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激烈的反應,難道是因爲已經預感到她會跟黎敬御走嗎?
對康文淵,心中,生出了許多異樣的情緒。
坐回座位,楚清妍下意識的朝他靠攏,深吸一口氣,嚴肅認真的對黎敬御說:“不管小宇是誰的兒子,我現在要和康文淵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阻撓,黎總,謝謝你對我的關照,以後儘量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現,我不想彼此都尷尬。”
楚清妍說着就站了起來,抓緊康文淵的手臂:“走吧,回家了!”
康文淵喜出望外,一雙深邃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又明又亮,滿滿的笑意,如層層的波光,盪漾其中。
脣角微微的上翹,楚清妍完全忽略了黎敬御的存在,還沒走出座位,就柔聲問康文淵:“你怎麼過來了,小宇呢?”
“小宇在店裡,葉瀟瀟帶着他。”康文淵退到走廊,筆挺的站在那裡,等她出去。
“黎總,再見!”
楚清妍禮貌的朝黎敬御點點頭,挽着康文淵的胳膊,往外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我出來給小宇買雪糕,就看到你了!”
康文淵主動付了帳,和她一起走出咖啡廳。
“哦,你眼神還真好!”
方纔看到康文淵,她還真有些緊張,就怕他一時失控,和黎敬御打起來,幸好,他的忍耐力還算不錯。
雖然黎敬御沒有攔他們,但他已經知道小宇是他的兒子,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楚清妍越想越心煩,越想越心慌。
她緊緊的抓着康文淵的手臂,在他的身上,尋求慰籍。
“別擔心,我不會讓黎敬御把小宇搶走。”康文淵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所思的說:“我更不會允許他把你搶走。”
有康文淵這句話,楚清妍安心多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你要好好的保護我們,當我們的守護神!”
“一定!”康文淵微微的側頭,臉龐蹭過她的額頭。
楚清妍突然想起一件正經事,急急的問:“你今天是不是沒去做理療!”
康文淵痛苦的嘆了口氣:“唉……全身都還在痛,可不可以歇兩天?”
“不可以,一定要去!”她立刻鬆開他的手,把他往按摩堂的方向推:“你現在去,我和小宇待會兒過去陪你,聽話!”
“好吧,你們快點兒過來啊!”康文淵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步伐襤褸,朝不遠處的按摩堂走出。
按摩堂的老闆楚清妍認識,經常來她的店裡買花,若不是時常聽她吹噓疏通經絡的神奇療效,楚清妍也不會想起讓康文淵去受這個罪。
康文淵剛到按摩堂,按摩堂老闆就給楚清妍打來了電話,給她講今天要給康文淵按摩和鍼灸,拔罐最多一星期拔一次,不能經常拔。
楚清妍讓按摩堂老闆看着辦,只要能把身體調理好,怎麼弄都行。
話音未落,她就聽到一聲痛叫,疑似是康文淵的聲音。
經按摩堂老闆證實,確實是康文淵。
“哈哈哈……”楚清妍笑得合不攏嘴,他也太誇張了吧!
掛了電話,她和葉瀟瀟打了個招呼,就帶着小宇離開,去按摩堂陪康文淵。
他沒穿上衣,趴在按摩牀上,背部插了十來根針,針的一頭還接了電療儀,在不停的震動。
康文淵一臉痛苦的看着她:“看我這麼慘,你高興了吧?”
“嗯,高興!”楚清妍把小宇抱上膝頭,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笑嘻嘻的盯着他。
小宇愁眉苦臉的對楚清妍說:“媽媽,爸爸好可憐喲!”
康文淵忙不迭的點頭,表示贊同小宇的話。
楚清妍瞥了康文淵一眼,笑着說:“爸爸這是在調養身體,等爸爸身體調養好了,才能帶你到處去玩!”
“哦!”小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爸爸的身體不好嗎?”
“爸爸的身體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很快就會好起來!”她摸了摸小宇的頭:“你要乖乖聽話,爸爸的身體纔好得快!”
小宇噘着嘴,不滿的說:“我很乖,乖乖吃飯,乖乖睡覺!”
“對對,我們小宇很乖!”楚清妍瞅了康文淵一眼,他正眉開眼笑的看着她。
唉……楚清妍不由得又嘆了口氣,如果小宇是康文淵的兒子多好,也就不用擔心黎敬御會採取什麼極端的行爲來搶小宇。
現在只能祈禱,黎敬御不要來搶,不然,她真是沒有十成的勝算。
夜裡微風和煦,楚清妍哄睡了小宇回房間,康文淵已經洗了澡,坐在牀上上網。
康文淵已經開始往她這裡搬東西了,除衣物洗涮用品還有電腦文件等等,本來楚清妍的房子就不大,他又搬些東西來,就顯得非常擁擠了。
她的衣櫃還騰了一些空間給康文淵放衣服,還好,他沒有帶太多的衣服,不然,就沒地方放了。
楚清妍踢掉鞋子爬上牀,儘量往電腦面前擠:“帖子刪乾淨了沒有?”
“差不多了!”康文淵試着搜索了幾次給她看,顯示的都是無法找到相關信息。
“那就好!”她把頭靠在康文淵的肩頭,今天爲這事我真是煩不勝煩,葉瀟瀟和佳佳都看到了,把她從頭到家笑話了一遍。
楚清妍有苦說不出,真想找個沙袋發發脾氣。
“清妍……”康文淵長臂一展,把她捲入他的懷中,她半躺在他的腿上,擡眼望着他的眼睛,就像望着天上的星星。
他的眼睛,可真是明亮。
一閃一閃,足以蓋過恆星的光芒。
“康文淵!”楚清妍舉起手,捧住他的臉。
胸中,流淌着異樣的溫柔。
清爽的夜風從半開的窗戶潛了進來,吹在她的臉上身上,微微的發涼,她打了個寒顫,往康文淵的懷中縮得更緊了。
在他柔情似水的眸光注視下,楚清妍抱着康文淵的腰,閉上了眼睛。
他微微曲腿,把她的頭墊高,俯身,脣落在了她的嘴上。
康文淵的手順着楚清妍的頸滑下移,滑至她的後背,隔着單薄的睡裙,在她的背心來來回回的磨蹭。
那麼輕,那麼柔,好似她是一件藝術品,他要非常小心,纔不會摔破。
當康文淵的手順着楚清妍的小腹移動的時候,她推開了他:“哎呀,不要,你有點兒節制好不好?”
“你往我懷裡倒,我還以爲你想要了!”康文淵笑得很壞,手又回到了她的領口。
“是你自己思想太複雜了,我只是想靠着你,人肉枕頭,挺舒服的!”楚清妍不懷好意的笑着,用手肘揉了揉康文淵的下.腹:“連着幾天做,它不累嗎?”
康文淵老老實實的回答:“累,不過,還是很有衝動!”
“你果然老了!”楚清妍捂着嘴偷笑。
“整天被你氣得想吐血,能不老嗎?”康文淵呲牙咧嘴,在她的鼻子上咬了一口:“你是不是存心想氣死我,然後再找別的男人?”
“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我就是這麼想的!”楚清妍話音未落,肩膀就被康文淵咬在了口中,他的牙齒,真有些鋒利,咬得她痛死了。
“哎喲……”她痛叫着使勁推他的臉。
這兩天被他折磨得全身都在痛,特別是胸口的豆豆,感覺快被他咬掉了似的。
“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再找別的男人!”康文淵終於鬆了口。
“哎呀,別說這種話,聽着人心裡毛毛的,我纔不要你比我死得早!”
楚清妍很膽怯,害怕孤單的活在這個世界,承受生離死別的痛,光想想,心就開始無助的顫抖。
她連忙抱緊康文淵的腰,命令道:“你不能那麼自私,把我一個人留下。”
康文淵笑得很燦爛,吻了吻她的嘴:“不會,一定不會!”
“那就好!”
楚清妍真的怕了,不禁想起爸爸去世的時候,媽媽和她那麼的難過,哭得那麼的傷心,真的有種被遺棄的感覺。
媽媽在伍叔叔的關愛下很快走出了喪夫的悲痛,而她,卻在很長的時間裡,一直走不出去。
那個時候,總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憐的人,沒人疼沒人愛,捂在被子裡呼喚爸爸,才能勉強入睡。
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楚清妍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
她連忙別過臉,把頭埋進康文淵的胸口,不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怎麼了?”康文淵摟着她的腰,柔聲詢問。
“沒事!”楚清妍悶悶的回答。
康文淵沒再問,抱着她,讓她把眼淚痛痛快快的摸他的胸口。
滾燙的淚水浸溼了T恤衫,不一會兒,就冰冰涼。
哭了好一會兒,才從那種被遺棄的痛苦中掙扎出來,楚清妍抹乾淨眼淚,仰起臉:“我想起我爸爸,他在我十歲的時候生病去世了。”
也許正是因爲有爸爸生病去世的先例,她纔會格外緊張康文淵的身體,就怕他也……不敢想,不願想,她希望他長命百歲,比她活得久。
康文淵明白了楚清妍的想法,他抱着她,帶着宣誓的口吻說:“我一定愛惜身體,不會早早的離開你和小宇!”
“嗯,說話要算數啊!”楚清妍破涕爲笑,伸出小拇指,學着小宇的天真:“拉鉤!”
“呵呵,好,拉鉤就拉鉤!”康文淵的小拇指與她相纏,扣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