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似乎是爲了給我們製造更多的心理壓力,下面並沒有人回答。
曹凌歆皺了皺眉頭:“看來他們的態度有些強硬啊。”
霄晨耐不住性子,上前說道:“要不我帶幾個人下去看看?”
“不行,你這樣正中他們的下懷。”曹凌歆反對道,“還記得之前的那幾個兄弟嗎?對方就是想讓我們耐不住性子,然後逐漸消減我們的兵力。”
“那……怎麼辦?”劉隊長問道,雖然身爲護衛兵的總負責人,但指揮上,還是要依靠曹凌歆的決策和安排。
“敵不動,我不動;記得讓警戒的兄弟們機靈着點,如果光是拖時間的話,那可是我們最想看到的局面了。”曹凌歆說道。
其實她的這句話還有另一層意思,那就是對方並不想拖延時間,此時此刻,不過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罷了。
“最多不過半個小時,他們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千萬不要懈怠!”曹凌歆交代道,說着就見她從口袋裡取出一盒女士香菸,然後十分熟練地點上火;輕吸了一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會是段漫長的煎熬。”
我有些驚訝,玩笑道:“曹領隊,這可有損你優雅端莊的形象啊;怎麼以前沒見你抽過?”
她倒是不以爲意,有些無奈的說到:“我們這些人,常年遊走在刀尖之上,飢寒暑熱、失血重傷,沒染上一點所謂的“惡習”,哪能挺到現在?上次麼,只是碰巧沒帶而已。”
大敵當前,我也沒心情去聽她感慨:“行了,知道你不容易,給我跟嚐嚐。”
曹凌歆笑了笑,把整隻煙盒扔給我:“都送你把,我一會兒要是犧牲了,你也好留個念想。”
我罵了聲晦氣,心說這女士香菸就是花哨,連煙身都是黑色的;我抽了兩口,結果弄了滿嘴的奶油味。
“呸,這什麼玩意。”我有些悻悻然。
“你應該怎麼不習慣。”曹凌歆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這款香菸的產地在荷蘭,它還有個很特別的名字,叫黑夜幽靈。”
“好怪的名字。”
“關於它的由來,還有段很特別的故事,你想不想聽啊?”曹凌歆心氣不錯,問我道。
“那就講講吧。”在我的印象裡,她並不是個很愛閒聊的人,她這樣,估計是想借助這個方式來緩解下心中的壓力吧。
“嗯,讓我想一想啊。”曹凌歆靠在沙丘上,眼望着天空,“據說那是在一百多年前,有個叫艾琳·埃倫的荷蘭人,她和自己的丈夫經營着當地最大的一家農場,兩個人生活富足,也十分恩愛。 ”
“可是後來,她的丈夫因爲癌症去世了,農場也因爲突如其來的冰雹而損失嚴重。”曹凌歆繼續說道,“艾琳·埃倫悲痛欲絕,她沒有孩子,終日與酒精和毒品爲伴,最後終於在精神奔潰中死去。
他們夫妻二人被親人合葬在農場的角落裡,後來,有一位美國菸草商人接管了他們的農場,在裡面種植菸草;
奇怪的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有不只一名用戶反應,使用這座農場中的菸草製作的香菸,會在周圍人少的時候產生奇怪的幻覺;
他們會在煙霧中看到自己死去的親人和朋友,甚至一度有人懷疑,製造商在裡面摻入了毒品。”
“那然後呢?”我問道。
“裡面當然沒有致幻類的藥物,很多家權威的分析機構都沒能從裡面發現什麼特殊的成分;後來人們都說,這是艾琳的執念寄託在了農場裡的菸草之上;
那位菸草商人認爲這是個很好的契機,打造了“黑夜幽靈”這一品牌,那座農場內部的菸草也被限量供應。
每年,這款香菸的產量也不過幾百盒,價格也非常昂貴;據說在東歐的一些貴族圈子裡很受歡迎。”
雖然大部分人都懷疑那些故事的真實性,認爲那不過是商人用來吸引顧客的噱頭,可沒人能給出一個確鑿的證據。現實的人都不會快樂,所以宗教纔會經久不衰;也多虧了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些用科學解釋不通的東西。
“可我怎麼就一點幻覺都沒有?”我不解風情的打斷她道,“曹領隊,您也不小了,怎麼還信這些小女孩的東西?”
“呵,你現在是不會懂的;至於你出現不了幻覺,這也很正常,現在人多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蠢啊。”曹凌歆輕笑着說道。
我還想反駁,可已經沒機會了,因爲劉隊長正一臉驚慌地從後面跑過來。
這下壞了!我心中暗想,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曹領隊!有……有人從後面摸上來了。”劉隊長猛喘着氣說道,“他們人太多,我們好像頂不住了。”
“不對呀。”我疑惑道,“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沒什麼好奇怪的,”曹凌歆說道,“這和黑幫火拼是一個道理。”
我一想也是,這不是打仗,我們護衛隊的***,更多隻是起到威懾的作用;如果雙方都有數量相當的槍械,那它反倒會變成忌諱。
誰都怕兩敗俱傷,誰都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子彈打死;所以,誰也不敢開第一槍。”
可那樣的話,人數少的那一邊往往是吃虧的!
“董先生?”曹凌歆問向正蹲在不遠處閉幕養神的胖子,“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胖子撇了撇嘴:“ok、ok,曹領隊發話,我哪敢不聽?”
“那好,咱們跟過去看看,這片營地一定要守住三個小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曹凌歆說道。
就這樣,我和胖子他們的顧問小隊,加上曹凌歆身邊的七八名護衛,都半彎着腰往沙坡的另一側支援過去。
隨着我們的不斷靠近,打鬥的聲音也越發清晰。
胖子打開了手電,就見十幾個穿着棕色迷彩服的外國人已經藉助着探鉤從沙坡底下爬了上來,正和護衛兵們打鬥在一處;
像曹凌歆說的那樣,雙方都沒有使用手槍,全是使用短刀的近身搏殺,此時地上已經躺下了不少人,生死不明;雙方都有,不過還是對方的人偏多,整片沙灘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
劉隊長一看,眼睛立馬就紅了,大喊了一聲便帶着人衝了上去,一個長頭髮的外國佬十分倒黴,剛一爬上來,就被劉隊長一刀紮在了心窩裡,連慘叫聲都沒有便翻了下去。
我雖然是在兩界島上見識了不少,可哪裡見過這種人與人之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
這和黑幫間的火拼也不一樣,眼前這些人全是招招奔着要害去的,一點花哨動作都沒有,也沒有一點“觀賞性”,可以說是慘烈異常。
我一下子腿就軟了,這時就聽一個十分熟悉的嗓音從沙坡下傳來:“曹領隊,世界可真是小啊,這才幾天,咱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