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頂通往天台的鐵門處留下了兩名特戰隊成員後,天罡帶着其餘的戰士進入這棟地下旅館的主體建築內。【首發】樓頂通往旅館七樓的距離自然比從一樓到七樓的距離短,但是天罡還是和楊興華在七樓拐角處碰見了。
原因無他,他和他手下的人,沒有人能和秦天一般攀爬七樓如履平地。而天空原本就是身手矯健的精銳,再加上秦天的激將法,其他人居然也沒辦法趕上他攀爬的速度。
所以當天罡帶着戰士們,從樓頂天台趕到七樓走廊樓道間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從樓下火急火燎趕上來的楊興華,兩人一碰面,相視苦笑。
“怎麼回事,那兩個傢伙沒有迴應我?”天罡趙昊見到隊長楊興華的第一句話,便是焦急的問道。
兩人早已經是相識多年的至交,兩人之間不需要多餘的寒暄,更不用說現在這個時間,浪費時間等於是在浪費生命。
秦天和天空兩人生死未卜,兩人也沒有心情說些其他。
只是天罡並不知道,秦天兩人不僅沒有迴應他,也沒有迴應楊興華的通訊,兩人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你也找了他們。”楊興華一開口,天罡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果不其然,他繼續開口所說的,和天罡所想一般,“我的通訊,他們也沒有回答,不知道現在在什麼位置。”
兩人之間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對方的想法。
“這兩個傢伙……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兩人的想法如出一轍,幾乎是同時,兩人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也不是不可能,雖然有秦天這個龍隊兵王在,但是兩人也知道,他已經從龍隊中退伍復員,是否還如昔日那般厲害,誰也不知道。
而陸義天則是浮雲組織海外僱傭兵集團現任的首領,先前更是從武輪山中以破釜沉舟之勢脫困而出,威名赫赫,其厲害可見一斑。
在兩人心中,面對這麼一個恐怖的對手,秦天若是失手,恐怕也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
只是兩人都不清楚,秦天從退伍回來到現在,也才區區過了不到三個月。即便是身手如不之前,也依舊處在巔峰的時候。
更不用說他雖然退伍復員,但是卻嚴於律己,平日裡做的訓練雖比不上軍隊中的苛刻,但也遠比一般人一般的部隊強度要高得多。
所以現在的他,無疑是處在巔峰時期,別說是陸義天,就是現在潛龍特戰隊也沒有人能超越他。
“應該不會……兩人可是全副武裝,而且搶佔先機。”楊興華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那一抹不祥預兆甩開,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但願如此。”天罡目光凝視着走廊外邊,深吸一口氣,回頭看了看所有的成員。
楊興華帶隊的十人,有兩人被派遣在一樓大廳守住所有客人,以免發生什麼亂子。
而天罡自己帶隊的九人,也有兩人守在了天台的鐵門,再加上原計劃守在旅館外各個角落的八人。所以現在整個特戰隊,只有不到一半的十五人聚集在這裡,準備出擊。
“各單位注意,準備戰鬥!”楊興華點了點頭,他低沉的嗓音在樓道間迴盪,他的聲音不大,卻具有極強的穿透性,現場每一個人,都清楚準確的聽見了他的聲音。
衆人沒有回答,各自點了點頭,所有人都知道,這時候儘量要保持安靜,否則便容易打草驚蛇。
天罡有些緊張的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次行動計劃,雖然簡單。但是其中的風險,也是他自參軍以來,感覺到最兇惡的一次。
陸義天,這個令所有人都聞之色變的名字,正是這次的對手。
衆人提起精神,所有人臉上都帶着一抹沉重和謹慎,楊興華擡起手來,正要指揮衆人。
卻在這時,走廊的另一頭,想起了一陣雜亂的槍聲,打破了寧靜。
天罡和楊興華兩人瞳孔一縮,因爲其中幾槍的聲音太熟悉了。這時華夏國產現役半自動步槍的聲音,也正是兩人手中槍械開槍的聲音——秦天和天空動手了!
但是,這一陣槍聲,卻並不只有國產的半自動槍械,其中還夾雜着幾聲手槍的聲響。這聲音兩人雖然不熟,但是也知道,這肯定不是秦天或天空開的槍。
正是因爲不熟,所以兩人肯定,這槍絕不是國產手槍。而秦天兩人手中,只有兩柄國產手槍,別無他物。所以這幾聲槍響,一定是敵人開的槍!
不僅是天罡和楊興華兩人,其餘隊員又豈會不知道?衆人臉色一變,變得陰沉和緊張,一雙雙眼睛望向楊興華,幾乎要急出眼淚來。
自己的兄弟在前方生死未卜,他們又怎麼坐得住?
隊員們都坐不住,身爲隊長和副隊長的兩人自然也坐不住,楊興華黑着臉,咬牙從牙縫中蹦出一句:“動手!”
所有人唰地一聲拉開保險栓,魚貫而入。
天空怎麼也不會想到,衣櫃推開後,那巨大破洞的後方,兩柄小手槍就瞄準了自己的腦袋。他更想不到的是,那兩個臉色有些蒼白病態的年輕人,看着他驚詫的臉,毫不猶疑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
兩聲槍響,他只覺得自己彷彿被一個大錘子砸中了一般,應聲而來。他只來得及做最簡單的規避動作,下意識的擡槍反擊,那子彈就已經打到了他的身上。
手中的槍械只來得及吐出幾顆淡淡的火光,旋即便失去力氣,倒在血泊之中。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又聽到了兩聲急速的呼嘯聲,眼前畫面變黑的最後一幕,定格在了那兩個倒黴蛋仰面倒下的一剎——兩人眉心各自出現一個手指粗細的空洞,鮮血和腦漿不要錢一般噴涌而出。
兩人彷彿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這和兩人心中的劇本完全不同,死得不甘心,死不瞑目……
“是我打中了他們嗎……殺一個不虧,殺兩個賺了!”眼前畫面變得模糊,天已經黑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秦天槍口的青煙飄散,看着那兩個手持手槍的歹徒應聲倒下,他緩了一口氣。
緊接着破洞那頭又傳來了一陣噠噠噠的急速射擊聲,他目光一凝,趁勢一個翻滾。越過了倒在地上的天空,躲到了另一側的牆壁後邊。
他一把將天空的身子拖到了安全的位置,眉頭緊皺,伸手在天空的鼻翼下探了探,緊接着又將他的翻了個身,這才鬆了口氣。
那兩人很明顯並不是射擊高手,手槍的後坐力也遠比兩人想象的要來的大。因此,兩人雖然瞄準了天空的腦袋,但是開槍後,子彈的軌跡卻偏差了十萬八千里。
一槍打在天空的肩部鎖骨,這一槍十分運氣,從他身上的防彈衣縫隙打了進去,卡在了肩部骨頭裡。而另一槍,正是讓天空感覺自己被大錘子砸了的另一槍,也是讓他昏迷過去的那槍,巧不巧打在了他的防彈盔上。
防彈盔攔下了子彈巨大的衝擊力,但是也正是因爲這股衝擊力,使得防彈盔變形。巨大的力量直接砸到了天空的頭上,所以他暈過去了。
沒錯,是暈過去了,而不是如秦天一開始所擔心的中槍身亡。
秦天鬆了口氣,他知道,只要槍聲一響,利箭特戰隊就會很快趕到現場,而天空的性命就無憂了。
“很好,難怪我的人也拿你沒辦法,秦天,你果然是我命中註定的強敵。”陸義天的聲音,穿過那破洞,準確的傳到了這邊的房間,傳到了秦天的耳中。
秦天眉頭一皺,卻沒有回答,反而擡起槍,看也不看的對着身後的牆壁連點兩槍。
那子彈巨大的力量破開牆壁,準確無誤的朝着另一個房間內的陸義天飛去,彷彿秦天在牆後邊長了眼睛一般。不過陸義天卻眉頭一揚,臉上笑意更濃。
秦天槍聲響起的一剎那,他就已經不再原地,這兩發奪命的子彈,自然也就打在了空處。
來而不往非禮也,陸義天變換身位,手中兩柄uzi衝鋒槍如同灑水一般打出一串子彈。每一顆子彈,都準確無誤的從秦天擊穿牆壁的破口,朝着秦天飛去。
陸義天能躲開秦天的子彈,秦天自然也不會坐在原地等死。不過他只是偏了偏頭,任由灼熱的子彈劃過自己的鼻尖臉頰。
此時如果有人在旁邊,一定會驚得眼睛都瞪出來。兩個房間,兩人隔着一堵牆,卻彷彿無物一般展開了對抗!
“可是你並不是我命中的強敵。”秦天冷笑一聲,陸義天雖然強,但是對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命中註定”的強敵,和他相差不遠甚至比他還強的對手,他也曾遇到過。
秦天一邊說着,擡手又是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這堵牆壁就像是一堵空氣牆。兩人依靠聽聲辨位,這牆壁彷彿透明。
“束手就擒吧,你逃不了的。”躲開陸義天掃來的子彈,秦天冷哼一聲。
“逃?”陸義天大笑起來,笑聲刺耳:“既然你來了,我就沒想過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