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醫院這種地方，每天最常見的場景是生離死別。
所以啊，活着的時候，一定要讓自己幸福快樂。
因爲死，要死很久很久。
是啊，不管生了多嚴重的疾病，只要還活在這個世，總歸還有希望。
姜淶站在那裡看了許久，直到站得腿有些麻木，她在轉身回去。
等她樓，一號手術室的門依然沒有打開。
而病房外，只有姜亦琛獨自守在那裡。
見她回來，他從長椅站了起來，“姜亦寒那邊手術結束，他過去看看情況。”
“哦。”
其實，姜淶這個時候，一點兒也不關心陸時衍去哪裡了，在做什麼。
她只希望姜宗明能夠手術成功，夠了。
姜亦琛望着她蒼白的側顏，動了動脣瓣，“你過去坐會兒，別累着自己。”
“我沒事。”姜淶低喃着，固執地站在那裡等着。
姜亦琛也沒有勉強她，只是陪她一起站在那裡。
可是，這場手術真的很漫長。漫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急救手術室的門才終於被打開。
即使站在那裡什麼也不做，也是很消耗體力的事。
姜淶看着從手術室裡走出來的醫生，雙腿麻木得幾乎挪不開腳步。
還是姜亦琛扶着她，一步一步走過去。
姜亦琛望着走在最前面的醫生，率先開口，“醫生，手術進行得怎麼樣？順利嗎？”
那位主刀醫生摘掉口罩後，一臉凝重地對他們說道，“很抱歉，病人失血過多，又被傷到內臟，我們真的盡力了。”
我們盡力了……
盡力了……
這話的潛臺詞是，雖然盡力了，可是依然沒能挽救回病人的生命。
姜淶踉蹌地往後退了兩步，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小生薑！”
耳邊，似乎還能聽見姜亦琛急切的呼喚聲，很近又很遠。
她想睜開眼睛回答他，可是眼皮太沉，四肢無力，她根本沒辦法動彈。
當最後一絲潛意識也從肉體剝離，她便徹底陷入黑暗當。
…………
姜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
這一覺，她睡了整整十二個小時。
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
不過憑藉着空氣消毒水的難聞氣味，她能判斷出自己還在醫院裡。
頭很重，兩邊的太陽穴在隱隱作痛。
她保持睜眼的姿勢，盯着天花板看了近十分鐘。
空白一片的腦袋才漸漸恢復清明，她想起來了，想起昏迷前醫生跟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老爹！
姜淶猛地從牀坐起來，由於起得太急，全身又軟綿無力，她直接跌回枕頭。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被一隻大手牢牢握着。
而她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一下子把趴在牀邊的男人驚醒了。
“小淶，你醒了？”
陸時衍按開牀頭燈，突然的亮光讓姜淶不由又重新閉了下眼睛。
緩了幾秒鐘後，她才適應這樣的光線。
眼珠轉了轉，她的目光才逐漸有了焦距。
“感覺好點兒沒有？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陸時衍說着，伸手過來要摸她的額頭。
姜淶往旁邊側了側臉，避開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