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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北鎮撫司大門口,看着外面已經出現的官員們,陳嘯庭表情變得凝重。
“去北城千戶所,讓王忠德調兩百人過來!”陳嘯庭下令道。
北城千戶所離北鎮撫司最近,而且還是由陳嘯庭的心腹所統領,從這裡調人自然最合適不過。
北鎮撫司此刻雖有幾百號人,但爲了安全起見,陳嘯庭還是決定調人增援。
“把黃明軒這逆賊交出來!”外面的官員們大肆叫囂。
他們現在處於極度亢奮中,既然已經把王若林和黃庭都揍了,那接着把北鎮撫司闖了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北鎮撫司內,陸陸續續有校尉被派出來,這些都是內設四司的人。
“加強戒備!”陳嘯庭冷聲道。
說完這話,陳嘯庭就轉身進了衙門,他得向嚴林把事情問得更清楚。
同時他還要考慮……把嚴林和黃明軒送出衙門,這樣一來也就把麻煩送走了。
可真要做這事的話,卻也不是那麼簡單,因爲這算是他主動作爲。
而一旦主動作爲,後面就會引來更多的事。
比如你把人送回去後,該不該幫忙協助護衛?所謂送佛送到西,在皇帝眼裡陳嘯庭就該繼續幫。
這樣可就難有個頭,其中風險也會變得很大,這是陳嘯庭不得不擔憂的。
之前陳嘯庭敢打敢拼,那是因爲他上升空間巨大,所以才願意捨命相搏。
如今他已是指揮同知,再這樣做便非明智之舉了,他總還是要替未來考慮。
而此刻在錦衣衛的衙門外,官員們叫囂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副要把北鎮撫司拆了的表情。
這還真不是吹的,他們今日已經犯下了多項“大罪”,闖個北鎮撫司也就不算個事兒。
更何況還有法不責衆的道理,他們的人越多就越安全,其膽子也就越大。
再說皇宮之內,官員們從玉虛宮外撤走之後,禁宮才真正安靜下來。
因爲得知京城不太平,蟄伏了半年的劉瑾忠按捺不住了。
於是他打着彙報情況的名頭,就從京城外連夜趕了回來,在路上他了解到了京城的更多信息。
憑藉他多年的經驗,他便知道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斗爭。
如果不在當前時局內大放異彩,這對劉瑾忠來說是一大損失,所以這也越發堅定了他入宮的想法。
此刻,劉瑾忠站在玉虛宮的迴廊下,一名小太監悄悄來到了他身後。
“公公,剛剛得到的消息,黃庭被官員們一頓痛毆,連左腿都被打折了……如今正往太醫院送呢!”
聽到這個消息,劉瑾忠嘴角忍不住浮現出笑意,然後他便揮手讓這小太監退下。
繼方纔得知王若林被砸破頭後,如今劉瑾忠又被打斷了腿。
這兩位狼狽不堪逃離,可算是把東廠和錦衣衛的臉丟盡了,這不正是他西廠崛起的機會?
此刻,劉瑾忠迫切想要見到皇帝,把這差事接到自己手上。
雖然差事很燙手,但劉瑾忠對權力的渴求蓋過了懼怕。
他是個無根之人,爲了上位什麼都幹得出來,只要能坐上司禮監掌印的位置,他也就了無遺憾了。
只不過,他已經在宮門外等了近一個時辰,皇帝都還沒有召見他。
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傳來,對身子骨本就不行的朱瑜雋帶來了重擊,以至於他竟暈厥在道榻上。
幸好旁邊侍奉的太監手疾眼快,朱瑜雋纔沒從道榻上滾下來,那樣還指不定出多大事。
被扶到榻上,朱瑜雋徐徐醒轉過來,此刻一股恐懼感從他心頭涌起。
他御極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乾綱獨斷,雖然也有人發出反對聲,但卻從未有今日這般失控過。
朝局有失控之憂,皇帝雖爲天下之主,但同時也是權力的奴隸,有任何一點失去權柄的可能,對朱瑜雋來講都極其難受。
“黃庭這個廢物!”朱瑜雋忍不住罵道。
黃庭被打斷了腿才撤退,這顯然是官員們太過分的緣故,但朱瑜雋首先罵的卻是家奴。
緊接着他又罵道:“王若林也是個廢物……朕給了他機會,他就是這般辦事的?”
相比於黃庭,王若林確實更讓朱瑜雋生氣。
黃庭好歹還和官員們周旋了許久,王若林卻是話沒說兩句都被人掄翻了,實打實的廢物一個。
大殿裡就只有朱瑜雋一個人在罵,但聽的人卻更多,其中就包括了司禮監掌印俞培忠。
“你倒是看的好熱鬧!”
皇帝冰冷的聲音,讓俞培忠一陣膽寒,只見他直接跪在了地上。
“皇上……這二人確實辦事不力,但請皇上切莫爲此氣壞了身子!”俞培忠小心勸慰道。
“別說這些沒用的,如今黃明軒被圍在了北鎮撫司,你說該什麼辦?”
面對皇帝提問,俞培忠只能儘可能回答妥帖一些,於是他說道:“回皇上……這些官員們言辭激烈,想來是被奸人蠱惑,或許可以派出德高望重的老臣,對他們進行勸說!”
這個辦法俗稱和稀泥,上次汪海事件就是這麼辦的。
但這次卻和汪海事件不同,這些官員們已經對皇帝家奴動手了,這是對皇權的巨大挑釁。
所以這事兒絕不能和稀泥,必須要用最酷烈的手段,將這股邪氣壓下去。
“所以說,朕就沒個人能靠得住,就連你也靠不住了!”朱瑜雋發出冷笑。
俞培忠明明知曉其中關竅,卻還說出這種和稀泥的辦法,這讓朱瑜雋感到極其不滿。
俞培忠叩首於地,而後道:“奴婢有罪,請皇上責罰!”
朱瑜雋盯着地上的俞培忠看了好一會兒,心頭的不滿才逐漸消去。
這麼多年來,俞培忠對他一直忠心耿耿,如今年紀大了,朱瑜雋也不想逼迫過甚。
當然,朱瑜雋願意對他網開一面,也是因爲有備胎可以用。
“請罰就不必了,回去收拾一下……去朕陵寢監督工程吧!”
皇帝的聲音冷漠而嚴肅,頃刻間就剝奪了俞培忠的權力,將其發配到了皇陵。
心中雖大感失落,但轉瞬間俞培忠卻也一陣輕鬆,不管怎麼說他都能避過這次危局了。
更何況,皇帝也沒剝奪他司禮監掌印的名號,足可保他接下來安享清閒。
“奴婢領旨!”俞培忠鄭重叩首。
“去吧!”
“奴婢此去,再不能侍奉皇上跟前,還請皇上珍重!”俞培忠眼角泛出淚花道。
畢竟是多年的主僕,這一刻俞培忠流露的是真情實感。
待俞培忠離開後,朱瑜雋半晌之後才恢復了心緒平靜。
把俞培忠從司禮監支走,是爲了給年輕人騰出位置來,這樣下面人才有衝勁兒。
而朱瑜雋要釣的第一個人,就是此刻等在門外的劉瑾忠。
“傳劉瑾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