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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嘯庭給崔邦道指派的活兒,確實不是一般的棘手。
因爲被陳嘯庭抓來的幾人,身份不是一般人,乃是城內四大家族的家人。
這四大家族或許不是最有錢的,但其能量卻不是一般的大,說是上達天庭也是不爲過的。
爲什麼會這樣?因爲人家是官宦之家,權和錢是兩手都在抓,兩手還都比較硬朗。
而且,你還不能把這四大家族分開來看,因爲他們和江南其他豪族多少都有些關係,牽一髮可謂動全身。
當劉奎把人放在按察使衙門大牢內時,崔邦道可真是坐立不安。
而且陳嘯庭還催得急,非要明天就把人給行刑,偏偏當時崔邦道還答應了,誰讓他被陳嘯庭氣勢給嚇住了。
所以,這幾個人必死無疑,崔邦道也不可能因爲這麼幾個人,就和陳嘯庭發生頂牛,那對他是極其不利的。
最終,崔邦道還是來到牢房內,問道:“你們幾個,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就被抓起了?”
即便要殺人,他也得知道中間究竟怎麼回事,以後也好給幾大家族解釋。
其實聽你的就出在了以後才能解釋,因爲中間拖的時間越長,就會導致四大家族的人對他產生懷疑!
懷疑什麼?當然是懷疑他崔邦道慫了,打算殺四大家族的人給陳嘯庭遞投名狀。
如果幾大家族的人這麼認爲,崔邦道就真的危險了,他可有好多黑料在人家手上。
至於崔邦道爲何不現在就去找四大家族解釋,那是因爲他不傻,現在去不就明白着告訴陳嘯庭,自己和幾大家族有勾結!
所以崔邦道認爲得沒錯,他卻是最難的,相比於布政使姚豐安,接着案子的他纔是被放在火上烤的人。
被抓這些人都認識崔邦道,只聽其中一人開口道:“崔大人,我們什麼也都沒做,不知怎的就被抓了過來……”
然而他這話還沒說完,便聽崔邦道呵斥道:“放屁,趕緊給我說實話,否則誰都救不了你們的性命!”
也只有通過這種嚇唬的方式,崔邦道才能逼迫這些人說實話,雖然他並不能救這些人的命,但真相對他來說很重要。
被崔邦道唬住後,這些人紛紛講述了自己被抓的經過。
總結起來的就是說,這些人在礦上監工,正在欺壓礦工時被抓住的。
這難道是要安撫礦工們?崔邦道暗自揣度道。
這可一點兒都不開玩笑,之前因爲東廠逼迫太甚的緣故,確實發生過礦工和鹽工鬧事的情況。
得知了真相之後,崔邦道便不在房間裡多待一秒,直接轉身就離開了。
不管後面的人如何求他,崔邦道都沒有絲毫猶豫,因爲這些人在他眼裡已經死了。
八月初十,也就是這些監工們被抓的第二天,這便到了陳嘯庭規定的斬首時刻。
崔邦道直接命人將被抓的幾人拉到了刑場,但他本人卻沒有出面,因爲他在早晨起牀的時候崴了腳。
五輛囚車,在日當正午之時,被拉到了南安府的菜市場。
不管在什麼時候,殺人都是一件大事,對沒有多少樂子的窮苦百姓們來說,更是難得的稀奇事。
所以當囚車被拉到菜市場後,這裡已是人山人海,甚至還有人把買好的菜葉子砸向了囚車。
現場人聲鼎沸,給維持秩序的差役們帶來極大的麻煩。
這些都是按察使衙門的差役,錦衣衛一個人都沒出,給外人的感覺就是按察使衙門在辦案。
雖然崔邦道沒有出場,但按察使衙門卻派出了屬官,這人負責支持斬首行刑之事。
事實上,這種斬首行刑的事崔邦道本就不用出席,之所以這次還要故意崴腳,完全是做給陳嘯庭看的。
“此五人煽動鄉民,意圖謀反,此等人神共憤之事,必從嚴重判處……”
說道這裡,站在高臺上的官員更是大聲道:“依大明律,判此五人斬立決,即可行刑!”
說完這話,這名按察使衙門的官員從桌上拿起令牌,然後往前方扔了去。
此刻五名人犯全都被堵了嘴巴,而且還被矇住了腦袋,根本無法爲自己辯解。
人犯如此神秘,圍觀百姓們心中本就疑惑,此時聽當官兒的說這些人是反賊,他們就更加炸開了鍋。
這世道,居然真的還有人謀反,平平安安活着難道不好嗎?
百姓們都是這樣在想,他們根本不會去思考,官員說的也可能是假話。
“反賊該殺!”
“殺了他……”
在一片叫叫囂聲中,劊子手們掄起了鬼頭刀,衝刀鋒上噴了一口酒後,隨即便猛力向面前的脖子掄去。
而後人頭落地,鮮血猶如噴泉般衝上了天,落下後直接撒在了圍觀百姓的身上。
一般來講,站得靠前些的都是膽子大的,此刻他們顧不得的擦臉上的血,而是拿出了準備好的饅頭。
站在遠處閣樓上,陳嘯庭目睹着百姓們蘸人血饅頭,還是被這個時代人們的愚昧所驚訝。
“大人,這個崔邦道居然不來,簡直沒把您放在眼裡!”
說這話的自然是牛景雲,他一直都是跪舔陳嘯庭的,此時自然要爲陳嘯庭鳴不平。
陳嘯庭只是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可別亂說,都是朝廷官員,只需要把皇上和朝廷放在心上就好!”
“大人教訓得是!”牛景雲低頭道。
事實上,只要崔邦道把人給殺了,那麼對陳嘯庭來說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首先他表明了自己和豪族們斗的態度,通過崔邦道來做又不至於過於激化矛盾,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而在另一頭,坐在衙門後堂喝茶的崔邦道,此刻的正等着菜市口的消息。
沒一會兒,一名小廝打扮模樣的人出現在他面前。
“老爺,人已經殺了!”小廝很是恭敬答道。
崔邦道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異常苦澀,這下人家就懷疑他的立場了,搞不好就會被人誤解。
“老爺,要不要知會那幾家?”小廝悄聲問道。
可這問話,卻讓崔邦道目光便冷,看得這小廝撲通一聲跪下後,他纔開口道:“老爺要怎麼做,難道還要你來教?”
這話可以說很不客氣,把這小廝嚇得是戰戰兢兢,他的性命可全看崔邦道的心情。
“回去,自己領二十鞭子,長長記性!”崔邦道冷聲道。
這小廝他用了多年,所以他怕換了人不習慣,否則此人必死無疑。
“多謝老爺寬宏大量!”小廝連連叩首道。
而崔邦道則揮手讓他消失,他現在心煩得很,針對目前困局必須要想出對策。
還是那句話,誰都可以不急,他這個旋渦中心的人不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