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個小丫頭片子,當着我的面就血口噴人啊。你的小臉是有幾分姿色,可是也不值得男家出二十兩銀子吧。
你爹孃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話,你說哄一鬨不懂事的孩子吧。
哧,這笑話好笑啊,明明我做了好人,結果現在我成了壞人。”
“嗚,你胡說,我娘跟我說得明白,你跟他們說的是親事。
我娘跟你們家的婦人說了,我要等上兩年契期纔到,你們那婦人應承下來,說那一門親事,可以容我在主家多待一兩年。”
“這聽上去象是那位安夫人騙了丫頭家的爹孃,二十兩銀子的親事,是不多,可也不是沒有啊。”
“這做爹孃的不貪財,也不會這樣的上了當。這個丫頭也是一個傻的,這樣的事,應該要先想法子打聽一番才能成事啊。”
“那位官夫人還不錯,這個時候還願意護着這個小丫頭,這小丫頭命不錯,可惜這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也沒有人敢娶這個丫頭了。”
蘇青芷沉默的瞧着眼前的人,聽着她們說話。這樣的事情,是非過錯其實已經擺在面前來。
安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她擡眼瞧着蘇青芷,只見到她的神色很冷靜,安夫人心裡很是怒火。
蘇青芷這般的年青,可是她比經年的老人還沉得住氣。
從前她帶着人鬧上門來,一般情況下,縣長夫人都會做一些和稀泥的事情。
而蘇青芷的行事出乎意料,她竟然直接由着各人說話,她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旁人說話。
安夫人衝着蘇青芷說:“林夫人,我要你爲我做主,我不能白白丟了二十兩銀子。這個丫頭不管如何都要進我們安家,至於她進來會如何,我是有權處置她。”
蘇青芷心裡多少明白劉夫人爲何不肯放了丫頭的原因,原來有關安夫人的傳聞,還是有幾分的的可靠。
蘇青芷很是輕淡的瞧着她說:“一僕不可能有兩主,她與劉家還有兩年活契,那兩年活契時期,除非劉家開恩,願意以別的方式放她走,要不然她是不能離了劉家。”
安夫人聽了蘇青芷的話,她嘲謔的跟大聲音說:“劉家那個糊塗人,我都說了出十兩銀子,把那丫頭餘下兩年買了過來,可是她就是不肯放手。
她就不擔心那個妖媚子在家裡爬了她家老爺的牀,我是好人做好事,最終還讓人誤會了。”
劉夫人聽安夫人的話,她冷笑着說:“這個丫頭在我家做了那麼多年的事情,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瞧得明白。
你別把你家那些狗屁爛事,全安在在別人家去。
我家大人的眼裡從來不會瞄準內宅裡行走的丫頭,他也不是那種由着人胡亂爬牀的人。”
蘇青芷覺得這時候已經不用她來斷是非,她瞧着門外的人,說:“全散了吧,這樣的小事情,她們兩家自行去扯清楚。”
蘇青芷轉身走了,門房趕緊合上院子門,他的頭都給這些女人吵得有些暈頭。
林宅門外的人,全是一臉愣怔的神色,然而她們面對合上的院子門,她們仔細想一想蘇青芷的話,一個個也覺得沒趣起來。
看熱鬧的人散了,劉夫人扯着丫頭衝着安夫人說:“這事情,還沒有完,等到你家男人來了,我們再去說一說,你們家想搶我家的丫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夫人愣愣瞧着林宅的院子門,她的手擡起來,然而她想起蘇青芷那雙冷靜的眼眸,她突然沒有那種衝動。
門房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動靜,直到門外的人全散了,他特意去尋了廚娘說:“全走了。”
廚娘笑着說:“哼,她們也太小瞧我們的主子,這樣簡單的坑,我們家主子纔不會去跳。”
門房瞧着自家女人笑了起來,他從背後把那根棒子拿了出來,說:“你把棒子收好吧。”
廚娘接過木棒之後,她想起她和蘇青芷往回走的時候,兩人見到常順雙手握着砍柴的恨,就站在轉角處的樣子。
廚娘把常順做的事情說給門房聽,他聽後說:“你們女人和小丫頭都能如此有用,日後,我一定要更加的有用。”
廚娘瞧着自家男人歡喜的笑了起來,蘇青芷可是當着她的面,誇獎過她的眼光不錯,說她的男人還是能頂事,是一個大男人。
蘇青芷回到房裡的時候,林靜琅和林廣輝姐弟剛剛醒過來。
蘇青芷原本要走過去,只是她伸手的時候,她感覺到衣裳上面的溼潤,她只能笑着先衝兒女們笑了笑,立時進內裡換了外衣再出來。
蘇青芷換了乾的衣裳出來,她牽着一對兒女走出去,三人站在屋檐下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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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琅嘟着嘴,說:“母親,雨都不乖,我們不能出去玩。”
林廣輝拍着雙手,笑着仰頭望着蘇青芷說:“母親,玩。”
蘇青芷伸手摸一摸他們的頭,笑着說:“等到雨停了,再出去玩。這一會,你們的夥伴也不會出來玩耍。”
林靜琅和林廣輝站在門外看了一會下雨,他們等不來雨停下來,只能很是不悅的牽着蘇青芷的進了房。
林靜琅主動要求蘇青芷唸書給她聽,而林廣輝則是要看畫本子。
常福出去跟廚娘打聽清楚外面的事情,她聽後一臉氣憤的跟廚房說:“那位安夫人這樣的大的年紀,她還要做那種沒有臉皮的事。
她是以爲人人都是傻的,她給別人二十兩銀子,也不想一想,那丫頭爹孃是傻的,那丫頭經劉夫人調教過,她可不是傻的。
那個丫頭一向是劉夫人身邊忠心的人,是生得好了一些,可是卻不是那種妖媚人。我聽說人說,那個丫頭很會避着家裡的男主子們,從來不會主動捱過去。”
廚娘瞧着常福笑了起來,說:“我們當下人的人,一定要待主子忠心,也要守得住本分。你看,正因爲你如此,主子纔會這般爲你的親事操心。
主子爲你想得長遠,那位王小夫人的弟弟條件不錯,可是那樣的人,對我們這種身份的婦人卻不是良人。
我們女人嫁人過日子,要想過得舒服,就不能嫁給那種將來有可能時時覺得我們身份太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