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葉子衿越是表現得淡然,岳氏越是忍不住想要撕破她的臉,“你身邊的丫頭到底給蘭澤用了什麼藥,害得她到現在還躺在牀上不能動彈。那個丫頭是你身邊的人,如果沒有你的吩咐,她能害了蘭澤?”
聽她一口咬定,是葉子衿害了葉蘭澤,葉子楣兄妹全都氣得不行。就是跟着一起過來的葉良祿和馬氏,這一次也沒有退讓。
“大嫂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算是人話嗎?”馬氏第一個不讓,“你半夜三更讓蘇心過去借車,我們也是好意,才讓玉衡過來給蘭澤看看。你現在一口咬定是子衿吩咐玉衡害了蘭澤,那好,你倒是給我說說,我們害了蘭澤有什麼好處。”
“怎麼沒有好處?”岳氏見馬氏出頭,心裡的怒火頓時燒得更旺了。想當初,馬氏就是她的手下敗將,她說一句可以說頂馬氏一百句。在她的面前,哪裡還輪到馬氏說話的地方。好個賤人,現在仗着有個王妃的女兒,居然敢在她的面前耍橫。
這口氣無論如何她都不會下去。
“你倒是說說,害了蘭澤,我們能得到什麼好處?”馬氏氣得渾身發顫,態度也變得堅硬起來。
“蘭澤要是出了事,你閨女不就可以順利地成爲福星嗎?”岳氏衝着她吼。
馬氏聽她終於說出了心裡話,氣得人不住打晃。人憤怒到了極點,也就沒有什麼理智可言了。“福星?你覺得我們子衿還需要那份虛名嗎?”她指着岳氏不客氣地說,“沒有福星的名聲,我們子衿不也成了王妃。王爺都不在乎子衿的名聲,我還用得着去算計你家閨女。怎麼,嶽春華,還要我撕破臉直接說明真相嗎?”
“什麼真相?真相就是你們想謀害我們蘭澤。”岳氏也在憤怒檔口,根本聽不進馬氏說什麼。
“當初如果不是你和岳家聯手陷害我們子衿,子衿能受這麼多年的委屈?”馬氏想到葉子衿這些年受的委屈,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你說你閨女的名聲是我和孃家害的,你有證據?”岳氏咬着牙問。
“當初那個遊僧明明沒有說子衿是災星,可是爲什麼,從你們這兒傳出去,話就變了味。”
妯娌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罵起來。
動靜很大,老宅裡的人全都跑出來。..
“攪事精。”陳氏一出來,就罵起來。
岳氏聽了,心裡暗喜。以往,這話都是罵的是馬氏,要是陳氏幫着她,看馬氏怎麼囂張。哼,孝道大於天,葉子衿不是王妃嗎?馬氏要是敢對陳氏反嘴,就是大不孝。
“啪”,一記耳光卻毫不留情落在了岳氏身上。
岳氏捂着嘴巴,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陳氏看。
“看什麼。”陳氏臉色鐵青,“大新年的,你這個敗家的東西是不是想鬧得宅子不寧?你是不是想鬧得我們整個葉家村雞犬不寧,你才甘心?你忘記了王爺說過的話?”
陳氏一邊說,一邊發瘋地撿起一把掃帚打在岳氏的身上。
“娘。”岳氏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
“娘,我們兄弟三人也是你的兒子,你有過爲我們考慮嗎?”葉蘇協既心疼岳氏,又氣憤岳氏無事找事。
“蘭澤到底爲什麼不願意吃飯,你是當孃的人,難道真的不知?”葉蘇心的聲音很冷,“你還要躲在屋子裡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看到家裡爲你鬧得雞飛狗跳才行?非要看到娘將責任往別人身上推你才甘心?”
岳氏轉過頭詫異地看着葉蘇心和葉蘇協,似乎沒有想到兩個兒子居然會向着二房。
“還不趕緊將娘攙扶到屋子裡。”葉蘇同則罵了傅氏一聲。
“娘,咱進屋去吧。”傅氏捱罵,慌里慌張地過去將岳氏攙扶住了。
“你們”岳氏不甘心,憑什麼她的閨女受罪,她還要捱罵。
“娘,我沒病。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我根本就沒病。”隨着外面鬧得厲害,正屋的門忽然打開了。
一身病氣的葉蘭澤一臉懊惱地瞪着岳氏。
葉子衿擡眼看過去,發現小半個月沒見,葉蘭澤居然瘦了一大圈。
她微微有些詫異,看樣子這丫頭是真的病了。
“二嬸,對不住了。一切都是我孃的錯,我告訴她我病好了,她還瞎折騰。”葉蘭澤很有誠意地看着馬氏說,然後又向葉子衿道謝,“謝謝子衿,你手下的人醫術很厲害。我的病全好了。”
“你這孩子,是不是還在說胡話。病全好了,你咋還不想吃東西呢?”岳氏過去抱着她嚎啕大哭起來。
“大新年的,你還想鬧騰到什麼時候。”葉良福扯着嗓子衝着岳氏發脾氣。
“大嫂,不是我說你,蘭澤自己都說病好了。你咋就不相信呢?”秦氏也在邊上火上澆油。
“蘭澤,你怎麼不願意吃東西?看看,就是因爲你不願意吃東西,大伯母纔會誤會了。”葉禾衣過去攙扶着搖搖欲墜的葉蘭澤。
“我自己沒有胃口,就是沒有胃口,真的沒有病。”葉蘭澤病懨懨地回答,“我是真的知道,自己身上的病好了的。”
“不想過日子,老大,明天將你媳婦送回岳家去吧。”老爺子總算是開口了。
“爹?”岳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驚訝地盯着老爺子看,希望老爺子只是一時的口誤。
馬氏也不想鬧騰了,擺明了,今個兒,二老是向着二房,就是大房的幾個孩子也是向着她,要是她再鬧下去,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祖父,看在我們兄妹四人的份上,就饒了娘一次吧。”葉蘇心第一個給老爺子跪下。或許是因爲內疚和難過,他甚至都不敢看二房這邊一眼。
秦氏也很驚訝,她也沒想到二老的態度會改變這麼大。
“祖母,娘雖然刻薄了一些。但她也是爲了蘭澤,希望祖父祖母看在我們兄妹四人身上,繞過她這一次。”葉蘇協和葉蘇同也跪了下來。
二房的人站在一旁,全都沒有說話。事到如今,他們無論說什麼,好像都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