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特雷蒂那邊燈火通明不一樣,這房間裡只點着一盞油燈,燈光昏暗,兩人的影子,照在牆上,漸漸合成了一個。 即使是強如冷飛霜這樣的女子,也有需要男人撫慰的一面,老媽和老婆同時掉水裡的問題雖然不會問出來,但不妨礙她問出同樣性質的話。
天下和私情誰輕誰重,每個人的答案皆不相同,顯然楊承祖這個答案,很對冷飛霜的心思,居然主動縱體入懷。軟玉溫香,佳人在抱,讓楊承祖幾乎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就在他即將出手,採擷這朵聖潔白蓮時,卻又被冷飛霜溫柔而堅決的阻擋住“不……至少不是現在。大事未完,我……我還是想和你說說話,就這麼抱着你,我的心裡就很踏實。當時起事失敗時,夷人亂銃齊發,彈藥漫天飛,你是知道的,不管武功練的多好,也是血肉之軀,中了彈一樣要死。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一不小心,真的被打中了,最大的遺憾,就是還沒像你那些女人一樣,和你抱在一起。平時一直覺得自己很棒,到了那時,就想着找個男人的懷抱來鑽一鑽,自己可以什麼都不用管,讓男人爲自己遮風擋雨。現在這樣,我就很舒服了,你想的那個……給我一點時間,別逼我好不好?”
她現在的態度已經遠不如似當初那般強硬,甚至楊承祖如果繼續堅持,她可能也會屈從。到口的鴨子,就沒必要那麼急的吃下去,楊承祖也就順從佳人之意,並未真的非要提槍上陣,不過還是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
手與那冰肌玉膚甫一接觸,冷飛霜的身子就一陣劇烈的顫抖,兩條胳膊下意識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討厭!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只想着做這些事,我想和你說說話,談談心,爲什麼非得要做這個呢?”
“飛霜,因爲我很急啊。這次收拾了葡萄牙人,我就要起程回京了,你要留在南方,成立天妃教,經營艦隊。這一下,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重見,你說,我心裡能不急麼?難道要等幾年之後,你才肯給我。”
“我……我會給你的,在你回京之前,我一定會把自己交給你。修女從軍營回來之後那個晚上,我就已經下定決心,當時打這個賭,她以爲我是同她賭,實際我是同自己賭。我告訴我自己,如果連我被夷人欺負了你都可以接納,那我就找不到理由繼續拒絕下去,即便自己再怎麼不甘心,也會遂了你的心願。我贏了特雷蒂,你贏了我,怎麼樣,開心了吧。”
楊承祖得意的一笑“我不是那些世俗之人,不會有那些俗念,再者,我信的過你的本事,怎麼可能真被那些傢伙抓到。我當時知道起事失敗,就怕你中了槍,只要你人沒事,那就一切都好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也不勉強你跟我回京,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我回京之後,你在南方不要做冒險的事。能做就做,撐不住,就去南京投奔我的親戚,總之,不要弄險。”
“知道了。”冷飛霜溫情的用手指封了他的口“我行走江湖好幾年了,自己能夠保護好我自己,你別想太多了。那條約,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要租半個壕境給佛郎機人?這種事可大可小,你現在是大家嘴裡打倭寇的大英雄,可是做了這事,你就要……”
“變成賣國賊了。”楊承祖的手已經攀到那高峰處,五路大軍,牢牢佔領峰頂,懷中佳人羞的面色如蜜,體軟似酥。他無所謂的一笑
“我知道,這種事做了,肯定會有人罵,可那又怎麼樣呢?不管我做多少,那些人也不會想看,他們只關心我哪點做的不好。這種混帳,從古到今乃至到將來,一直都會存在,隨他們去吧。罵我賣國,有本事他們把國賣出那個價錢再說。半個壕境,每年租金兩萬兩,外加朝廷還要在那裡收商稅,很劃的來啊。原本那就是一個荒島,有些土人,也不怎麼尊奉王化,朝廷對那裡影響力很低,連地租都收不上來。現在在那裡可以收商稅,可以收租金,一年兩萬兩直輸內帑不入戶部,這種好事,白癡纔會拒絕。所以啊,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只知道第一萬歲沒吃虧,第二我沒吃虧,其他的,誰在乎。”
冷飛霜這還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親近,縱然已經決定以身相許,但事到臨頭時,仍然覺得周身如遭電擊,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她白了楊承祖一眼,嗔道:“死要錢。你現在經營楊記,身家豐厚,很在意那些稅金麼?你不過是想爲我和我的船隊,提供個碼頭,爲什麼不肯說出來?你騙女孩子的招數那麼多,到我身上,就不捨得用了?”
“不是不捨得用,是我覺得對你這樣的聰明人,再用這些小招數不大好,那船隊是你的,也是楊記的,說到底,都是朝廷的。我爲它找個碼頭補給,可以不受那些大戶豪強的控制,也是爲國出力,不能用來在你這買好。真正在你這買好的,我還沒說呢。”
“是……是什麼?”隨着楊承祖手上動作,冷飛霜的呼吸漸漸急促,似乎已經無力抗拒對方對自己的採擷,只好拼命用語言轉移着兩人的注意力。
“工匠,佛郎機工匠。我在俘虜裡,挑選了幾十個懂手藝的佛郎機人,跟他們已經談好了價錢,讓他們爲你的艦隊服務。將來,他們可以爲你造船,造炮,造槍,就算這城堡,也一樣可以造的出來。當然,造城堡可能比較麻煩,總歸是有個希望,到時候,我們可以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堡,你開心不開心。我們可以住在裡面,喝着茶,看着自己的孩子跑來跑去。當然,那城堡要造的舒適一點,不能像這鬼地方一樣,簡直不是人住的。”
冷飛霜扭動着身子,躲避着對方的進一步侵襲,喘息道:“誰要和你生……生孩子。你就會騙人,還許了玉子做女家督呢。天知道,這城堡的事是不是騙我的,我沒她那麼好騙,這些話,纔不會讓我從你呢。”
“我對玉子說的話,可不是騙她,就像我沒騙你一樣。至於生孩子的事,只要我們做了,就有希望了。”他邊說邊忍不住用手去解冷飛霜的衣服,而冷飛霜已經被他調弄的周身無力,只能聽之任之,可就在此時,外面忽然響起幾聲沉重的敲門聲,特雷蒂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欽差閣下開門,關於條約的事,我想我們需要敲定一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