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風光的美不似江南的秀麗也不像汴京那麼繁華,它很廣闊,大得無邊無際,微風扶着綠草左右搖擺,泥土伴隨着微風散發出清爽的泥香。
樑薪左手牽着大白,右手肩膀上停着一隻神駿的海東青。樑薪信步走着,雙目不停地在草原上掃視,草原上野兔、山羊、野馬等動物在跑動時所弄出來的動靜全被他記憶在心中。樑薪回頭看去,八位夫人正騎着駿馬飛馳而來。
樑薪伸手指着西北方向大聲叫道:“方怡和知畫去那邊,那邊有不少野雞和狍子。”然後樑薪又指了東南方向叫道:“秦晴和詩音去那邊,那邊也有不少東西!”
樑薪一一爲他的夫人們安排了方位,很快衆女便騎着馬按照樑薪的安排飛奔過去。沒等一會兒樑薪就聽見秦晴她們興奮的尖叫聲:“啊!我射中了,是一隻野狍子,好大一隻呢。”
“狗……狗蛋!我去哪裡打獵?”
聽見那聲“狗蛋”樑薪的腦門上不由自主地冒出三條黑線,他回頭一看就看見項偉民正騎着一匹棗紅馬慢慢跑過來。項偉民一副氣喘吁吁但又十分興奮的樣子讓樑薪忍不住想笑,他直接一個方向道:“你去哪邊吧,哪邊的東西應該不少。”
“哦。好的。”項偉民順着樑薪指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興奮地夾了夾馬腹叫道:“畜牲站住,項爺爺在此還不束手就擒交出性命來。”
所有人都離開了,樑薪轉身看向正北方向。雖然離的有些遠,但是可以看見正北方向有一座城。城的城牆即高且厚,並且城牆外面還特地製作有護城河以及壕溝,要是有人膽敢前來侵犯一定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城裡面有一棟建築物很高,比之那城牆還要高出不少,看上去十分氣派。
這座城就是鎮州城,而那即高又氣派的建築物就是樑薪的城主府。如今的鎮州城哪裡還有人記得什麼皇帝耶律雅裡,他們都只知道樑城主。他們更知道,如果沒有樑城主恐怕他們一輩子也享受不到像現在這般富貴安逸的生活。
莫說是在鎮州城,就算是在整個西北路。現如今的樑薪也變成了絕對的霸主,他得到耶律大石的效忠,同時又收了整個北阻卜,手下鐵騎已經超過二十萬之數。整個西北路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就在昨日,樑薪舉行了西北路第一次霸主會議。西北路上大大小小各方勢力全都前來參加,在會議上所有人都認同了樑薪的霸主地位,同時也表示願意接納鎮州城的管理。如今的西北路已經自成一國,而鎮州城就是這個國家的都城。
會議結束以後,樑薪着令曹元正開始準備各項事宜。如西北路統一的法律、統一的稅收、統一的語言和文字,以及統一的貨幣等等……要想將這些政策完全推廣下去無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但是樑薪現在手中握着令人難以想象的財富,也許也只有他能將這些事做下來吧。
看着那鎮州城,再回想起自己剛剛到鎮州城的情景,樑薪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突然之間樑薪聽見一聲慘叫聲,他回頭一看只見項偉民正騎着他那匹棗紅馬飛快地朝着他的方向奔來。一邊跑的同時項偉民還一邊大聲叫道:“媽呀,救命啊。我以爲那是野狗我才射那一箭的,誰他娘知道那是一匹狼啊。”
樑薪眉頭微微一皺,只見一羣野狼正飛快地奔跑着,其中一頭野狼躍起來一下咬住棗紅馬的尾巴。棗紅馬痛的兩隻前蹄高高揚起,項偉民死死地抱着馬脖子,棗紅馬的兩隻後退一揚一下將那頭野狼踢飛了出去。棗紅馬高亢地叫了一聲後奔出去,樑薪不敢再停頓,整個人腳尖一點就朝着項偉民的方向飛了過去。
大白也跟着飛奔過來,樑薪停下的同時大白也正巧到達。大白張開大口長吼一聲,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頓時嚇了那羣狼一跳。不過衆人都知道,羣狼很多時候是敢於和虎豹廝殺的。特別是它們看見獵物就在眼前,於是更加不會就此退卻了。
樑薪右手一揮,三道流光飛出羣狼一頭頭地被割斷脖子倒地身亡。而大白也撲了出去,大白對上這一羣狼也是單方面的屠殺,它撲着一匹狼張開嘴就會咬掉它們一般的脖子。那一口咬的又快又準又狠,根本沒有一匹狼是它的一合之將。
樑薪很快就將這狼羣殺退,地面上留下一大攤野狼的屍體。而此時秦晴她們正帶着各自的獵物緩緩歸來,一看見秦晴她們項偉民就揮着手大聲叫道:“誒……各位徒弟媳婦們,都來看看啊,我一個人殺了好多野狼,想要吃狼肉的可以先報名啊。”
樑薪無語地看着項偉民翻了翻白眼,對於他的無恥他已經習慣了。只是樑薪有些搞不懂,以往他似乎沒覺得項偉民有這麼無恥啊。自從重新穿越過去見到他,再穿越回來他似乎變了很多。
“王爺!”樑薪聽見呼叫聲一下轉過頭去,遠遠的他看見曹元正正騎着一匹白馬跑過來。對於曹元正喜歡白馬這事樑薪一直都有些嗤之以鼻,好好一個風流倜儻的狀元郎搞成現在這樣一個肌肉橫生皮膚黝黑的塞北大漢模樣。關鍵他還騎着一匹白馬,看上去就好像一塊巨大的巧克力坐在白馬上的一般。
樑薪信步走過去,曹元正在離樑薪兩米的距離處準確無誤地勒停胯下馬匹。他翻身下馬準備單膝下跪,樑薪立刻扶着曹元正道:“有事說事,別整這些繁文縟節。”
曹元正也沒有堅持繼續行禮,他對樑薪說道:“王爺,剛剛得到的消息。西夏國內打起來了。”
“西夏打起來了?”樑薪微微一怔後頓時對這個信息起了興趣,他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因爲說起西夏他第一個想起的竟然是那個被他使計斷了人根以後卻還是對自己感恩戴德的西夏三王子李仁浩。那個傻的可愛的孩子,曾經樑薪還在汴京當官的時候每逢過年過節他還能收到李仁浩的禮物和信件。
樑薪擡起頭看向曹元正:“說說是怎麼回事吧。”樑薪說完這句話後回頭對着他的夫人們大叫了一聲:“走,回家弄東西吃了。”
“你繼續。”樑薪看着曹元正道。
曹元正點點頭,“西夏這一次的動亂剛發生沒多久,我們的探子剛巧準備去西夏興慶府建立情報分點就遇見了這件事。據說好像是祭祖大典的時候西夏三王子李仁浩聯合另外一股勢力進了篡位。篡位的時候李乾順出現就走了太子李仁愛,不過李乾順也在祭祖大典上病發身亡。
現在李仁愛逃出了興慶府,然後帶着一班李乾順的死忠舊部以“剿逆”的名義在和李仁浩周旋。而李仁浩這邊則關閉了城門沒有和李仁愛正面作戰。”
“關閉城門沒有和李仁愛正面作戰?”樑薪微微一怔,心想這不對啊。既然已經發動了篡位,按照慣例來說就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動雷霆萬鈞的攻擊將對手完全抹殺,這樣才能順順利利地登上皇位,同時也像那些反對者展示了自己的實力。
如果關閉城門不正面作戰,那豈不是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李仁浩怕了李仁愛。如此就算暫時能龜縮在興慶府內以保平安,但長久下去李仁浩肯定還是會被困死在裡面的呀。
樑薪想了想後突然靈機一動,他對曹元正問道:“對了,童貫的西北邊軍有沒有什麼異動?”
曹元正臉上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有!童貫的西北邊軍正在全力往西夏國境挺進,如今他的先頭部隊已經全部進入西夏國境之中。”
“我就說嘛,李仁浩這是突然從哪裡借來了這麼大的膽子敢和自己的大哥和老爹作對,原來背後是有童貫在支持。
童貫駐守的位置離興慶府進,他將手伸進西夏也無可厚非。不過咱們和西夏也是鄰居,鄰居家的孩子不聽話因爲鬧分家打的頭破血流,作爲一個熱心腸的鄰居是不是該去勸勸?”
樑薪看着曹元正問道。曹元正笑了一下後點點頭道:“是得去勸勸,最好是能夠幫人家做個公證人替他們分一下家產,然後我們再收一點辛苦錢。”
樑薪看了曹元正一眼後愉快地笑了一下,他搖搖頭道:“做不做這個公證人得看這兩兄弟是不是爭氣。如果爭氣我們就只是去做公證人,如果不爭氣那我們就再辛苦一點幫人家好鄰居先暫時管着那份家產算了。”
曹元正頓時失笑。樑薪那巨大的胃口和大膽的想法已經不是第一次震撼到他,這麼多年以來曹元正已經習慣了。不過儘管如此曹元正這才還是沒有料到,樑薪竟然有意思要拿下整個西夏。
不過曹元正也在想,如果真的將整個西夏拿下了,恐怕王爺也該計劃回大宋了吧。江南的林沖的仇,恐怕這一次也該有個瞭解了。