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語秦天雖然不會講,但是他卻會聽。 不單單是德語,歐洲諸國的語言,他大都能聽懂。在潛龍特戰隊時的,他專門進修過語言學,熟練的掌握了英文和俄文。而其他歐洲國家的語言,也都能聽個大概。
其他人除了阿成,都在德國、荷蘭等國家長大,又哪裡會聽不懂?
張鑫聽了那警察的報告,不禁皺了皺眉,旋即擡了擡手,招呼了一個保鏢過來。
那警察顯然被這副陣仗嚇到了,手槍一轉,瞄準在了張鑫的身上,色厲內荏的喝止道:“不許動,雙手抱頭蹲下!”
現場倒下的五個少年,還不知道死活,地上散落着這麼多槍支,這警察又怎麼敢放鬆半點?
“哼!”張鑫雖然在田未明和秦天身前顯得恭敬,不過在外人面前,他又恢復了張家德國代理人的氣勢。他冷哼一聲,目光中閃過一絲冷色,看了那警察一眼,說出流暢的德語:“你知道我是誰嗎?”
張鑫話一出口,那兩個警察就愣了一下,如此流暢的德語,絕不是國外遊客能掌握的。
“我認識你們警長,今天這事情,我倒也要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等兩個警察反應,張鑫臉色冰冷,一字一句的重重說道:“我張家企業在德國的安全,德國政府要如何保證?”
兩個警察一聽張鑫的話,立刻就瞪圓了眼睛。在的德國東方人面孔本來就少,而有名的東方人就更少了,張氏企業在整個德國也只有一家。
“這……”那兩個警察一驚,爲難的看了張鑫一眼,咬了咬牙又說道:“這位先生,還請你配合一下,等到我們的人來了,一切自然會清楚。”
雖然兩人不清楚張鑫身份真僞,不過態度卻已經好了不少。可見張家在德國的勢力,也可從側面看出,大和會和紀家的厲害。
荷蘭和德國相鄰,張家卻沒有辦法將張芸倩從阿姆斯特丹救出,這紀家的厲害可見一斑。
張鑫又冷哼一聲,不再說話,不過兩位警察也已經收了槍。因爲秦天及田未明幾人,絲毫沒有反抗或者逃走的意思。而張鑫擺出張家的架勢,這兩位警察也不敢不給面子。
“糟糕!”卻不料,就在這時候,那賀軒轅突然臉色劇變。他的聲音一出,半蹲在地上的田詩也搖了搖頭,衆人都看見,他的手指從地上一個少年殺手的手腕放開。
衆人頓覺不妙,心中涌起不安。果然,賀軒轅和田詩對視一眼,俱都嘆了口氣:“這幾人……都死了。”
這五個少年殺手,此時已經全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
秦天眼皮一跳,他知道自己出手的輕重,絕不會將那少年失手殺死,頂多就是摔暈。而其他人,也不可能一下就將少年殺手打死。
賀軒轅雙手巨力,鉗住兩個少年殺手的脖子,只能是將兩個少年窒息暈厥,絕不會致命。除非他繼續掐住兩個少年殺手,兩人或許會被他掐死,可是他那時候已經放下。
而被田詩擊倒的兩人,一人是因爲腦袋遭到重擊眩暈,另一人則是被他的遊身八卦打飛,都不會有性命之憂。
每個人出手都極有分寸,絕不可能置人於死地。可是現在,這五個少年殺手卻命喪黃泉,解釋起來恐怕也只有一個原因:
自殺!
五個少年殺手知道事情敗露,自己會落入秦天等人的手中,爲了避免走了風聲,所以在最後一刻全都服毒自殺!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手段,從古至今一些殺手爲了保守秘密,寧願赴死。
原本沒死人一切都還好說,可是現在鬧出了人命,還是五個未成年人。
那兩個警察眼皮頓時一陣亂跳,手忙腳亂的又摸出了槍,對準衆人:“先生,就算你是張家的人,這事情也需要給警署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五個少年全部都是十來歲的年紀,橫死街頭,這無論在哪個國度都是一件大事。如果這事真是張鑫所爲,即便是張家真的權勢滔天,也不可能保全他。
衆人都知道這些少年殺手絕不是他殺死,因此面對兩個警察的嚴厲控訴,倒也不當回事了。
“真的死了,這下事情就鬧大了。看樣子,今天晚上幾位先生要在警察局過夜了。”其中一名警察俯下身,在一名死去的少年殺手脖子邊摸了摸,確認沒有脈搏和呼吸後,臉色凝重。
不遠處的警笛響起,衆人隨着警笛聲望去,見到了三四輛畫着警徽的警車。
很快這些警車就停到了衆人身旁,從車上下來的全副武裝人員將衆人包圍了起來,警惕的看着所有人,槍口也毫不客氣的指着衆人。
“張先生?”武裝人員中走出來一人,臉圓眼小,警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有些緊,操着一口濃重的地方口音的德語。他詫異的看了衆人一眼,最後目光鎖定到了張鑫的身上。
“彼得探長,是我。”張鑫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彼得探長眼睛眯得愈發狹長,偏頭看了那兩位警員一眼,又看了看滿地早已死去的少年殺手,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這位張先生和這羣少年發生了衝突,具體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但是現在,這幾名少年都……都死了。”
都死了!
其他人聽到他的話,都倒吸一口涼氣,同時也緊張起來。這夥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將五名少年人殺死在街頭。他們的邏輯很簡單,既然是兩方人馬發生衝突,那麼這些少年死了,肯定是這羣傢伙乾的!
就連那彼得探長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一陣,這才緩緩點了點頭,俯身下去檢查屍體。
“是中毒!”彼得檢查一番,從一名少年殺手的嘴裡掏出一小片白色碎片,衆人定睛看去,才發現這是很常見的醫用膠囊包衣。
而此時,距離少年殺手死去已經有了一段時間,這致命的劇毒纔在少年殺手的臉上產生反應:
少年殺手們嘴脣發紫,臉色慘白,彷彿打了一層粉底。眼角有血絲,任誰都可以看出,他們是中毒而死。
“氰化物,劇毒!”彼得探長將那白色包衣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銀杏氣味直衝鼻腔,他不禁皺眉說道:“這幾個少年是中毒身亡,去找法醫過來。”
說罷,他又徑直走到了衆人身前,將手上檢驗屍體時戴上的白色手套脫下,看了衆人一眼,這才說道:“張先生,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怎麼一回事?所有人都想知道。
秦天的落腳是在德國科隆,可是這幾個少年卻操着一口蹩腳的荷蘭語。顯然,他們早已經知道了田未明幾人的身份和來歷。
彼得探長不愧是科隆地區的老警探,經驗豐富。在衆人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極點的時候,他三兩下就將少年殺手們的死因給猜了個大概。
但是,他縱然心中已經初步確定少年們的死因,卻也不得不詢問張鑫。畢竟五條鮮活的生命就擺在眼前,沒有人敢輕易忽略。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彼得探長的疑問,正是所有人的疑問。
衆人對視一眼,卻又突然把目光投向了秦天。因爲在衆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出手制服少年殺手的人,就是他!
“彼得探長,這幾位都是我張家的客人。”張鑫作爲張家在本地的代表,衆人陷入這種糾紛,他自然要出頭主持局面,“這兩位是荷蘭丹麥兩國華人共助會的會長和副會長,田未明、賀軒轅先生。”
華人共助會在中歐幾個國家中,還是有些名望的。至少,彼得探長聽到張鑫的話,目光一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伸出手去:“原來是田先生和賀先生,幸會幸會。”
田未明看了他一眼,也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從容的微笑,伸手和彼得探長握了握:“你好。”
賀軒轅斜眼看了彼得探長一眼,冷哼一聲,算作迴應。彼得探長也不尷尬,兀自笑了笑,又望向了秦天和阿成兩人。
“探長,這兩位是我張家的貴客,今天是第一次來到科隆,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張鑫當然不會傻到被彼得隨便試探一下,就把秦天兩人的信息說給對方聽。
他知道什麼人什麼身份,什麼信息可以告訴外人。否則,他也不會坐上目前這個位置。
彼得探長沒有打聽到想要的信息,他也知道要從張鑫這種在商場摸爬打滾幾十年的傢伙嘴裡套出話來,無疑比登天還難。也就熄了打探的心思,對着秦天兩人點了點頭,算是見過了。
秦天和阿成兩人都不會德語,也樂得清靜,裝一回神秘。兩人對探長點了點頭,沒有半點要親近的意思。
“這些傢伙……”彼得探長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五個少年殺手,頓了頓,臉上露出疑惑。張家權大勢大,可是也沒有大到可以當街殺人的地步。
“殺手。”張鑫冷哼一聲,看了彼得一眼,又說道:“過了今夜就是狂歡節了,本該加強戒備,爲何科隆地區會出現這羣殺手?還險些將我張家客人傷害,希望探長能給個交代。”
一下飛機就遇到了刺殺,即便是張鑫修養再好,心中也會升起無名怒火。更何況,他雖謙恭,但也只是在秦天幾人面前,在外人面前,他依舊是那個精明能幹的張家代理人。
他一句話,就把責任推給了對方。
“殺手?”彼得探長顯然心中早有了定論,這羣來歷不明的小子,持着手槍,被制服後服毒自。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都不是一般人。
“探長,這是之前拍下的錄像。”他皺了皺眉,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員遞過來一個小型設備,屏幕上正在播放之前監控錄下的映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