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桑原本要去書房裡尋我身邊的紅杏,問紅杏一些問題,卻在敲門之前聽到我們在屋子裡的談話,聽到也就聽到了,她乾脆也不找紅杏了,直接就回去把這件事情給傳了開來。”
“成叔有個女兒叫阿福,在咱們浣衣院裡洗衣裳,浣衣院裡的工作辛苦我也知道,所以咱們浣衣院的工錢也不比別的地方差,只要肯幹,在浣衣院一年也能存下不少錢。”
“我也沒什麼打罵下人的習慣,衣服就算是洗壞了,有正常的理由都可以,別人家可沒這麼好的活計了吧?”
陳婆婆立刻開口,“夫人,咱們家下人的待遇那已經是頂好的那一掛了,旁人哪裡能比得上夫人菩薩心腸?而且咱們家逢年過節不僅有賞錢,還有東西給下人發下去,這下人的吃食也是不差的,隔三差五就能吃上肉,別人家哪裡能比?”
下面那些跪着的下人一聽,莫非夫人要把他們都解僱了?頓時就想上前給自己求情,結果一擡頭看到季非夜冷冷的眼神,立刻就不敢開口了。
“紅杏這丫鬟嘴上沒個把門的,這件事她又是第一次聽我說,有些驚訝就在路上和翠縷說了起來,正好阿福把衣服送到我的院子裡來,聽到了紅杏的話,她回去之後倒沒有亂說,只給她爹說了一下,結果成叔,你是不是跟別人說了?”
成叔連忙給季非夜磕頭,“夫人,都是我的錯,我知道咱們家平時不許人喝酒,特別是中午不許喝酒,我還中午去喝酒,喝酒了還亂說,說給了好些人知道。”
說完,成叔給季非夜磕了好幾個頭,“請夫人罰我就行了,不是我女兒的錯,她也就是路上聽到了,順口給我說了一下而已,她還叮囑我不要亂說,結果叫我說出去了。”
“夫人不管怎麼罰我,我都願意的!”
與成叔承認自己的錯誤和不斷的給季非夜求情以外,旁邊的冬桑可謂是十足的沉默了。
孟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冬桑旁邊,“冬桑,你沒有什麼話要說嗎?”
冬桑突然給孟平磕了個頭,聲音平淡,“大少爺,以後冬桑不能再伺候你了。”
孟平眼中閃過失望之色,“冬桑,我對你很失望。”
冬桑跪在那裡不肯出聲。
孟平從自己腰間解了個荷包,丟到冬桑的面前,“你在我的荷包上下了毒,對不對?”
孟平這話一出,底下幾乎所有的下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這冬桑是要做什麼?她是大少爺身邊的大丫鬟,竟然給大少爺的荷包上下毒?
不對,冬桑是什麼人,竟然有毒藥這種東西?
衆人這會兒不由得覺得自己後背涼颼颼的。
孟平閉了閉眼睛,“冬桑,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會是別人安放在我們家的探子。”
“你想要暴露自己,讓阿孃把你賣出去,是因爲你知道我在跟着蟬娘師父學識毒,蟬娘師父已經幫我怎麼去分辨身邊的毒了嗎?”
季非夜在孟平身後輕嘆了一聲,若不是這一次的事情,這個孩子還想把自己曾經中毒過的事情隱瞞過去。
一想到這樣,季非夜心裡便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