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轉了性?

樑柔很頭疼,李秀麗坐在樑柔的辦公室裡,絮絮叨叨的哭訴,“你說說,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偏要去做警察。要說只是體能訓練什麼的,也還算了,就當讓他去鍛鍊身體,可是你看看他。整日裡跑的不見人影,這要是再出個什麼事情,我還活不活了?!”

要是從前,樑柔大概會覺得媽媽太杞人憂天,當年樑辛想要考警校,李秀麗也是極力反對,還是樑柔堅定的支持了弟弟,才讓樑辛如願上了警校。如今樑辛又要重拾舊業,便是樑柔心裡也覺得不妥當,之前樑辛失蹤,被找回來的時候生死未卜,樑柔也是嚇怕了,哪裡還敢讓弟弟冒險。

只能勸着李秀麗說:“這事情咱們也只能跟他說說,他都這麼大了,哪裡還能攔得住。”

雖然母女兩個都不怎麼同意樑辛又開始投入警察的事業當中,但是樑柔很清楚的,樑辛從來都很固執,想做什麼就一定要去做,再者說,如今失憶的樑辛,更是讓樑柔小心翼翼,重新建立感情時間不那麼容易的事,不管是李秀麗還是樑柔,都不願意在樑辛‘新’的記憶裡留下惡名昭彰的形象,所以也只是揹着樑辛嘀咕,倒不敢真的去強迫樑辛。

樑柔如今對媽媽,也多了幾分耐心,歲數小的時候不懂事,就算樑柔的個性很柔順,但是面對李秀麗這種如祥林嫂似得喋喋不休,也會厭煩。但現在樑柔不在那麼任性了,媽媽心裡太苦了,總要讓她有個發泄口,能說出來,多聽聽也沒什麼大問題。

李秀麗被女兒勸,也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脾氣,而且現在樑辛失憶,李秀麗也不敢逼得太狠,畢竟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了,感情真的還剩多少,誰也不敢去試探,要是真的做的過火,讓兒子徹底冷了心,這也不是李秀麗想要的結果。她不能逼迫樑辛不再從事警察的事業,就只能在別的地方想辦法,“要不然就讓樑辛結婚這麼樣?我看雙雙就很好,家裡也好,等結了婚有了孩子,說不準樑辛就會收心了,到時候再讓雙雙的爸爸給聯繫聯繫,最好把樑辛也安排到海關部門裡去工作,那裡纔是好地方,朝九晚五,工資又高,最關鍵是不用冒險啊。”

李秀麗這話說的有些功利,但現實就是這樣,關雙的爸爸是海關部門裡的大官,這事情李秀麗已經打問清楚了。能娶到關雙這樣的兒媳婦,李秀麗哪裡還有不同意的道理。她自己這輩子其實也沒什自己的生活,就是忙活着老公孩子,樑柔如今有聶焱,李秀麗一百個放心,偶爾想想,都會覺得自己這個女兒真是走了狗屎運,聶焱這樣的男人,都能被樑柔碰上。

樑辛也不差,關雙真是無可挑剔。

李秀麗的小心思,樑柔懂,但還是不忘說:“這話你也就給我說說行,千萬不要再辛辛面前說,也別在關雙面前說啊。”讓他們聽到,還以爲他們樑家人多貪圖富貴似得。李秀麗說這話,其實也沒那麼強的企圖心,她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過得好一點。

樑柔交待完,李秀麗就回嘴,“你當我傻啊,這種話,我也就給你說說。”

讓樑辛結婚這事情吧,樑柔還真跟李秀麗想的不一樣,對媽媽,樑柔也沒什麼保留,直接就說:“結婚也要辛辛自己甘心情願,他要是結了婚之後跟爸爸一樣,到時候關雙對父母怕是要恨上咱們了。”

一提起樑朝城,李秀麗立刻啞了火。

靜默了一陣才帶着一絲哭腔的罵,“辛辛不僅長的像那個死鬼,性格更像!盡會害人!”

這話要是幾年前讓樑柔聽到,絕對會跟媽媽吵起來,曾經在樑柔的心裡,爸爸樑朝城是不容侵犯的神聖形象。但是如今,樑柔不這樣盲目了,自己身爲女人,也自己帶着孩子,樑柔太知道單親媽媽的苦澀了。雖說李秀麗不是單親媽媽,但是樑朝城工作多忙,回家的次數有多少,樑柔是在清楚不過的。李秀麗本身就是有再多的缺點,但這麼多年,一肩挑起全家的重擔,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當初就是樑柔的爺爺奶奶,樑朝城的父母去世,都是李秀麗叫着孃家弟弟給辦的,樑朝城都還忙着追捕倒賣玉石籽料的犯人呢。

更何況現在樑柔跟李秀麗心裡都明白,樑朝城根本沒有死。

儘管聶焱的人還沒有查到蛛絲馬跡,上一次在元龍的晚宴上,與李秀麗碰面之後,樑朝城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根本找不到頭緒。但是樑柔母女心裡卻都明鏡似得,越是這樣悄無聲息,越是證明當時李秀麗見到的人,就是樑朝城。

當年的假死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但十幾年沒有回過家,沒有管過妻子子女,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要說樑柔不失望,那絕對是假的。她心裡全世界最好的爸爸,竟然是個拋棄了他們母女(子)十多年的人。現在李秀麗草率的決定要讓樑辛結婚,樑柔就不可避免的想到父親,若樑辛真遺傳了樑朝城的基因,這結婚未必是一件好事,別害了人家姑娘纔好。

顯然李秀麗也很明白,就以關雙的家世背景,若是樑辛敢如樑朝城那樣十幾年不回家,關家恐怕能活撕了他。

最終也只能嘆氣,“就你爸爸一樣,都是上輩子我欠的債。”李秀麗現在唯一能安慰自己的話就是這一句。

好似一句上輩子欠的債,就活該這輩子用一生去償還。

樑柔挺不忍心媽媽這樣悲觀的,就說:“讓辛辛查吧,說不準還能把爸爸給找出來,別人找不到,辛辛絕對能找到。”

都說有父子天性,六猴兒他們查不到樑朝城,不一定樑辛查不到。

說起這個,李秀麗反倒覺得不那麼難以接受了,再怎麼樣,她也不會相信,樑朝城能幹出傷害兒子的事,虎毒不食子,就算不要她這個妻子,不要這個家,樑朝城總不可能不認兒子。

李秀麗心中放鬆了些,嘆着氣說:“那好吧,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反正你們都翅膀硬了,不歸我管了。”

不管是什麼樣的話,反正李秀麗不會軟和着說出口,不過樑柔已經習慣了,也就只是笑笑。跟媽媽,樑柔在慢慢學着相處,學着柔軟妥協的看待媽媽的一切。

母女倆才說完一陣,樑柔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照理說這般不敲門就直接進來的行徑挺沒有禮貌的,但是因爲進來的人是桑喬,倒讓一切都變得不同起來。桑喬穿着警服,闊步走進來,‘啪’的一聲,把深紅色的本本往樑柔辦公桌上一拍,“我離婚了!!”

她說的擲地有聲的,震住了樑柔跟李秀麗兩個。

李秀麗比樑柔反應還快,猛地站起來,“這怎麼說離就離了?哎呀,桑隊,你一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兒戲呢。”

老一輩的人,對離婚這件事,通常的態度都會反對。

但樑柔卻知道此時桑喬的心情,她急忙站起來走到李秀麗身邊拉住媽媽,哄着說:“媽媽,你去外面花園散散步吧,早上來都在說辛辛的事,你該多運動運動。”

李秀麗不是傻的,知道年輕人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明白此刻,桑喬大概是不想聽她嘮叨的,只能嘆口氣,聽從女兒的話,出去轉轉,鍛鍊一下身體。

等李秀麗走了,樑柔才拉着桑喬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她們的關係,那些虛頭巴腦的話都沒必要說了,樑柔直白的問,“你感覺怎麼樣?”

這離婚,樑柔經歷過一次,就算當初樑柔的婚姻是那樣的不堪破敗了,真的領證離婚的那天,心情也還是不好受的。畢竟付出過那麼多的感情,而且每個女人結婚的時候,都是抱着要走完這一生的也願望,現在願望破碎,心情哪裡會好。

樑柔想讓桑喬說出自己的感受,能有個人傾訴,總是好的。

桑喬還是一臉豪氣灑脫的樣子,“輕鬆!從來沒有這樣一身輕鬆過!!”

“真的?”樑柔有些不相信。桑喬跟關墨,雖然有不可調和的矛盾,但是感情卻也是很好的,這夫妻有時候也真的很難,明明兩個人對彼此都有感情,卻偏偏走不到一起,兩個人都太堅持自己,沒辦法妥協讓步。

桑喬完全就是個脫籠小鳥都歡快狀,“你這裡有酒嗎?咱們來喝酒,慶祝我恢復自由身。”

這怎麼能行!?樑柔急忙勸,“你的刀口還沒徹底恢復,現在可不能喝酒。你要是實在想喝嗯,我讓注意準備些葡萄汁來。”

樑柔還真的說到做到,讓助理買了葡萄汁來,專門配了紅酒的高腳杯,像模像樣的跟桑喬碰杯,喝着顏色與紅酒極像的葡萄汁。

先開始桑喬還笑樑柔,“也就是你,能這麼哄着我。”

樑柔這個人,就是這樣體貼,不會像別的醫生一樣,一句你不能喝就算了,她會細心的滿足桑喬的要求,找到其他替代的方法。

漸漸的,桑喬就跟真的喝了紅酒一樣,人有些暈起來。

她靠在樑柔的肩膀上,伸臂伸長,舉着酒杯,慢慢地懸着着手腕,杯中的葡萄汁,發出淡紫色的光芒。桑喬有些自言自語的喃喃,“我沒有哭,我一直很灑脫,我纔不會哭呢。”

早上她在民政局門口等關墨,腰桿挺的筆直,一點點頹廢后悔的模樣也不肯流露。關墨跟她一樣,穿着一身軍裝來,英俊精幹的模樣,兩個人也沒有說話,很默契的一起往民政局裡走,他們原本就是俊男美女,又穿着制服,格外的惹眼。今天是工作日,離婚登記處的人不多,在桑喬關墨前面,只有一對要離婚的夫妻。

前面的這對夫妻,陣仗就比關墨桑喬大多了,男女兩方的家屬全部都在,烏壓壓的站了半屋子人,離婚現場差點上演全武行,女方長輩叫囂,‘你們家對不起我家女兒,這事情沒完兒!’男方家迴應,‘娶了你家姑娘,我們纔是倒了八輩子黴!’

就在這樣的氣氛中,一對夫妻離婚,離開的時候,兩方的罵戰還未終止。

等到關墨跟桑喬走上前去的時候,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愣了下,按照規章制度,民政局是要調停一下的,但因爲前面那對離婚夫妻鬧騰的太厲害,加上桑喬拿出了部隊批的離婚報告,上面還有軍區首長的簽名,所以民政局的人也懶得多說了,直接就給了兩張紙,一填。

前後大概連五分鐘都沒用,離婚證就遞了出來。

桑喬關墨都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好似兩個人都魂遊天外去了。

還是民政局的人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兩個人才不約而同的一起伸出手。一人拿了一個本子。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明明剛纔進去的時候還是風和日麗的,偏出來的時候就起了風。

兩個人感情最好的時候,關墨總是會說他人高肩膀寬,擋風遮雨一把好手,桑喬只管往他懷裡躲就是了。

桑喬多剛強的一個人,剛結婚的時候,聽到關墨這樣的話,就會反駁,“我有手有腳,用得着你幫我擋風遮雨。”結婚的時間長了,被關墨這樣的情話泡的渾身軟了骨,最情濃的時候,桑喬也學會了撒嬌,也知道在他這樣表露出一個大男人樣兒的時候,該順勢往他懷裡鑽,說一句‘老公最厲害’,能換來關墨好幾天的笑容。

很沒有出息的,桑喬站在民政局門口罵自己,離婚是她提的,一切都是她鬧起來的,現在如願的離了,偏偏想起他的好,鼻子酸,眼睛更酸。好想哭啊。

關墨倒是比桑喬冷靜些,他今天來,就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此時他對桑喬說:“福寶現在你顧不上,就放在家裡,你想孩子了,隨時”沒等他說完,桑喬轉身就走。

她走到飛快,那腳步,接近於跑。

事實上,等快步走過轉角,在關墨看不到的地方,桑喬就已經飛快的跑起來。

只是關墨,站在原地,看着她大步走遠,看着她一個轉身,消失在視線的盡頭。關墨一直沒有動,他最近,記憶最深的,好似都是桑喬的背景,她在不斷的離開他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給他一個摸不到的背影。

他只是想告訴她,福寶隨時她都可以去看,還有他支持她的工作,不會在阻撓她了。

但桑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好似他開口出聲,都讓她難以忍受。

桑喬靠在樑柔肩上,就在樑柔耳邊不斷的說自己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掉。她的狀態,有些像喝醉了酒的人,但樑柔很清楚,她一滴酒都沒有喝。她只是喝了葡萄汁而已。

等桑喬一直這樣呢喃到睡着,也還是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

樑柔摸摸桑喬的腦門,果真是發燒了。原本手術之後就要休養,畢竟是開了刀了,總是傷了元氣的。但桑喬不僅沒有好好保養,反而東奔西跑,查案沒花多少精力,主要的精力都用在跟關墨斗智鬥勇上了。

身體還有心情的雙重夾擊下,桑喬會發燒,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樑柔打電話叫來一聲,用擔架把桑喬擡到病房去輸液。她現在刀口還沒長好,發燒的嚴重性可大可小,萬一刀口感染,就不是好玩的了。

李秀麗回來就看到被擔架擡出去的桑喬,心急如焚。

她雖然不是桑喬的父母,但對桑喬也是當自家的孩子一般疼愛的。看桑喬臉色蒼白,就嘆着氣說:“當女人就是命苦,一輩子受不完的罪。”

不管是李秀麗這樣傳統的,一生圍着丈夫孩子打轉的女性。亦或者是如桑喬這樣堅持自己信念理想的女性,在‘情’之一字上,受傷的可能性都很大。而且,女人面對這樣的情景,更容易感同身受。

聶焱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要不說桑喬關墨是夫妻一心呢,就連離婚後到反應都是一樣的。關墨直接找到基海兆業,把聶焱辦公室裡的幾瓶藏酒,當水喝。

聶焱看着都心疼,“你這麼個喝法,我讓傅守一去給你買些白酒如何?何必糟蹋我的酒。”

都是花了上百萬競拍來的,聶焱自己都沒捨得喝。

現在樑柔對聶焱的身體照顧的緊,煙在家裡不讓抽,酒也喝的少了。可是聶焱這樣的人,要完全放棄這些東西,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聶焱現在太忙,也沒時間搗鼓這些東西,就讓助理去把他看上的酒還有最好的雪茄都買來,放在辦公室裡,哪怕是每天看看,心裡都舒坦。

沒想到啊沒想到,遇上關墨這麼個失魂落魄的兄弟。

簡直把聶焱的好酒當燒刀子在喝。

心疼的滴血。

聶焱真是看不過去,“你既然這麼不想離,就別離啊。求人你不會?抱住大腿哭,你別說你拉不下臉。”

要說關墨呢,還真是不怎麼有包袱。

這種精於算計的人,臉皮其實也能被他算計進去,什麼時候該示弱,關墨比誰都明白,今天要是徐澤池或者葉梟遇到這種事,說拉不下臉,寧可死扛都要離,這事情還說得過去。關墨?why?

聶焱真是想不通。

關墨其實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到底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爲什麼他連抱着桑喬大腿求的機會都沒有。

聶焱問了好幾個問題,關墨都不理他。

自顧自的喝酒。

聶焱已經無語了,算了,只當是被土匪打劫了,雖然那酒讓聶焱很心疼,但他還不至於爲了幾瓶酒,就翻臉。這點東西,他還糟蹋的起。

聶焱不再管關墨,愛怎麼瘋怎麼瘋,想喝就喝。轉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聶焱現在掌管整個基海兆業,聶兆忠已經不管事了,可是這種一輩子都在公司的人,哪裡真的顯得住,前兩天還說讓聶焱把今年的年度報告拿去醫院給他看看。

儘管聶焱已經不再懼怕父親,但是這聶兆忠一說要看,聶焱心裡還是不能完全當作沒有這回事,這幾天就盯着公司的年度報告,想盡量做的更好一些。尤其是今年表現的不怎麼好的幾個項目,虧錢倒是不至於,但是盈餘幾乎接近於零的,實在是讓人看不過眼。聶焱就想在年度報告出來的同時,對這些前景並不怎麼好的項目,跟負責人商量出一個方案來。

年度報告只是指出上一年的公司情況,但並不能解決問題。

聶焱想要解決問題。

就在聶焱忙着開會的時候,柯桓也來了基海兆業,現在大家都忙,柯桓來,可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還是衝着關墨來的。

見到關墨,柯桓直接開門見山,“有人發照片到報社,說你離婚了,到底什麼情況?”

關墨根本不是公衆人物,相反,他的身份對外界來說,還很神秘。所以一般情況下,根本沒必要把關墨的生活照片發到報社來。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柯桓拿出一疊照片,上面的是今早照的,關墨跟桑喬離婚的照片,下面的一些,就是桑喬跟樑辛,還有其他的幾個男人,穿着便服一起出入飯店,甚至還有去酒店大廳的照片。

桑喬跟樑辛他們都很親暱,要不是關墨柯桓都認識樑辛是誰,初看這照片,都會生出不好的想法。

關墨原本已經喝的目光渙散,看到桑喬的照片,一下子就清明瞭起來,甚至目光中還有嗜血的光芒,“什麼意思?”

柯桓嚇死了,這關墨從來都是笑面虎,還真是沒見過他這幅要吃人的模樣。

“這還用問,無非就是說警局刑警大隊的隊長婚內出軌,跟警局內部的人關係複雜。你們倆這一離婚,可不就是做實她這罪名。”

關墨冷笑,“這就壓不穩了?”

別人聽不懂這話,柯桓怎麼可能聽不懂呢,他嘆了口氣,“桑喬這個位置,原本就得罪人,多少人恨不能讓她身敗名裂,永世不能翻身,現在你跟她一離婚,原本那些忌憚關家的人,這可不就撒歡了。再說,能用這種噁心的手法潑髒水,說不定還是女人的手筆。”

桑喬做警察,這些年抓進去的犯人不再少,在警察罪犯這個小範圍的圈子裡面,也算是有一定的名號。想要桑喬不得好死的人,恐怕還真的有。不過這次的這事,柯桓倒懷疑是女人乾的,一般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倒是不屑於用這種方式給女人身上潑髒水。

柯桓從頭到尾對關墨離婚的事情都沒有什麼大驚訝的。大概因爲是幹媒體的,結婚離婚的事情,實在是見的太多了,根本生不出任何的情緒,只覺得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而且,站在柯桓的角度說,桑喬忙着查案,跟關家一貫男主外女主內的家風,確實也不怎麼相合。

關墨原本以爲是桑喬現在查案子的行爲讓對方坐不住了,現在就開始反撲,想要毀了桑喬,沒想到柯桓還能給延伸出來一個女人

“什麼女人?誰?”據關墨的瞭解,桑喬的女性朋友實在是少,也就一個樑柔。這些照片不可能是樑柔寄去的吧?

關墨眯起眼睛。

柯桓根本不知道是誰搞出來的,可是基於長久的在媒體圈子混的經驗,柯桓分析說:“有可能是你的後備役關太太啊,現在把桑喬徹底搞趴下,別人就有機會了啊。”

關墨自己不在乎,柯桓卻看的明白,從當年關墨娶了桑喬開始,多少豪門小姐心裡不平,橫挑鼻子豎挑眼,關家這麼大一顆樹,誰不想抱上。偏偏被個有些男人婆,一頭短髮的桑喬得了先,這多少招人嫉妒。這些年說桑喬難聽話的人不少,後來不是還有人說福寶。

這裡面道行深了。

柯桓一分析問題,就不由自主的走上了‘狗血撕逼’標題黨的路子。

但是關墨覺得,柯桓這完全就是胡說八道,他這些年除了桑喬,生活幹淨的很,哪裡還有什麼預備役。而且就算現在離婚了,他也沒打算這輩子還會娶別人,就算離婚了,他的女人永遠都是他女人。

正好聶焱開完會回來,進門看到一個大活人變成了兩個,挑了挑眉頭。

“這是把我這兒當收容所了?”

要說也就是聶焱有這個能力,誰有事都往聶焱這兒跑,也沒見誰跑去葉梟那裡找酒喝的。都知道聶焱是靠得住的朋友,所以也就放心,跑他這裡來。

柯桓見聶焱,立刻拿着照片過去又給聶焱說了一遍,“你說說這事,這樑辛都被說出了給咱關老二帶綠帽子的姘頭了。”

聶焱皺眉,深度覺得現在瘋狂的媒體行業毀了柯桓,原本書香門第出來的公子哥,現在說話怎麼這麼粗俗,還‘姘頭’?

樑辛很有可能是關墨的妹夫,現在樑辛跟桑喬被炒作對,很有可能影響到未來樑辛跟關雙的關係。

聶焱是真把樑辛當自己弟弟的,看到這種照片,臉一板,“無稽之談。”說完直接就打電話,讓集團的首席律師來辦公室一下。

柯桓一臉好奇,“你找律師來幹嘛?”

聶焱說的也冷淡,“這照片不管是哪個媒體等出來,都會收到基海兆業的律師函,有膽子就試試。”現在這個媒體環境,不比從前了,要是十年前,聶焱還能做到他不想讓發出去的新聞,就能把持住不發出去。

但現在自媒體太多又雜,加上網絡平臺太多,幾乎人人都是一個媒體發射站。擋是擋不住的,那就直接告好了。

敢污衊樑辛桑喬,聶焱不打算放過這樣的新聞。

柯桓咂舌,挪到關墨身邊,小聲嘀咕,“如今咱們聶總真是不一樣了,這般魄力,誰與爭鋒。”

虧柯桓還不知如何是好的跑來問,關墨沉默半天也沒個反應,聶焱來,直接就是釜底抽薪。基海兆業每年付給法律機構律師團隊的錢是一筆天位數字,最強律師團毋庸置疑,要柯桓說,基海兆業養着的這幫金牌律師,顛倒黑白都是沒問題的。

被這幫人盯上,只怕不賠個傾家蕩產,是不可能的了。

律師來的很快,聶焱的說法給柯桓想的差不多,就是隻要有人刊登,就告,名譽損失費,儘量往多的要。

律師一臉胸有成竹,這樣送上門的錢,誰會不要,點了頭轉身就離開了。

柯桓真是對聶焱崇拜死了,“咱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我們年紀還比你大,你能不能給我留點活路!”如今聶焱這氣勢

聶焱見不得柯桓此時臉上的表情,大男人家家的,一臉女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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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照片這事,也不是聶焱一家的事,聶焱還是問了句關墨,“你怎麼看?這也不只是抹黑桑喬一個。”難道說桑喬婚內出軌,關墨就臉上有光了不成?

聶焱覺得是一石二鳥的計策。

關墨雙手交叉,手肘撐在膝蓋上,表情很嚴肅,他微微皺了一下眉之後,纔對聶焱說:“你幫忙約一下元龍,我會會他。”

誰都清楚,桑喬鬧這麼大,就是爲了繼續調查元家。

這次桑喬被潑髒水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但這樣卑鄙陰狠的手段,還是不免讓人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元家人身上。

聶焱目光微微一閃,從前關墨最排斥的就是介入到元家的案子裡,現在這是轉了性了?

點頭答應下來,“好。”聶焱嘴角帶笑。

唯有反應慢一拍的柯桓,想清楚之後,跳起來吼道:“你們瘋了,早跟你們說過,上面不讓查這個案子。關墨!聶焱不懂這裡面的事兒,你還能不懂嗎?你跟着瞎胡鬧什麼呢!!”

關墨緩緩閉上眼睛,“我如今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已經失去一切,放手一搏又如何。關墨想其他的什麼,他都能靜觀其變,但現在對方把手已經伸向桑喬,他就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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