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老大人去外地會友的消息,蘇家祖宅的人聽說之後,一個個非常愕然。
按理來說,蘇家老大人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曾做過這般糊塗的事情。
這一次,他的行事,受傷最深的是蘇鎮磊嫡兄弟三人,原來在蘇家老大人的心裡面,他最偏愛的兒子是蘇家三老爺。
蘇鎮磊的心裡面比兩個弟弟還要難受一些,他一直以爲蘇家老大人的心裡是愛重他,因爲他是嫡長子。
如今有蘇家老大人跟着蘇家三老爺一家人不告而別送嫁的事情發生,讓他心裡面有重重的受挫折感。
蘇家二老爺很快的反應過來,他派人去探望留守三房的人,結果來人回報,三房的宅子裡只留下看守的人,三老爺一家人全跟去送嫁。
“荒唐,老三一家做下這樣的荒謬事情,父親到底年紀大了,也跟着他胡鬧一番,讓外人知曉,實在太丟我們蘇家人的名聲。”蘇家二老爺很是憤憤然的跟兄弟說話。
蘇鎮磊和蘇家小老爺聽他的話,很是不相信的傳那人進來問話。
那人一臉誠實神色答:“我去三房的時候,守門的人,是把我擋在門外。
後來,我沒有法子,只能尋到附近一個茶鋪裡候着,想等着有認識的人出門來,再悄悄的問一問事情。
茶鋪裡的人,三房這一向是緊閉門戶,難得的有一天大早上開了門戶,顯得熱鬧了一些,大家遠遠的瞧了瞧,見到是一家大小都上了馬車,看樣子是要遠行的樣子。”
蘇鎮磊和蘇家小老爺總覺得他打聽得太過浮面,兩人匆匆派身邊機靈人去打聽情況。
蘇家二老爺則是相信身邊人,他點頭示意他退下去之後,他跟蘇鎮磊和蘇家小老爺說:“事情已經這樣了,我們只能慶幸他們那幾房已經分了出去。”
蘇鎮磊苦笑瞧着他,說:“活了半生,彷彿纔剛剛明白一些事情,這種滋味不好受。”
蘇家二老爺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說:“也總比一直糊塗到老要來得好。從前我一直不明白,爲何三房的女人和孩子這般的膽子大,如今我心裡有數。
他們一直是憑仗着父親的勢,只是我們被父親平時舉止所迷惑,纔會誤以爲他心裡重視嫡勝過庶。
母親比我們精明,大約早已經明白父親的心思,纔會任由着三房去行事,免得把家裡那層紗扯破了,再也無法共存下去。”
蘇鎮磊微微低頭沉思,蘇家二老爺和蘇家小老爺交換一下眼神,有關大哥大嫂夫妻事情,他們旁邊的人,瞧着心急卻只能無奈。
何況蘇豐道已經大了起來,那個孩子執意今年要參加舉人考試,何償不是因爲家裡氣氛的影響。
蘇家二老爺和蘇家小老爺交換眼神,蘇家二老爺伸手戳一戳弟弟,無聲說:“你問。”
蘇家小老爺輕撫衣襟一下,又輕哼一聲驚動蘇鎮磊之後,他低聲問:“大哥,聽說你在城外那個女人的介紹下,你又收了一個女人入懷?”
蘇鎮磊滿臉驚怒神色,說:“小弟,休得胡說瞎攀扯,我幾時又收了一個女人,我都不知道的消息,爲什麼你會知道得清楚?”
蘇家二老爺把蘇家小老爺往他身後一拉,他笑着說:“大哥,這消息我們如何得知,那都是你那小妾的能力和本事啊,她的手伸得長啊。
大哥,你這一輩子所遇到的女人,我瞧着就沒有一個本事差的女人。實際上我們瞧來瞧去,發現也只有大嫂心眼不多,偏偏你從來不相信她。”
唐氏與蘇家嫡兄弟年少就相識,她是真心把蘇家小老爺當自己弟弟看待過的人,她嫁進來之後,待兩個嫡弟弟不薄。
哪怕是妯娌之間有了介懷的事情,她在大方向上面從來不曾薄待過兩個嫡弟弟。
蘇家二老爺和蘇家小老爺的心底裡,還是敬重唐氏這個大嫂,這也是他們的妻子只敢暗地裡嘀咕說話,不敢在外放話的根由。
蘇家小老爺覺得長兄最喜歡在人前表現出來,唐氏對他不住的樣子,實在是瞧得久了,就很有些沒有意思。
他探頭出來說:“大哥,你也怨不得這般讓外人去猜想。
你那妾室收留一個弱女子,那個弱女子又不是無處可去的人。她在城外陪你小妾和庶女一住多月,我聽別人說,那女子的兄弟跟人說,那人已經被你收用過,是容不得你退了回去。”
蘇鎮磊聽後冷笑了起來,說:“既然如此,那就由着去吧。我一個大男人,容得了別人沷污水,卻容不得別人的私生子。”
蘇家二老爺輕舒一口氣,他的心裡在還是相信蘇鎮磊,糊塗了好幾次之後,他如今再也經不起糊塗事情。
蘇家小老爺瞧着蘇鎮磊說:“大哥,你那三個女兒等到年滿十四歲後,你就把她們打發出去吧。
你想一想父親做的事情,再想一想你做的事情。道兒和君兒年紀大了,都會分辨一些事情,你別傷了孩子們的心。”
過後,蘇鎮磊傳了蘇家老夫人身邊派着物質給城外的婦人,他下令下去,那四人就由他全力負責。
蘇家老夫人身邊管事婦人輕舒一口氣,蘇家老夫人把蘇鎮磊身邊妾和庶女打發出去,到底是不想傷了兒子的心,多少還是會貼補一些家用給城外。
有蘇鎮磊的下令下來,蘇家老夫人就此可以不用每季去補貼東西進去,而莊子裡收益不用分出去,蘇家老夫人手裡也鬆快。
蘇家老夫人默許下來,她悄悄尋唐氏說了說,只是唐氏表現得平淡。
蘇家老夫人心裡明白,她一樣是經過情劫的人,唐氏是已經放下來的人。
再說蘇家老夫人也擔心蘇鎮磊再犯同樣的錯,她對長子的優柔寡斷的性子,一樣是有些擔心。
唐氏反而擔心蘇家老夫人的心情會受影響,她每天午時過後,會抽時間帶着一對小兒女過來吵一吵蘇家老夫人。
主院裡,白天裡,人來人往,蘇家老夫人是安靜的時刻不多。
因爲她知道是兒子兒媳婦的孝心,她就由着他們去行事。
夜裡,安靜下來,蘇家老夫人笑着跟身邊人說:“孩子們太過孝順了,有時也有些受不住,約束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