊有病,不然,他很少踏足寧和殿。

如今爲了肖志成起復之事,事情鬧騰到這般劍拔弩張,兒子這邊自然也該有所避嫌。

“孩兒知道!”華又廷自然明白其中利害。

之後華又廷辭過衆人,去了宮中。

當然,首要的就是讓人悄悄去了寧和殿將朝堂上的事與華家這邊決定稍安勿躁的打算說與她。

薛寧已經有些日子不見華又廷,今日卻見他只差了人過來,自己卻未過來,禁不住很是失落。

“殿下,要不去一趟御書房見見皇上?”冉公公看他面色不好,以爲他是爲朝堂上的事,一向以爲主子分憂爲己任的他立刻提議道。

去見皇上,與之親近,當然是希望他以兒子的身份爲華家這派爭取些籌碼。

但薛寧卻搖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向外面的夕陽,半響,“你還是推着我去御花園走走吧。”

冉公公一愣,卻還是照做。

餘暉照在萬木萌芽,鮮花綻放的御花園裡,靜謐卻又不失生機。

“推我去那邊!”薛寧忽然一指前面。

但冉公公看了卻有些猶豫,御花園那邊有一座有一處小型演武場,三皇子薛林每日都在那裡練習拳腳。

這三皇子見了七皇子,肯定又要鬧出一番不愉快來。

“怎麼?”薛寧見了,看他,溫和淨秀的臉上滿是不悅。

“是!”冉公公見了,趕緊點頭。

就在冉公公推了薛寧繼續走的時候,在不遠處的御書房裡卻正是另外一副情景——

“母后,還希望您多將養一下身體,這政事莫要費心了。”身着明黃衣袍隆和帝看着對面的吳太后說到,肥胖的臉上可見幾分不耐。

接連幾日,朝中大臣都在爲這事爭吵,如今母后又爲這事來找他,真是讓他煩不勝煩。

“說什麼讓哀家將養身體,還不是皇上煩哀家的話。”吳太后聽了則是慍怒的道。

“母后,這是朝政之事,您又何必多說。”隆和帝很想直接說後宮不得干政,但最終還是委婉道。

“朝政之事我就不能多說了,”吳太后惱了,連自我稱謂的敬語都不用了,“眼見着皇上要埋沒勞苦功高、德高望重的肖大人,聽信奸佞之言,皇上讓我又怎麼不多說?”

來見皇帝兒子,當然是爲了肖志成起復之事。

肖家作爲吳家最大最得力的盟友,她又怎麼能讓他們沉寂。

要是真的讓肖志成丁憂三年,不定華雲兩家的勢利會怎麼膨脹?

都是先帝,給雲家的那個許諾,說什麼雲後的孩子出生了必是下一代帝君,不然又怎麼給了華雲兩家這般野心。

滿腹怨言的她,完全忘了要不是滿門忠烈的雲家,根本沒有如今的大新王朝……

“母后放心,這件事朕會處理好,絕對會在最合適的時機給肖大人起復的機會。”見母親惱了,隆和帝只覺心力交瘁,懶得再和母親多說,趕緊安撫。

原本他當然也打算讓肖大人儘快起復,卻沒想到爲了這事華吳兩家鬧成這般,這番鬧騰讓他十分氣憤兼失望,不管是華家,還是外祖吳家,他感覺他們一個個的都滿是私心,根本不以國家社稷爲重……

兒子都這般說了,又見兒子臉色身上的疲憊之色,吳太后也不好再說什麼,愣了愣,又換了一個話題,“凌兒讓人捎信回來,說過幾日他就會回來了,想向我們借些軍隊,回去一統西胡。”

但吳太后換的這個話題,卻更讓隆和帝煩,一聽說“凌兒”這個名字,隆和帝肥胖的臉上立刻一陣變幻,最後顯出漠然的表情,“大新四處邊境緊張,又哪有軍隊借給他,再說,我們又哪裡好乾涉胡人的內政。”

“也就是說,皇上徹底不管凌兒了。”聽了他這話,吳太后再次怒了。

“母后……”隆和帝見了,緊緊蹙眉,一張臉也慢慢漲成豬肝紫。

吳太后深吸口氣,壓下情緒,儘量講話說的小心,“不管怎麼說,他身上都留着我們薛家的血,再說,你子嗣單薄……”

“他與朕的子嗣又有何干系?”卻沒想到隆和帝聽了這句,當即變了臉色,起身,站到一邊,去翻案上的奏摺。

吳太后氣憤又無奈,但卻也不好往深處說,只好又道,“這孩子今非昔比,如果我們真助他的話,背不住西胡將來就是他的,西胡落在他手裡,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好吧,朕再考慮一下!”聽了這話,隆和帝臉色才平靜些了。

“桀兒生前統領的那飛鷹軍如今也沒什麼大任務吧,不行就將這支隊伍借給凌兒吧。”吳太后又道。

隆和帝聽了,臉色又是一陣複雜變幻,剛想要說什麼,就聽守在門口的親信內侍付公公高喊,“不好了,皇上,太后,出事了。”

兩人聽了都一愣。

“什麼事?進來說話。”隆和帝道。

得了允許,那付公公立刻快步進來,跪下,對兩人道,“皇上,太后,不好了,剛剛有人過來秉,說七殿下出事了,連人帶輪椅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兩人聽了當即臉色大變,立刻拜駕寧和殿。

寧和殿裡,幾個太醫正幫着摔得頭破血流的薛寧清理,雲皇后則一臉擔心的站在一邊,一邊還站在另外一個人,那就是三皇子薛林。

隆和帝和吳太后顧不得一邊紛紛行禮的宮女內侍,步履匆匆進殿來。

雲皇后和薛林,以及太醫也趕緊向兩人行禮。

“怎麼樣?”隆和帝將目光投在那似乎是昏過去的薛寧身上。

“回皇上,殿下傷在頭和手臂上,都是皮外傷,這會兒昏過去也是因剛剛爲他清除扎進肉裡的碎石礫所致。”其中一個太醫躬身答道。

聽說沒事,隆和帝才放下心來。

“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看着殿下的?怎麼會讓他摔成這樣?”隆和帝又看向一邊的冉公公和幾個內侍,滿臉憤然。

冉公公幾人趕緊跪下。

一邊的雲皇后聽了立刻停下抹眼淚,然後看向一邊的薛林。

隆和帝也看薛林。

薛林想說什麼,但最終又閉了口,垂眸。

“到底怎麼回事?”隆和帝怒了,一拍身邊的案几。

冉公公嚇壞了,膝行兩步,看一眼一邊的薛林,然後哆裡哆嗦的開口,“殿下……讓奴才推他到在演武場那邊的看臺上看三殿下練武,三殿下打了一套拳後就去找殿下說話,殿下說冷,讓奴才去給……給他拿披風,奴才還未走遠,就聽見看臺那邊有人驚叫,一回頭就看見殿下連人帶輪椅都滾下臺階來,跌得滿……跌得身是血……”

隆和帝聽了則是看向薛林,目光沉沉。

“父皇,這根本就不關我的事,是七弟故意……自己將那輪椅倒到看臺邊摔下來的。”薛林立刻開口。

“自己倒輪椅摔下來?寧兒坐在輪椅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的時候去御書房都自己控制着輪椅,又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隆和帝卻並不信,迫視着薛林。

薛林曾經有過一次將薛寧推下來的歷史,當然是最該受懷疑的。

如果這次這事真是他做的,他絕不輕饒他,即使他是他目前唯一能繼承大統的兒子。

這般心狠手辣,又怎麼能做這個位置?

“父皇這是懷疑兒臣嗎?”父親眼中的不善,讓薛林心驚,但更多的卻是惱火。

薛寧摔下來的那一刻,他看的清清楚楚,還勾起脣角對他笑,他敢斷定他絕對是故意弄出這一出的,不然,他是絕對不往演武場這邊來的。

薛寧目的就是陷害他,讓父皇厭他,進而牽扯起復之事。

父皇卻並不信他,只信薛寧。

作爲父皇最有實力最得意、也最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的兒子,他感覺不到父親對他的一份信任與欣賞,即使他兢兢業業、勤勉盡職,但卻比不上薛寧一番裝乖賣巧。

他這個出身卑賤的皇帝,在他成長過程中,就一直以這種無辜的方式,奪取着他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

要不是這樣,在小佛堂那次,他又怎麼會衝動下狠手。

在外人看來,是薛寧該嫉妒他,出身高貴,能力超羣,又有強大的助力,但事實上,卻是他一直嫉妒薛寧。

只可惜那次沒摔死他,摔慘了,不過那又怎樣,即使他成了殘廢,父皇依然最寵他。

他真恨……

“還是先將事情弄弄清楚再說吧。”見這父子兩個之間一副劍拔弩張之勢,吳太后趕緊打圓場。

“還不夠清楚嗎?寧兒上一次自己摔下來,這次又自己摔下來,而且每次三皇子都在場,還真是巧合,是不是下次在與三皇子一起,這小命說不定就去了。”一邊的雲皇后冷笑着插嘴。

聽了雲皇后的話,隆和帝再次看向薛林,滿面寒霜,“朕懷疑你?朕爲什麼懷疑你?再說,你和你皇弟說話,他卻摔成這般,你究竟在做什麼?難道真的非要置自己的兄弟死地不成?”

“父皇,您不覺得這話有失公允嗎?”薛林終於忍不住。

“你說什麼?”隆和帝禁不住大怒。

見隆和帝真怒了,吳太后趕緊向薛林使眼色,但薛林卻全然不顧,只看着隆和帝,“我說您偏袒薛寧,因這件事根本就是薛寧故意做的,他這是在耍苦肉計。”

“你……”隆和帝只覺失望憤怒至極,“屢次殘害手足,竟然還惡人先告狀,我怎麼養出你這樣的畜生……”手一抄,就欲將手中的茶盞向薛林擲去,只不過那茶盞未擲出,他便身子一軟,倒下去。

“皇上——”

“父皇——”

這年的四月,因隆和帝病了,肝陽上亢,眩暈,頭疼,只能躺在牀上接受治療,無法上朝,政事暫由六部尚書和幾位太史令代理。

由皇上親自主持的殿試也改在五月,幾項重大政策的頒定,也暫時延後。

朝堂上,自然人心搖搖,衆情惶惶。

但慧娘這樣的深閨婦人,並沒有任何影響,依然每日除了處理家事和看鋪子賬簿外,就是調香、看花、訪友。

因老黃氏的病滯留於眉山的母親終於決定返回上京,當然,一起過來的自然還有小黃氏。

老黃氏剛剛好,小黃氏就迫不及待的來上京了,一是陪着在會試中取得好成績的兒子甯浩元赴殿試,再就是看自己嫁入侯府的女兒。

兩人到上京的這日,慧娘和寧玉娘都早早過來了,準備等着迎接兩人。

午時處,寧氏和小黃氏到上京。

慧娘和寧玉娘這對錶姐妹已經安排好午飯,吃罷午飯後,便是一番敘別情。

看母親傷風已好,慧娘禁不住很是高興,又看母親舟車勞頓,很是疲累,所以午後並沒帶待多一會兒,就準備回去了。

寧玉娘還在和小黃氏關門密談着什麼,慧娘也就沒有進去,只讓門口的曾媽媽回頭幫她和小黃氏說一聲,然後就打道回府。

就在慧娘領着夢兒和小美等幾個丫環婆子到二門處欲上馬車回去的時候,就見門房引了一個身着華麗紅衣的男人走了過來,紅衣男子後面還跟了一衆小廝和僕役。

“搞什麼,竟然還讓老子來接她……”很明顯,那個紅衣男子很是不悅和不耐,邊走邊罵罵咧咧。

慧娘蹙蹙眉,目光掠過那點頭哈腰、臉現尷尬的門房,落在那紅衣男子身上——

面龐還算英俊,只是眼圈因沉溺酒色而微微發青,臉上敷了米分,讓他看上去帶着幾分淫邪之氣,正是吳家洲。

吳家洲自然也看見了慧娘,微愣片刻,剛纔那一臉的不悅不耐立刻被晦暗不明的笑容所代替,上前,微微鞠躬,“原來是表妹!”

他當然一直計較她當年的不識擡敬,併爲她嫁入華家幸災樂禍,不過這會兒這些又暫時放下了,因她比過年見那次還要漂亮嫵媚,前襟那鼓鼓的衣服更是他忍不住就起了歪念……

“見過表姐夫!”伸手不打笑臉人,慧娘也只好回禮。

“表妹這是要回去嗎?怎麼不多坐會兒?”吳家洲往慧娘跟前邁了一步,色眯眯的目光落在慧娘臉上胸前。

慧娘如吞了死蒼蠅般,“我還有事,表姐夫是來接表姐的吧,快過去吧,表姐等着呢。”說完轉身就走。

吳家洲沒有再多說,只是一雙淫邪的眸子緊緊盯着慧娘那款擺的妙曼後影,直到慧娘上了馬車。

“那人真無禮!”一上馬車,小美就憤憤的道。

“算了,以後少見爲妙!”慧娘自然也是噁心又憤然,但還是道。

她以後會盡量避開寧玉娘,自然也就避開了這吳家洲。

但沒卻不知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夫君,謝謝你來接我!”就在慧娘離開不久,另一輛馬車也從這宅子上駛出,車上的寧玉娘看着坐在對面的吳家洲,小心又討好的道。

她的這個夫君當然不願來接她,是她懇求了大嫂貞娘和婆母彭氏,目的就是讓母親放心。

母親總問她夫君待她如何,她說好她不信,她說不好她又一個勁的囉嗦,說她不乖不巧不會來事。

她也只好弄這樣一出,當對是母親的交代。

“娘子讓我來接,我當然要來接了。”吳家洲笑道。

這讓準備好了承受吳家洲的不耐與怒火的寧玉娘一愣,看向他。

“你不是看東廂那個不順眼嗎,今晚我就讓她搬出去。”吳家洲又道。

寧玉娘再次一愣,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東廂那個是吳家洲的新寵,雖只是個丫鬟,但因吳家洲寵愛,風頭遠遠蓋過寧玉娘。

這丫頭不是個有分寸的,竟然屢次頂撞寧玉娘,讓寧玉娘十分討厭她。

“你是正室,今後做事要威風些,別總是縮手縮腳的。”吳家洲又道。

“呃?”寧玉娘更驚訝了。

但更令寧玉娘驚訝的還在後面呢,回到府上,吳家洲不僅真的讓那新寵搬出了廂房,而且當晚宿在了她屋裡。

要知道,這吳家洲已經快兩個月不來她屋裡了。

當夜,受寵若驚之餘,她自然十分欣喜,盡心服侍。

今日母親剛剛傳授過她,無論如何都要儘快懷上孩子,這樣才能保住地位。

當時她聽了十分喪氣,夫君從來不來她屋,她又改如何懷上孩子。

卻沒想到夫君突然就轉性了……

雲雨過後,吳家洲並沒睡,而是摟着她說話,“娘子,我對你好不好?”

“好,夫君待我十分好。”寧玉娘含情脈脈的看着吳家洲,只覺十分甜蜜。

“我待你這般好,你是不是應該給些回報?”吳家洲忽然又看了她道。

“夫君想要……想要什麼回報?”寧玉娘聽了,立刻羞答答的道。

應該……應該是還沒滿足吧,剛纔在牀上可是將她好一番折騰,讓她又想起了新婚那些日子……

“我想要一個女人,”但吳家洲的回答卻讓她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你的表妹肖慧!”

“你……你說什麼?你……”寧玉娘一臉難以置信。

“我說我今天見了你表妹,很想和她春風一度,想讓你安排。”看她這副表情,吳家洲禁不住沉下臉,推開她,一邊穿衣一邊道。

“你這是人話嗎?你……”寧玉娘又是怨恨又是失望,瞪着他。

“我說的當然是人話,你聽不懂嗎?”吳家洲下牀,然後轉頭看寧玉娘,“這事安排好了,我會寵你,給你孩子,這事若是安排不好,呵……你就等着吧。”拋下這樣一句話,吳家洲轉身出屋。

寧玉娘呆滯的看着他的背影,半響,終於哭出了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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