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沒開車來，站在咖啡館旁側屋檐下等車。
她看到阮阮開車過來，還問她，要不要送她回去？
陸小北搖搖頭，捂住了手機，當時她手機還在通話。
最後阮阮開車走了。
阮阮開車走了，她也掛了電話。
出租車一直沒來，她等着，有點冷，咖啡館裡很暖，她還打了個噴嚏，搓着手，吹着氣。
後來這時候，咖啡館裡竟然有個侍應生過來，很帥氣的白種人男孩，問她，“小姐你的手機落在桌子上了。”
陸小北想說不是，可是又看到那手機上的小物件，又笑笑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
手機是阮阮的。
沒有密碼。
壁紙是個合照，淼淼睡覺的模樣，還有他，從背後的時候，抓着淼淼的一隻小小的手，側着身子，側臉的輪廓很好看。
淼淼的睫毛很長，是特別長的那種，皮膚像是牛奶那樣，頭髮長的，散到肩膀那裡，薄薄的一層齊劉海，睜開眼睛的時候那麼水汪汪的，清澈見底。
她本來沒再打算看，後來還是看了看相冊，相冊裡竟然有很多顧尚的照片。
有些看起來像是最近的，有些看起來比現在要青澀，或者是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都有。
大部分都是顧尚和淼淼一起的，還有很多是和沈涼時，只是很醒目的是，這些照片裡，顧尚看起來心情都很好，都是笑着的。
落地窗，木地板，淼淼，顧尚，側臉，微笑……
很多，很多。
聊天記錄，微信，短信都有，原來這幾天都有聯繫吧，只是也的確沒有什麼情話之類的，很多都是比較正常的對話，可能也帶了點疏離感。
有時候倒是阮阮比較激憤，他反而淡然的狠。
通常就是“嗯，嗯，嗯”一個字一個字的回。
或者說是，“沒事了吧？沒事別發了。”
主動大部分問的都是淼淼。
原來很早在北城的時候就有過，每一條和下一條有的甚至隔着十天半月，甚至兩三個月，只問，“淼淼，淼淼……”還是“淼淼……”
只是，一直會聯繫。
甚至包括這兩三天裡也會。
雖然都是無關痛癢的對話。
有時候人總難分難捨，厲少霆卻總還是會狡辯說，“去你特麼的難分難捨……”
也會說，“對我來說，那些都不重要，兒子和你最重要……”現在大多還有女兒，可能沒有阮阮，但還是會有淼淼。
還有一條短信是沈慎之發來的，地址，在荷蘭。
陸小北在網上查了查，算是個有點偏僻的地界，但也只是人少一些而已，像是個小鎮那樣，風景還不錯。
從這裡坐飛機到荷蘭大概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可是從機場去那地方卻也需要個一兩個小時的路程，來回奔波果然是件很累的事情。
陸小北在屋檐下站了一會兒，厲少霆過來接了她，她上了車，上車的時候，還在看手機，厲少霆大概注意到，問她，“在幹什麼？”
陸小北笑說，“沒什麼。”
厲少霆沒再說話。
陸小北說，“二爺打電話來說，沫兒要結婚了。”
“先訂婚吧。目前不會結婚。”他又說，“有時候，人的想象和真正去看到的是不一樣的，還是先試試，不定真的就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