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來,但請你不要和我坐一起好嗎。”
楚清妍咬了咬下脣,幾近哀求的看着他:“如果……敬御看到我和你在一起,會不高興,我……不希望他不高興!”
“呵,他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可能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而且這裡是花園,不是客房,你只是和我坐一起,又不是和我睡一起,沒關係!”
康文淵漫不經心的說着,挑了挑眉:“看來你很在意他的感受嘛,怎麼以前你從來不在意我的感受?”
“拜託,不要再提以前好嗎,我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被黎敬御懲罰之後,她真的怕了,他的狠,康文淵拍馬難及,說不定惹惱了他,他真的話殺了她,把她拋屍大海,就說是溺水身亡。
這個念頭一進入腦海,楚清妍突然想起黎敬御纔去世不久的妻子,裸死在家中的浴室,至今沒有抓到兇手。
天,楚清妍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
連忙抱着頭,閉上眼睛,把那些不好的念頭統統趕出腦海。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她被謀殺的時候,黎敬御在國內,根本沒有出境。
康文淵不走,楚清妍只能自己去另外一桌坐。
他跟過來,不過沒再坐她旁邊,而是坐她的身後,與她背對背。
“聽說你這幾天感冒了在家養病,身體恢復了吧?”雖然看不見康文淵的臉,但他的聲音,能恰到好處的傳入她的耳朵。
是黎敬御向外宣稱她感冒了嗎?
呵,他想得可真周全!
楚清妍冷笑着應:“恢復了!”
“泡了冷水感冒也在所難免,不過我還好,身體沒出什麼問題。”
躊躇了片刻,楚清妍輕喚:“康文淵……”
“嗯?”他回過頭頭,專注的看着她。
“你帶我和小宇走,好不好?”深深的與康文淵,楚清妍痛苦的看着他:“我想離開這裡。”
短暫的錯愕之後康文淵不甚在意的笑了起來:“你和黎敬御吵架了?”
比吵架更嚴重!
楚清妍沒吱聲,垂下眼簾,算是默認。
“和他吵架之後纔想起我?”
“不是,不是,不是……”她拼命的搖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
她的話還沒說完,康文淵就急不可待的打斷:“現在說對不起已經太晚了,楚清妍,你以爲我還會像過去那樣愛你嗎,別做夢了,免費睡你還可以!”
康文淵的話殘忍的撕裂了楚清妍的心,她膛目結舌的看着他,眼淚洶涌的溢出。
“別用眼淚來哄我,抱歉,我不吃這一套!”康文淵緊蹙着眉,厭惡的看着她:“怎麼,是不是又想被我睡了,我現在就去開房間,你過來就行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楚清妍真的不會相信,這些話出自康文淵的口。
留在這裡,只是繼續丟人現眼。
她捂着滿是淚痕的臉,快步往外走。
走得太快,腹部很痛,可心更痛,逃也似的奔進電梯,電梯門即將闔上的那一刻,康文淵猛的閃身進來,抱住她的肩。
“哭什麼哭,讓人心煩!”
楚清妍使勁掰開他的手:“放手,求你了,黎敬御不會放過我!”
“黎敬御對你怎麼樣了?”康文淵焦急的把她扳過去,面對他。
她怎麼開的了口,只能拼命的搖頭。
康文淵捧着楚清妍的臉,吼了出來:“他是不是打你了?”
“不是……”她咬着下脣,悽楚的說:“他沒有打我。”
“那他是怎麼不放過你?”康文淵猛然想起了什麼,手探向了她的腹部。
他突然的碰觸讓楚清妍失聲驚叫了出來:“啊……別碰……痛……”
“好痛,別碰……”
在楚清妍的痛喊聲中,康文淵的手還是扣在了她的腹部上,隔着薄薄的晚禮服,手指輕柔的在她的腰間廝磨。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哭喪着臉,哀求的看着他:“不要碰,真的好痛!”
他的手臂肌肉緊繃,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黎敬御可真夠瘋狂!”康文淵挑了挑眉,手指的力度突然加大了幾分,楚清妍痛得直冒冷汗。
退了又退,背抵在電梯的牆上。
沒了退路,咬緊牙關等着電梯的門打開。
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撕心裂肺的痛在康文淵的指尖纏繞。
他的動作,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大滴大滴的汗珠從楚清妍的額頭滲出,她的頭暈乎乎的發痛。
被黎敬御淋了冷水之後頭就一直痛,到現在,已經是極致。
“康文淵,放手……”一張口,楚清妍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這般的沙啞,好似耗盡了身體所有的力氣。
痛,痛,痛……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痛。
楚清妍的指甲鑲入了康文淵的皮肉。
電梯一直在下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直直的往下墜,即便是死死的抓住康文淵,也不能支撐起這沉重的軀殼。
在康文淵陰冷的逼視下,眼前驀地一黑,腳步趔趄,一頭栽倒在康文淵的身上,她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從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中醒來,睜開眼,是酒店的客房。
楚清妍半天沒反應過來,直到腹部傳來的陣痛,讓她憶起了暈倒前的那些事。
康文淵在哪裡?
艱難的撐起身子,四下一望,浴室開着燈,有嘩嘩的水聲傳來。
楚清妍正打算悄悄的離開,可腳一剛剛觸地,浴室的門就開了,康文淵赤.身.裸.體的走了出來。
“想走?”他大步流星的衝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孱弱的身體,再也經不起他的摧殘,她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低低的哀求:“讓我走吧,求你了!”
“嗯?”康文淵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冷冷的盯着楚清妍說:“剛纔是誰說要我帶她走,是不是你?”
咬着下脣,她低垂眼瞼。
要諷刺就諷刺吧,要嘲笑儘管嘲笑吧,話已經說出了口,想收也收不回來。
“我可以帶你走,但是……”他咬着牙,頓了頓,又說:“你必須讓我高興,知道怎麼讓我高興嗎?”
“不用了!”楚清妍有氣無力的搖搖頭:“不用你帶我走,讓一讓好嗎,我要去找黎敬御。”
“他醉得人事不醒,你找到他,也做不了你喜歡的事,不如就在這裡陪我,陪高興了,我明天就帶你走。”
康文淵一把抓住楚清妍身上晚禮服的肩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扒了個精光。
疼痛讓她全身無力,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流再多的眼淚也是徒勞,根本沒辦法軟化康文淵堅硬的心。
她哭着喊着,求他放過她,可他充耳不聞。
“我受了傷,很痛,真的很痛,不能做……”被康文淵推倒在牀,楚清妍捂着臉,無助的哭泣。
聞言,康文淵抓着楚清妍的手似乎輕了一些,可他還是強行拉開了她的衣服。
衣服被拉開的一剎那,拉扯了傷口,楚清妍痛得全身一抖,眼淚流得更洶涌了。
死死的捂住臉,爲着屈辱的時刻,給自己留下最後的一點尊嚴。
“嗤……”她聽到康文淵倒抽了一口冷氣,他咬着咒罵:“黎敬御這個混蛋!”
聽到他罵黎敬御,楚清妍再也難以抑制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黎敬御是混蛋,康文淵也同樣是混蛋,兩個男人,讓她身體心靈,都受盡了傷。
康文淵的手指輕柔的拂過楚清妍受傷的部位,很輕很柔,皮膚表層有酥酥麻麻的癢,把她的痛楚,帶走了許多。
“康文淵,求你,別摸了……”
她反手抹去眼淚,睜開眼睛,看着他,神情是那樣的專注,聚攏的眉峰,似乎透出了心痛和不忍。
他真的心痛嗎?他真的不忍嗎?
她是否想太多了。
楚清妍死死盯着天花板,儘量忽略康文淵的手指帶給她的酥麻感,幽幽的說:“其實我這幾天不是感冒了,是這傷,到醫院縫了三針,然後就一直臥牀休息。”
再休息幾天,等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她就帶小宇走,遠離康文淵和黎敬御,他們兩個,根本就是惡魔,都以折磨她爲樂。
康文淵猛的捏着楚清妍的下巴,把她的臉扳過去面對他。
咬着牙,他狠狠的問:“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
她確實很後悔,爲自己感到羞愧。
三年前看不清康文淵和黎敬御的真面目,三年後還是看不清,她這雙眼睛長來根本就是擺設,連身邊的惡魔也認不出來。
從過去到現在,她似乎就是康文淵和黎敬御爭奪的戰利品,他們要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打敗對方的勝利感。
很不幸,她成了炮灰,被踐踏被折磨,也是活該。
突然間認清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她倍感悲涼。
笑自己三十歲了還這麼天真,太容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語,在這個不該相信愛情的年紀,卻又執着的以爲愛情就在眼前。
被愛的感覺,不過是虛情假意,虛與委蛇。
一朝夢醒,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承認。
鼓起勇氣,與康文淵陰冷的目光對視,楚清妍心痛如絞,低低的問:“你有真心愛過我嗎?”
“我有沒有真心愛過你,難道你不知道嗎?”他冷聲嗤笑,讓她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