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啓。”顧顏歡驀地睜大眸子,驚慌地望向他,“你不是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在本太子的酒裡下藥是死罪。”白啓手上加重了力道,似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顧顏歡疼的皺眉。
他怎麼會懷疑自己在酒水裡下藥,難道是阿藍告訴他的?
“我當然知道是死罪,我可不敢在你的酒水裡下藥。太子最好找人驗一下,可別聽信別人的鬼話而冤枉了我。”顧顏歡掙脫不過他的手,瞪眼看着白啓。
白啓盯着顧顏歡,有些猶豫,鬆開手,“好,若是在酒水裡發現你下藥,別怪我不顧臉面把你休回因洛國。”白啓眼中的火苗似乎有燎原的趨勢,他惡狠狠地說道。
白啓大步走向房門外面,叫來太醫。
顧顏歡站在一旁,看着太醫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白啓示意太醫去查看地上的酒水,顧顏歡這才發現,白啓把酒水都倒在地上了。
太醫將細長的銀針插到地上還殘餘的酒水中,一根銀針很快變成黃色顏色,顯然是下過什麼東西。
“怎麼回事!?”顧顏歡大驚,是誰下的藥。
白啓冷眼看她,“還要在本太子面前裝。”白啓生氣地把桌子上的酒罈摔碎,一壺酒全數灑在地上,太醫戰戰兢兢地避開濺出來的酒水,慌忙想要離開。
“你給本太子站住!”白啓轉過身子,猛地一把拽住太醫的衣領,“你說是什麼藥。”
太醫嚇得全身哆哆嗦嗦,大氣不敢出,動也不敢動,“你告訴她,給本太子下的是什麼藥。”
太醫忐忑不安,“是一種閨房內的藥物。”太醫結結巴巴地說道。
“是什麼,別那麼多廢話。”白啓目光如炬,語氣森然,似乎能把他看出一個洞。
太醫腦門冒汗,“回稟太子殿下,是春藥。”他說完,眼角去看顧顏歡,一顆心彷彿要跳到嗓子眼裡面去。
白啓放開他,擺手讓太醫回去。年邁的太醫被折騰得不行,得到釋放後急急忙忙跑出房門,後怕地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你還想要說什麼?”白啓轉眼望向顧顏歡。
“我沒有放什麼春藥,我要是放的話,何必等到今日。”顧顏歡爭辯,因爲說話激烈的緣故胸腔劇烈起伏。
“你還要強詞奪理。”白啓捏着指節,因爲用力過大的原因指節泛白,隱約看見森森的白骨。
顧顏歡擡起頭,眉目清冷,“信不信由你,我完全沒有下藥的必要。”
“你以爲本太子會相信,先將太子妃關進房間,沒有本太子的命令不能出去。”白啓冷冷下命,踏出房門,立刻涌進幾個侍衛要架住顧顏歡的胳膊。
“我自己可以走。”顧顏歡掙脫,徑自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念心見到顧顏歡身後跟着幾個侍衛,憂心不已,“太子妃,這是怎麼回事?”
顧顏歡回首瞥了後面的人一眼,悄悄在念心耳邊說道:“我被人陷害,阿藍,白天香還有另一個藏在身後的人。”
念心慌張,“奴婢該怎麼救您出來?”
顧顏歡定了定心神,現在的情勢白啓估計不可能向父皇退婚,但是自己關在房中不能與外界聯繫,藏在幕後的人想幹什麼事情自己都不知道。
若是她在自己的飲食中下毒,自己中毒身亡,白啓說自己是因爲不適應等等外界的原因而死去,白震也會撇清關係。如果父皇疼愛自己貿然向錦繡城出兵,結果無疑慘敗,最後坐收漁翁之利的是燕安國。
“念心,以後我們在飯菜中通信。”顧顏歡穩定情緒,她一定要找出幕後致使者。
念心點頭答應。
顧顏歡被關進屋子裡面,細細回想到底是誰會陷害自己。
這個人和白天香走的親密,而且很聰明。
會不會是嫁給燕安國國君的戀枝,可是她已經遠嫁怎麼給白天香出主意。
到了晚膳時分,有人打開房門給顧顏歡送來飯菜,一碗湯,幾盤菜餚,還是按照太子妃的標準,顧顏歡目光定在一盤包子上,白白胖胖的包子,看起來和普通的包子沒有什麼區別。
待到送菜的人走後,顧顏歡聽着門外漸漸沒了動靜,掰開包子一看,是豆沙餡子的,顧顏歡隨手放到一旁,繼續掰開另一個包子,沒有餡子,眼看一碟包子要被自己掰完,顧顏歡掰到最後有些心灰意冷,她抱着嘗試的態度掰開最後一個包子,在豆沙餡中翻出一個紙條還有一根羽毛。
紙條上面混着豆沙餡,顧顏歡小心用手掃乾淨,打開紙條,念心在紙條上說公主今天到太子府,走的時候袖子裡有一根羽毛滑落。
顧顏歡拿起羽毛,顏色是灰色,短短的一根,像是什麼鳥身上的。是鴿子,顧顏歡猛然想到,鴿子是可以通信的工具,這樣一來,幕後指示白天香的人必然是戀枝。戀枝身爲燕安國妃子,要和白天香搞好關係的同時還要爲自己國家着想。此時,東夷皇位蕩動,如果燕安國和錦繡城開戰,燕安國是最爲有利的!
怎麼辦,沒想到自己沒有對付到白天香反倒讓戀枝將了自己一軍,這下可好,不僅關係到自己的性命還關係到國家。
顧顏歡陷入沉思,如果讓師傅幫忙,按照白啓生性多疑的性格必然不滿,顧顏歡使勁敲了敲腦袋,頭疼不已。
她後悔一時心軟,沒有處置阿藍,不然自己也不會被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