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芷因爲林望舒的事情,她很是關注了一些外面的消息。
她聽說別人家外放官員的地方之後,相對林望舒現在沒有外放的機會,她反而有一種放心。
只是她這邊剛放心,那邊林望舒接到外放安南城的縣長職務,而且是第二日就要動身。
一時之間,林家人剛知道確定下來的消息,由園先忙亂起來。
明氏親自過來看守打包行李,小王氏直接去長房請示林家長房小夫人安排馬車的事宜。
蘇青芷早先已經打包了一些包袱,現在她把打點的東西說給明氏聽,她聽後點頭好幾樣東西要先行帶過去,別的一些不常用的東西就先留下來。
明氏特別提點,由園裡的廚娘等到蘇青芷和孩子們走後,就直接到菜園廚房當差。
林望舒明天走的時候,由菜園的廚娘一家人跟從過去。
這事情,明氏早先跟蘇青芷提過,剛好那一家人全部能夠用得上,林望舒也點頭應承下來。
明氏瞧着蘇青芷這邊妥當,她又急急的回去,她事先讓管事婦人跟廚娘透過風聲,可是現在事情急,她還是早些過去安排。
蘇青芷把打理過的東西,再一次清點一次之後,她用紙記得詳細。
臨近午時,林望舒從官府交了手上的差事,他趕了回來,有些事情,他還要與家人商量。
林望舒回來的時候,他在換衣裳的時,蘇青芷幫着他一起整理衣裳,她順帶跟他提了提明氏的安排和提議。
林望舒伸手摸一摸蘇青芷的頭髮,低聲說:“我得到的消息,安南城出了事,我要趕着去接下差事。
我明天不帶廚娘一家人出發,我先帶上能用的人手,先一步去接過差事。
等到那邊情形穩了下來,你和孩子們在一起過去。”
蘇青芷略有些心慌起來,可是她瞧着林望舒面上的神色,只有那一往無前的神色,她笑着點頭說:“好,我聽夫君的話。”
林望舒再伸手摸一摸蘇青芷的頭,他跟她說:“我先去和家裡人商量一些事情,我忙完纔會回來,你就別管我了。”
林望舒走後,蘇青芷又按蘇豐道曾經提過的方法,再把一些行李整理出來,而簡化成三個包袱。
蘇青芷趕去菜園跟明氏說了說林望舒的意思,明氏聽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說:“聽舒弟的意思,只怕這一路上,他是不會有任何的耽誤。”
蘇青芷瞧着明氏輕點頭,明氏這時節瞧着蘇青芷的神色。
明氏慶幸蘇青芷不是弱婦人,她反而比一般的內宅婦人自立許多,她的身邊也不太喜歡事事有人張羅着行事,蘇青芷是習慣事事親力親爲的人。
蘇青芷很快的出了菜園,林靜琅在院子門外瞧見她,她很是歡喜的撲了過來,她笑着跟蘇青芷說:“母親,我和弟弟還有大侄子跟着姐姐撲蝶玩耍。”
蘇青芷彎腰抱起女兒,又用帕子擦拭她面上沾上的灰塵,她笑着問她說:“那琅兒爲何又回來了呢?”
林靜琅掙扎着下地之後,她仰頭跟蘇青芷說:“母親,我來尋大姐姐要網子,二姐姐和我說網子爛了,撲不了蝶。”
蘇青芷由着她往菜園行去,只是跟追在她身邊的小丫頭招呼道,好好瞧着小姐和少爺們。
蘇青芷往由園走的時候,她還是彎了過去,果然在三房主院外面,她瞧見孩子們在撲蝶玩耍。
其實蘇青芷也不太明白,天氣剛暖和,林家三房院子外,怎麼就會有這麼多的蝴蝶。
林廣輝自然是坐着拍巴掌的人,林廣用的長子天天則是守在他的身邊。
天天的小臉完全是嚴肅的神情,他嚴守在林廣輝的身邊,這種大侄子照顧小叔的樣子,多少還是讓蘇青芷瞧着歡喜不已。
林廣用的長子大名還不曾定下來,蘇青芷聽明氏提了,是老祖宗的意思,要爲天天挑選一個合用的名字。
蘇青芷想到由園的事情,她也只在近處停了停,便不得不往由園行去。
蘇青芷回到由園之後,常福和常安在院子裡說話,她們見到她回來了,她們不約而同的行近過來。
蘇青芷瞧着常安說:“常安,我會讓管事婦人和你夫家商量吉日,你安心出嫁。”
她轉頭瞧向常福說:“常福,我這一時還不會太急着走,你的親事,也不是一時兩時的事情,終身大事,總要求得兩廂情願。”
蘇青芷從來不曾想過常福的親事竟然會起波瀾,她以爲象常福的品貌和性情,只怕是許多人要求上門的好人選。
結果如蘇青芷所想,林家家生子裡面,許多的母親爲兒子求娶常福。
明氏管事婦人也爲常福挑選了合適的人,只是後來那人的兒子卻過來跟常福說,他的心裡面,從來是仰望着常福,從來不曾想過要娶常福爲妻。
果然林家的小廝認識幾個字之後,在常福面前說仰望的時候,常福反應過來之後,她很是羞惱不已,自然這門親事不成。
常福在蘇青芷面前很努力的裝出象平常的樣子,可是她紅了的眼圈,到底還是透出了幾分不同神采。
蘇青芷追問下,她說了實話,蘇青芷反而替常福慶幸,她跟常福說:“你是有大福氣的人,在這樣的時候,能遇見這麼一個直性人。
他跟你說了實話。這門親事成不了,是你的福氣,是他的損失。”
明氏管事婦人也不曾想過平時瞧着穩重順眼的小廝,他在背後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和小廝的父母是有那意思,可是還不曾跟常福提過一字。
明氏管事婦人來跟蘇青芷道歉,蘇青芷笑着說:“我身邊的大丫頭,可不能許給心裡已經有了人的小廝。”
明氏管事婦人很是驚訝的瞧着蘇青芷說:“小夫人,他的孃親跟我說過,他還不曾開竅。”
蘇青芷瞧着她笑了起來,說:“你和那人的孃親關係不錯吧?”
明氏管事婦人輕點頭之後,蘇青芷看了這麼多年的話本子,理論知識還是非常的豐厚。
一個在衆人眼裡穩重的小廝,他心裡沒有人,他是絕對不會違了長輩的心意,主動放棄一門對他明顯有利的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