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方向盤的手,力道變得越來越大,胸口也開始起伏不定。
一直以來,他看似對任何事情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勢在必得,可是唯獨景好好,他的心底從來沒有過自信。
他忌憚的從來不是沈涼年這個人,他忌憚的是他和景好好過去十年的那段青蔥歲月。
沈涼年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和景好好現在一絲一毫的關聯,都可以牽扯出他心底最深的疼痛。
他一直以爲自己很大愛,那麼愛着景好好,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可是他發現,他真的很斤斤計較沈涼年在景好好世界裡不斷地徘徊。
深更半夜啊……凌晨三點,他沈涼年來找景好好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良辰覺得胸膛裡有一團火急速的燃燒了起來,就連體內的疼痛,都開始被無限的放大了起來,叫囂着衝進了他的大腦裡,讓他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他衣裝革履的領帶,規規矩矩的打在脖子上,鬆緊合適,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那條領帶快要勒死他了一樣的難受。
良辰面色沉冷的擡起手,一把扯掉了領帶,狠狠地捏在了手裡,盯着面前小區樓門處的昏黃燈光,一瞬間就想到沈涼年從裡面步伐輕鬆走出來的場景,他的手用力的抓了抓領帶,然後就憤怒的將領導一把甩到了一旁的玻璃窗上。
嫉妒,醋意,混攪着狂怒,肆意的席捲着他的靈魂,讓他猛地就推開車子,衝着景好好的小區裡走去。
他剛剛走到電梯的門口,然後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憤怒,如果上樓,保不準會弄死那個女人,他盯着面前“叮咚”一聲打開的電梯門,然後憤恨的擡起腳,衝着面前的牆壁踹了上去。
因爲力道極大,他的腿傳來了一陣麻疼,下一秒,他就紅着眼眶,轉身走出了景好好的小區大樓,直接走到自己的車前,一把扯開車門,坐進去,憤怒的踩了油門,飛奔、遠離。
良辰的車速開的極快,他繞着夜深人靜人車稀少的江山市街道飛速的轉了不知道多少圈,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是助理打來的,他陰沉着眼神,沒有去接聽。
結果助理又固執地打來,他這才接起,被告知,他訂的返回上海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要登機了。
良辰掛斷電話,坐在車子裡愣了許久,才轉頭看向了窗外,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然又開回了景好好的住所。
他擡起手,看了看她的窗戶,裡面還沒亮起燈光,良辰愣了一會兒,最後打了一下方向盤,直接開向了江山市的機場。
……
良辰抵達上海,從機場裡出來,助理已經開着車子早早的等在那裡。
助理知道良辰回江山市夜會景好好,以爲他心情極好,一見良辰就笑着開口說:“良總,景小姐還好嗎?”
良辰原本面無表情的面孔,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瞬間變得低沉冷淡了下去。
他目光極爲薄涼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助理,然後一聲不吭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