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安然的問題,安然也知道有些事說多了無益。所以,兩人就一路沉默着到了侯府門口。
安然屬於吃飽了就犯困類型,一進府門就顛兒顛兒的跑回自己的院子裡鑽被窩兒了。被子一蓋,矇住腦袋,會周公去了。
安子晨還沒走回自己的園子就被婉柔姨娘差人叫了過去。
“母親!”沒有旁人的時候,安子晨是喊婉柔姨娘母親的。
婉柔姨娘沒有應聲,由着安子晨弓着身子彎着腰。
屋子裡很安靜,靜得使人窒息。
安子晨一掀衣襬跪在了地上。
“子晨知錯!”
“你何錯之有啊!”婉柔姨娘抿了口茶,噹的一聲把茶杯放在了桌上,“你大了,有自己的思量了,所以連母親的囑咐也不記得了!”
“子晨記得。”
“記得?記得的話你就是如此?”
“母親,當時石文軒也在,他是知道我將安然帶回來了的!”
“路上也是可以遇襲的!”婉柔姨娘嘆口氣,放軟了態度,“你我知道,那小東西從小就纏着你,就算是小貓小狗的養久了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是個能說會道的人,可是,你別忘了,母親對她娘做了些什麼,你又對‘他’做了些什麼,你和‘他’之間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子晨明白!”只是,有些心軟而已。
“兒子,你是明白人,從小到大沒讓孃親擔心過,說到底還是孃親沒用,到現在還是個妾室。”說着,婉柔姨娘溼了眼眶,“孩子,有些事在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的!就算‘他’現在還小,無法繼承侯府,可是‘他’及冠之後呢!你是聰明人,你該是能想到的!”
安子晨沉默的聽着婉柔姨娘的話,他不得不承認,未來的確是存在着太多的變數。
人活着,總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安然鑽進被子裡睡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嗖的一下就坐了起來,起身開門。
“誰在外面?”但願不是哪家‘飄飄’半夜散步來找‘他’聊天。
刷的,從更暗的地方躍出一個身影。
安然嚇得蹦回了門裡面,“哪家飄飄!”
嚴格舉着糖葫蘆走上前去,悄聲說道,“小公子,我是來送糖葫蘆!”
安然拍了拍胸口,艾瑪!嚇死了,小心臟撲通撲通要跳出來了!
“這麼晚了你還來送什麼糖葫蘆!”還以爲他早就回去了呢!
“小公子要糖葫蘆,無論早晚都是要送到的!”
安然接過糖葫蘆,讓開了門口,“你進來坐會兒?”被嚴格這麼一嚇,‘他’現在一點兒也不困了。
“不了!小公子好好休息吧!”說完,嚴格就刷的一下躍上了牆頭。
安然剛要關門,嚴格又刷的一下子蹦了回來。
“小公子!”
“我說,你能不能別沒事兒刷刷的!話說完了再有!”安然白了嚴格一眼,同樣是軒轅錦的影衛,怎麼就這麼不穩當呢!
嚴格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也沒啥大事兒,就是突然想起來,跟小公子說一聲,有空常去王府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