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奸計得逞

海風啊,因爲有了你,所以,我才能揚帆;因爲有了你,所以,我纔有了方向;同樣因爲有了你,所以,我這條小船纔可以‘乘風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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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浪,幹嗎呆呆的看着我?”海風俏皮地眨眨眼,微笑着對我說,“難道我的臉上有花不成?”

“花?花哪有你的笑容好看?”我回過神來,馬屁拍得順溜至極。

“油嘴滑舌。”海風俏臉一紅,白了我一眼。

“天地良心,這是我的肺腑之言好不好?”

“破浪啊,”海風笑容可掬,以一種打趣的口吻說道,“過分的嘴甜舌滑可能會適得其反的哦!”

“唉,這個世界真是黑暗啊!我只不過是陳述了一個事實而已,竟然還要被扣上一頂‘嘴甜舌滑’的罪名。”我搖搖頭,一臉的義憤。

“這個世界黑暗嗎?”海風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轉過身去看着遠處的海,聲音低沉地道,“是啊,天馬上就要黑了。”

我莫名其妙,暗自奇怪海風的口吻怎麼會變得有點傷感,惟有陪着小心的說道:“天要黑就讓他黑吧,反正遲早會天亮的啊。”

海風轉過頭,對我笑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她的臉上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就連她的那個笑容也因此失去了往昔的燦爛。

海風沉默不語,我也不知如何開口,只得默不作聲地站在海風的旁邊,和她並肩眺望着遠處波瀾起伏的海。

4月裡的海風吹在臉上很是舒服,讓人有一種遠離塵世清爽脫俗的感覺,除了我和海風,海灘上並沒有什麼人,四周顯得格外平靜——只是時不時地傳來一陣陣海浪聲。

“海風,”我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覺不覺得我們的筆名很有默契?”

“有嗎?”

“是啊,你看,我叫破浪,而你叫海風,不正好是‘乘着海風,揚帆破浪’嗎?”

“呵呵,你還真會掰。”

“這怎麼會是掰?”我很認真地對她說,“難道你不覺得只有先有了‘海風’,帆船才能夠‘破浪’嗎?也就是說,你是我的‘因’,而我則是你的‘果’。”

“什麼‘因’啊‘果’啊的,說得那麼玄,我可聽不懂……”

“那我說的再明白點,”我盡力平復着狂跳的心臟,用這輩子最認真的語氣說道,“海風啊,因爲有了你,所以,我才能揚帆;因爲有了你,所以,我纔有了方向;同樣因爲有了你,所以,我這條小船纔可以‘乘風破浪’……”

海風的臉“唰”地紅了起來,驀地轉身,背對着我說: “我還是聽不明白!”

說着也不等我說話,一陣風般沿着海灘飛奔而去。

當我挫敗感大生,正自看着海風的背影懊惱不已時,海風突然停了下來,然後轉過身給了我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不過馬上又掉頭跑了開去。

巨大的喜悅填滿了我的胸口,直覺告訴我,海風接受了我隱晦的表白——至少,她沒有排斥的意思。

“海風,別跑那麼快啊,等等我!”我滿心歡喜地朝着海風追去,和海風在海灘上追逐了起來,整個海灘幾乎都佈滿了我們的足跡,也充滿了我們的歡笑聲,恍惚間,我實實在在地感覺到——我和海風已經是一對情侶了……

快樂的時光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擡手看了看錶——已經6點30分了。

“海風……你……餓不餓?”我氣喘吁吁的向不遠處的海風問道。

“嗯,有點。”海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點了點頭。

我又深深吸了口氣才稍微平復了粗重的呼吸,這海風,我實在懷疑她是她們學校田徑隊的,跑得賊快!每每我要抓抓她時,她總能“咯咯”一笑跑開老遠,讓我愣是一次也沒追上她,反而自己累了個半死……

“天都黑了,已經蠻晚了,要不我們去吃晚飯吧?”我邊說邊慢慢地向海風走了過去。

“也好。”海風停了下來不再跑了,向我笑着說道,“你真遜,連我一個女生都追不上。”

“誰說的?”我趁海風不備,在離她還剩兩、三步路遠的時候,突然一個加速,伸手牢牢地牽住了她的手,得意地笑道,“這不是讓我追到了嗎?”

海風輕輕掙了掙沒掙脫,橫了我一眼,眼神裡盡是嫵媚: “耍賴!”

臉上嬌豔如花。

※※※

由於我故意在路上磨蹭掉了不少時間,等我們踏進附近的一家飯館時,已經差不多快7點了。而爲了消磨掉時間,從而達到錯過末班車的目的,我特地要了好幾道菜,更在吃飯時不停地和海風搭話,還在其間上了3次廁所……就這樣,一頓飯吃完,已經過了8點。

“破浪,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回去吧?”我正想和海風多聊幾句,好再拖延一點時間,以便讓末班車順利開走時,海風卻提前說道。

“啊?還早呢,反正明天是星期天,晚回去一點也不要緊的啊!”

“已經8點多了,我怕呆會沒公交車坐了,我們還是走吧。”

“那……那等我再去一次廁所先……”

“……拜託,你前面都已經去了3次了,還去?”海風不滿地道,“你不走的話我可先走了哦!”

“別別別,我走還不行嘛。”無奈之下,我只得去結帳走人,乖乖,不結不知道,一結嚇一跳,兩個人的一頓飯竟然吃掉了200多塊,我一陣心疼,不由暗恨自己爲了拖延時間下手太狠,菜叫得太多了點……唉,可憐我辛辛苦苦攢的“私房錢”就此陣亡了一小半……

和海風趕到車站的時候,最後一班公交剛好開走,眼看着追之已然不及,我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忍不住一陣心花怒放,不過表面上卻是一副懊惱至極的樣子: “哎呀,完了!我忘了這裡的公交末班車是20點20分開的,我們好像錯過了……”

“那怎麼辦?”海風和我面面相覷,“都是你啦,在路上那麼磨蹭!要不一定趕得及的……”

“唉,都是我的錯!”我一副悔之晚矣的表情,“看來我們今天要在這裡住上一晚上了——附近好像也沒什麼計程車的樣子……”

“什麼?那怎麼行?”海風目瞪口呆。

“恐怕除此之外別無辦法了……”

我臉上滿是無奈,一副我也不想這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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